“端进来!”文知理吩咐道,周管家打开门心翼翼走了进来,将绿豆汤端到桌上。

    “老爷您请慢喝,苏夫人不懂事,您就别跟她计较了,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反倒不值当。”

    “下去吧!”文知理一招手让周管家下去,端起绿豆汤就喝。

    周管家求之不得,刚要转身离去,却又被文知理给叫住“等等,念恒你带回苏夫人房里了吗?”

    “还没老爷,方才将他哄睡,见您还没从苏夫人房间出来,就先带到另一间客房睡着,要不,我喊苏夫人去将他抱回房?”

    “不必了,就让他睡在那里,周管家,你吩咐厨娘去熬一碗汤,顺便从我药房中拿出残心丸来。”文知理冷然道,周管家瞬间明了。

    只是有些讶异他要这残心丸做什么,周管家心翼翼问道“老爷,这残心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您拿那个做什么?”

    文知理嫌他多事,不悦白了一眼,周管家察言观色立马麻溜的出去做准备,只是心头隐隐藏着不安。

    只不一会儿,一碗热乎乎的鸡汤便做成,周管家心头复杂的端到文知理面前,只因为里面已经经得他的吩咐,加入残心丸。

    文知理见状,将手一挥,吩咐道“端到念恒的客房,这碗汤是给他喝的。”

    “老爷……您是说要给赵少爷喝的?”周管家有些不可思议问道。

    文知理头也不抬,漠然回应“怎么,你耳聋没听见吗?”

    “不……不是,只是老爷,少爷那么,喝这加了残心丸鸡汤不合适吧?”

    周管家自然知道残心丸的作用是什么,在得知是要给赵念恒喝后,满脸不可思议,也心存怜悯。

    文知理理所当然也知道,只是并不为所动容,身子眼底还透露一丝残忍道“说让他喝就让他喝,这件事暂不可让苏夫人知道,既然是睡着了,就将他叫醒,跟他说是宵夜,喝完再睡!”

    “好的老爷!”虽觉得文知理残忍,但周管家深知自己的身份管不了太多,也只好服从吩咐,将鸡汤端到客房中。

    在他走后,文知理慢慢转过身,看着那扇半打开的门,唇角露出了阴冷的笑意,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他希望苏雅雅能明白。

    清晨,文知理已经早早起来坐在主厅饮茶,悠然的态度完全看不出昨夜与人起了争执,周管家匆匆上来附在他耳边道了话“老爷,苏夫人开始收拾包袱,好似要离开丞相府。”

    “放心,她离开不了,她儿子的命就掌握在我手中,哪也去不了。”

    文知理在听闻苏雅雅的动向后,并不为所动,甚至敢保证她永远也走不出丞相府。

    周管家自然知道他用什么控制住了苏雅雅,心头为其一阵悲凉,却也无可奈何

    。

    只不一会儿,苏雅雅就已经简单收拾好包袱,带着赵念恒来到文知理面前,向他做了一番道别。

    既然对方不肯给自己名分,自己也不愿再为他做事,苏雅雅觉得,念在多年的情分上,甚至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文知理会心存情意放她离开。

    见到自己都已经收拾包袱至此,文知理依然没有半点过问,苏雅雅率先开了口。

    “文丞相,咱们既然已经配合不当,讨不到半丝好处,那我这就带着念恒离开,咱们从此一别两宽,各自生欢,谁也不欠谁。”

    文知理放下了已经饮到一半的普洱茶,悠然将手交握在腹前,十分淡然回应。

    “那好,你走吧,咱们从此谁也不欠谁,我会让周管家给你一千两银子作为来日的生活费用,也可抚养念恒长大,念恒体弱多病,想要平安长大怕是很难。”

    苏雅雅一听,瞬间觉得不对劲,看了下念恒的脸色,只觉得比平日里还要苍白许多。

    “娘亲,我这里好痛,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赵念恒应景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对苏雅雅说道,一张煞白的脸也因疼痛霎然皱紧。

    苏雅雅闻言,顿时明白是文知理对他们的孩子下药了,此刻连走的心都没有了,只剩心急与愤恨。

    苏雅雅蹲下来看着赵念恒,尽量温声问道“念恒,告诉娘亲,你昨夜可吃了些什么?”

    “吃了周管家送来的鸡汤!”赵念恒如实应道,周管家赶忙将眼神移向别处。

    苏雅雅不用猜也知道,他定也是受人指使才敢做,她站起身来,目光如炬般盯着文知理,急声道“你……文知理,你给咱们儿子吃了什么?”

    她故意念到“咱们儿子”四个字,就是为了让文知理有所觉醒,赵念恒是他的骨血。

    文知理漠然看着他们母子俩,轻视开口“你本是清风楼的艺伎,念恒是谁的孩子我可不清楚,放心他只是吃了残心丸,只要每周服下一颗解药,就能续命,若是连续三周没服,则会暴毙,利弊摆在眼前,苏雅雅,你今儿是选择走还是不走?”

    “文知理,这就是你的孩子,你竟敢……”

    苏雅雅没想到眼前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居然怀疑赵念恒不是他的孩子,还下此毒手。

    她心急如焚,昨夜一时大意,竟让自己的儿子脱离视线,才让文知理得逞。

    苏雅雅大骂道“文知理,这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血,咱们滴血验亲就能知道,怕是就算是你的骨血,你也敢下此毒手,才用这种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残忍无性,你快将解药交出来。”

    说完苏雅雅恼极了,上前去扑打文知理,周管家劝也劝不住。

    文知理也恼了,豁然站起身来,一把

    握住苏雅雅的手腕,愠怒道“想拿解药还不简单,你只要告诉我究竟是谁窃走了那信件,我这就把一个月的解药都给你,否则你就等着你儿子就这么死去吧。”

    “好,我告诉你!”

    苏雅雅为了儿子终究是妥协了,不过尚还保持一丝理智,她冷静下来,伸出手道“咱们一手交解药,一手吐露消息,否则你做人太阴险,我信不过。”

    文知理在意那份信件,也就答应了苏雅雅的要求,使了个眼色给周管家,让他去药房里将解药拿出来,当场给赵念恒服下。

    只不一会儿,赵念恒的脸色便缓和很多,由白转换为红润,苏雅雅低头柔声问他。

    “念恒,你可好些?”

    赵念恒乖巧点头“娘亲,已经好多了!”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给你的是解药了吧?”文丞相道,顺便将手中剩下的解药给苏雅雅。

    “这些是一个月的量,你拿去,告诉我,那日来书房中偷走信件的是何人?”

    “叶将军的女儿,叶君君!”苏雅雅满脸不甘的吐露实情。

    文丞相脸色为之一变,但却很快恢复,冷然道“丞相府,留你或者不留都可以,但我若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务必踏踏实实回来替我办事,否则念恒的性命,你自个看着办。”

    “文知理,你好狠的心!”苏雅雅咬牙切齿道,看着文知理的眼神多了一份恨意。

    文知理置之不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最不喜被人威胁,若是如此,必毁了威胁他的人。

    又是阴雨天,宫中传来了噩耗,县令衙府,赵墨前来禀报叶将军在地牢中因受不了被冤枉的屈辱,一头撞破脑袋,已经驾鹤归去。

    叶君君在听完这个消息后,一声惊呼后,伤心欲绝的晕了过去,还是姚羽然在身旁将她扶住。

    她惊然问道“赵墨,你说的可是属实?”

    “千真万确,据说尸体已经送出去埋了,皇上什么也没说,连有人替叶将军默哀都没有。”

    一屋子的人缄默,楚萧赶紧扶叶君君进屋躺下,谁也没料到叶将军的性子这么激烈,竟说死就死,全然不管他还有个未出嫁的女儿。

    这件事成了众人心中的悲痛,叶君君晕了一个时辰后,心头郁郁寡欢醒来,哭得肝肠寸断,楚萧坐在旁边安慰她。

    “楚萧,我的父亲,他,他怎么能……”

    叶君君悲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姚羽然眼中也有了泪水,楚萧搂紧叶君君的身子,哑声安慰道“君君,叶将军一生清白,不愿晚年名节不保,许是这样才会选择去死,你别怪他。”

    赵恒之在旁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也没想到叶镇远这么注重名节,同为官场之人,他都做不到这么偏激方式,去保自己的

    清白。

    姚羽然落座到床前一张凳子上,牵过叶君君的手,忍住震惊安慰。

    “君君,你放心,这件事,纵然是叶将军去了,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你父亲的名节,必须要让文知理用性命来付出。”

    叶君君讶异的看着姚羽然,手紧紧牵住,隐忍住悲痛道“姚姐姐,我父亲去了,你们还愿意帮我讨回公道吗?”

    “你放心,这件事既然做了,就要从始到终坚持着,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姚羽然语气坚决答应道,叶君君只感觉心头一阵欣慰。

    (本章完)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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