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恒之走出衙门大门,果然看到王方两家带着两批人马围堵在衙门的门口,虽说只是一些家丁打手,可毕竟是人多势众。赵恒之不免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要把他给抓走。

    可赵恒之转念一想,自己好歹是个朝廷命官,说什么也得摆出一副当官的样子才行。他眸光一闪,想出一个应急的法子来。

    赵恒之还没开口,王中胜就先扯着嗓子,叫嚣道:“赵大人,您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只要你让府城的人不动我们一根汗毛,到时候我们就放了你!”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为民除害,为国效力,怎么能因为贪生怕死,就向你们这些恶势力低头呢?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恒之此话一出,那叶君君两眼发光,激动地扯着赵恒之的袖子,欣喜道:“我就知道,恒之哥哥是个正直的好官……”

    楚萧看到叶君君眼中流露出一抹对赵恒之的崇拜之感,脸色唰的立马黑了下来。

    赵恒之得到叶君君的夸赞,小尾巴又翘了起来,对着王、方二人又大喊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犯罪的证据!想必这时候我们派去的人已经把证物送给知府大人了!”

    而王胜之和方连清听到赵恒之这证据确凿的话,也免不了心虚了。生怕这不怕死的赵恒之当真会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誓死扳倒他们。

    王中胜跟方连清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紧接着,方连清对着赵恒之谄媚一笑,道:“赵大人,您开个价吧,一切都好说……我们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而且,我们保证,这要您这次放过我们,我们一定改邪归正!”

    方连清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赵恒之心中冷笑,鱼儿果然上钩了。这王、方两人老奸巨猾,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还打算用上了行贿,想把他拉上他们这条贼船!

    赵恒之望了望那路的远方,看样子姚羽然是不会那么早回来了,那么他只好再多拖延一段时间,争取让姚羽然能让府城的柳大人带人来支援他们。

    “嘿嘿,这个嘛,好说好说!”赵恒之不动声色地举起一个巴掌,脸上扬起一抹看似猥琐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方连清顿生困惑,不再赵恒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是要我们拿出五万两来孝敬他不成?”王中胜心头一凛,想来这赵恒之在京城也算是个出了名的浪荡纨绔,这也要银子的做派也像是他所做得出来的!

    赵恒之笑意更浓,眸里闪过一丝狡黠,道:“没错,就是要五万两,你们要是能拿得出来,本大人就放过你们,那些证据,本大人也会一并销毁!至于柳大人那边,本官也会跟他说明这仅是一场误会罢了。”

    叶君君一听赵恒之这话,立马急了,杏眸微瞪道:“恒之哥哥,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姚羽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找砚州城寻找柳大人,结果你却……”

    “嘿嘿!”王中胜笑了两声,那眼底里隐藏的全是奸诈,扬唇道:“赵大人,那我们就去筹备银子,到时候您可不能反悔啊!”

    “本大人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你们去吧!我等着你们两的好消息!”赵恒之衣袖一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像是在欢送他们离开似的。

    “走!”王中胜对着身后的仆人们喊了一声。方连清也下了命令,大声喝道:“所有人听着,离开这里!撤!撤!”

    那些黑压压的人群像是一团浓烟似的一溜烟的消失在衙门口。赵恒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叶君君却不依不饶,怒不可恕地抓起赵恒之的衣领。

    “赵恒之!我算是看错你了!”叶君君看赵恒之的眼神不仅包含了深深的鄙夷,还有一丝的失望之意。

    “君君,你别气,赵大人这一招是缓兵之计!”楚萧在叶君君的耳边低声说道。

    叶君君停顿片刻,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也实在是太笨了,竟然会没想到赵恒之是另有图谋,这王方两家都带人来围堵衙门了,若是不出此下策,这么多人,即便是有她和楚萧在,也很难保证能保护得了赵恒之的生命安全!

    “恒之哥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叶君君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话,便迅速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没事,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个误会罢了。”赵恒之淡淡一笑,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

    而与此同时,姚羽然已经抵达了府城的大门口,她看到门口有官兵把守着,他们个个神情严峻,手举长枪。

    姚羽然便上前一步,对着为首的官差说道:“官差大人,麻烦您帮我跟柳大人通报一声,便说民妇有急事求见!”

    “柳大人外出了,不在里面,下次再来吧!”那官差冷冷地回绝了她的请求。

    姚羽然心中一怔,料想着该不会是府城这里的官兵也要银子贿赂吧?她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谄媚一笑,帕子轻甩,道:“官差大哥,这是小小的心意,还望您能笑纳!”

    “不是我不肯帮你,是柳大人真的出去了,这银子你还是收起来吧!”那官差又面色冷厉地回绝了她。

    姚羽然却死皮赖脸地凑过去,道:“那您能告诉我柳大人去了哪儿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银子往官差的袖口里塞。

    那官差却不敢收下,和姚羽然推辞着,只听见一个掷地有声的响声,那锭银子就掉落在地。

    姚羽然看着银子往前滚了几下,停在了一双黑色官靴的面前,姚羽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头戴官帽,正义凛凛地站在她的面前。那位官大人后面还跟着几名的侍卫,个个腰间配着宝剑,身形如竹。

    “休要胡闹,这里是府城重地!”那官大人厉声呵斥道,他的幽深的眼眸带着几分的清明,看得姚羽然心头一震。

    难道这就是柳大人?!

    “您是柳大人吗?”姚羽然怔怔地望着他,疑惑道。她仔细地打量这位玉树临风的男人,她原以为柳忠权是个知府大人,怎么说应该是老态龙钟,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才对,这个人怎么看这个人都跟赵恒之年纪相仿,难道柳忠权和赵恒之一样年轻?

    “本官正是柳忠权!你又是何人?为何在此闹事?”柳忠权负手而立,一脸严肃道。

    啊!当真是柳忠权!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姚羽然喜不自禁,她麻溜地弯下腰去,将地上的那一锭银子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那银子沾染的尘土,再将银子给收好来。

    她听闻柳大人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若是让他看到自己想拿银子去贿赂官差,只怕会拉低她在他心目的好感值。

    于是,姚羽然换上一副凄苦悲惨的苦瓜脸,掩面而泣道:“呜呜呜!大人,民妇不是来闹事的,民妇是来告状的!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呐!大人!”

    姚羽然一边颤巍巍地哭着,一边弯下腰去,抱住了柳忠权的大腿。

    “咳咳,有话好好说,若是有冤情,本大人自会为你做主!”柳忠权拧眉道,而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侍卫忙上前来,将姚羽然给扶起来。

    姚羽然又用帕子抹了抹泪水,抽泣道:“大人,民妇是从米城快马加鞭赶过来的,那米城的两大恶霸王中胜和方连清作恶多端,自从两家联姻后,更是无法无天,还组建了个什么

    ‘灵火会’的歪门邪教,挂羊头卖狗肉,提供给权贵们取乐,干着残害孩童的丑恶勾当……”

    王、方两家的恶事,姚羽然即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能长话短说,挑了桩较为严重的事情来讲。

    柳忠权听罢,气得发抖,怒喝道:“岂有此理!竟有如此荒唐之事!那米城的县令呢?为何他没有将他们绳之以法?”

    “米城的县令是刚走马上任的赵大人,实不相瞒,他乃是民妇的夫君……只是,王、方两家势力庞大,背后又有朝廷重臣在给他们撑腰,赵大人势单力薄,只好让民妇来求助于知府大人您呐!”姚羽然说得情真意切,又将眼角的几滴泪给抹了去。

    柳忠权对姚羽然的这一番话深信不疑,他眉梢一紧,道:“若真有此事,本官必定会上报朝廷,让朝廷严惩不贷,揪出王、方两家背后的靠山!”

    姚羽然向着柳忠权拱了拱手道“大人英明!请大人明察秋毫,早日为米城铲除那两条大害虫,还米城百姓一片晴天!”

    柳忠权沉吟片刻,正色道:“那本官明日再出发。”

    姚羽然一听,却是神色紧张道:“大人,还是立即出发吧,那米城形势太严峻了,原本赵大人是派了一个人来找您的,可半道上却意外身亡,他们现在是丧尽天良,什么恶事都做得出来,民妇担心他们会对赵大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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