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羽然这才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因睡姿不当,腰酸背痛,差点腿抽筋。而她惊愕的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赵恒之!

    “卧槽,你怎么在本姑奶奶的床上,快给我滚下去!”姚羽然此话一出,当即用行动证明,她一脚就把赵恒之给踹下了床。

    “喂,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你受伤的亲亲夫君呢???”赵恒之被踢下床,一时间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就差没用绣帕抹去那晶莹的泪滴了。

    “哼,对你这种开青楼的猪哥,我还需要客气吗?”姚羽然双手叉腰,昨日那是同情他被鞭打的可怜遭遇,可今日,她又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毕竟赵恒之开青楼的出发点,是为了让她当洗脚婢!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赵恒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十分狼狈的往外走。姚羽然的盘丝洞太危险了,多待一秒钟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给生吞活剥下去。

    赵恒之回到自己的老巢,云墨院的书房。

    他左思右想,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回顾此次开青楼的经历,他发现自己那是选错行业,青楼本就是个是非之地,不仅人员混杂,连客人也都是各种不伦不类之人。

    赵恒之痛并思痛,发出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不行,还没让姚羽然端洗脚水,绝不能放弃!”

    “二少爷,您的伤还没好呢,别瞎折腾了。”阿二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进屋,放在赵恒之面前。

    赵恒之冷冷地瞥了一眼阿二,幽幽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完蛋了,二少爷中毒已深,无可救药。”阿二扼腕叹息,虽赵恒之受过的伤,颇令人同情,可他的智商更让人堪忧。

    以二少爷的智商去跟二少夫人斗,那简直是以卵击石,更不用指望二少爷在商场上,有什么作为了。

    “你你你,你咋说话的,我这是鞭伤,又不是中毒。”赵恒之揪住阿二的耳朵。

    赵恒之从姚羽然身上,别的东西没学会,揪耳朵的技法倒是学得挺快的,疼得阿二哭爹喊娘。

    “二少爷, 我错了,您威名神武,聪慧过人,必定能战胜一切困难!二少夫人当洗脚婢之日,指日可待!”阿二不得不昧着良心说瞎话。

    赵恒之这才松开手,放阿二一条活路。

    经过这次血的教训,赵恒之决定开业需谨慎,选好行业是关键,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点,不能再拉合伙人了,还是要一个人单干比较靠谱。上一次,就是因为有余浪延,这颗老鼠屎,害了他们一整锅粥。

    赵恒之这次决定要开一家酒楼,一来他对酒楼这行业还算熟悉,二来,自己也不用天天往望月楼跑,自己也可省下一笔开销。

    是夜。皎洁的月光倾泄下来,照亮侯爷府。

    赵恒之蹑手蹑脚走出书房,他来到自己的根据基地,依然是熟悉的梨花树下。他这次拿了一根铁锹,对着脚下的这块黄土地,拼命的挖。

    “嘿嘿,果然还在!”赵恒之搬出沉甸甸的箱子。这次赵恒之决定干一票大的,他把箱子里的所有钱都拿出来。

    就在他没防备的时候,身后有一黑影慢慢向他靠拢,赵恒之隐约觉得背后有一道诡异的目光在盯着他看。

    他正准备回头,却被一木槌锤中脑门。

    “啊——”赵恒之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应声倒地。等赵恒之醒来之时,发现自己仍是被人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而敲晕他的那个始作俑者,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咔嚓咔嚓”啃着苹果。

    “姚羽然!你快把老子放了!”赵恒之破口大骂,让赵恒之发怒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压箱底的私房钱,都被姚羽然给劫走了。

    “哼哼哼,你竟敢背着本姑奶奶私藏私房钱,你活得不耐烦了叭!”姚羽然说罢,将苹果核一甩,直接砸中他脑门。

    “你不是要和离了吗?”赵恒之冷哼道,“这是老子辛辛苦苦攒的私房钱,凭啥要给你?”

    赵恒之句句说得铿锵有力,他是窝囊,是被姚羽然欺压惯了,可一碰到金钱问题,他决不示弱。

    “现在不是还没和离么?”姚羽然水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向他靠近,捏住他的下巴,冷笑道:“再说了,侯爷都放话了,你赵恒之的所有的钱都归我保管,自然包括这私房钱!”

    姚羽然底气十足,即便此事闹到侯爷那边,吃亏的还是赵恒之。赵恒之仔细权衡一二,与其让姚羽然把此事闹到老头子那边,倒不如自己吃点亏,和姚羽然建立和平共处关系。

    于是乎,赵恒之讪笑道:“我的亲亲娘子,你莫生气,我就是一时想不开,我的钱,也是你的钱,有话好好说,千万别闹到老爷子那边。”

    “这还差不多。”姚羽然松开他的下巴,不过,她并没有轻易放过他,这么一大笔钱,她不可能任由他挥霍。

    “说,你今晚去取这笔钱,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姚羽然眉头微挑,她转身去拿了一根鸡毛掸子。

    这种人渣,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姚羽然拿着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的望着赵恒之。

    赵恒之瞧见鸡毛掸子,立马软下来,他这个最怕人家挠痒痒了,这是他的小弱点。

    “我能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担心那银子会被老鼠叼走……”赵恒之弱弱道,却低垂着眼眸,不敢和姚羽然对视。

    姚羽然自然是不会听他的鬼话,她眼睛微眯,嘴角闪过一丝邪妄之意,顺手将他的黑长靴给脱下来,一股海鲜味儿扑鼻而来,姚羽然不得不屏住呼吸,她一手提着鸡毛掸子在他的脚底板上挠。

    “啊啊啊啊——不要嘛——”赵恒之发出一声哀嚎声,嚎叫声中又夹杂着几声低喘。

    “你说不说,说不说???”姚羽然没停手,鸡毛掸子又抖了抖。赵恒之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子从他的脖颈处滑落。

    即便他再怎么铁骨铮铮,也抵挡不住鸡毛掸子的威力。

    赵恒之身体一阵颤抖,急忙求饶,道:“好,我说!姑奶奶快点停手!”

    姚羽然微微笑,将鸡毛摊子那么一收,赵恒之绷紧的一根弦才松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只好跟姚羽然道出实情,开口道:“我的确是要重振旗鼓,开一家酒楼。”

    “酒楼?”姚羽然不禁“嗤笑”一声,这浪荡纨绔公子,果然是缺啥就开啥。那边青楼才刚关门大吉,现在又想搞起酒楼,整日就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破玩意。

    “我看,酒楼就算了吧,你这哪里是给客人吃,你分明就是自己想吃吧?”姚羽然一针见血。

    赵恒之却急忙反驳,道:“你别瞧不起人,我自己吃,我才更精通,我对吃可是有研究的!我一定有信心搞好它!”

    闻言,姚羽然静默下来,她仔细思考赵恒之的话,酒楼比起青楼来说,比较靠谱些。民以食为天,即便天塌了,活着的人,也要吃饭。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饮食业都是屹立不倒的紧俏行业。

    姚羽然摸摸下巴,认真道:“好,你开酒楼,我不反对,但是我要合资!我也要当老板娘!”

    “你要拿钱出来?”赵恒之一听乐了,还以为姚羽然当真会把自己的嫁妆什么的拿出来。

    岂料,姚羽然却勾唇一笑,道:“我不出一份钱,因为你刚才也说了,你的钱也是我的钱。”

    “哼!你这分明是空手套白狼!”赵恒之不答应,对姚羽然这种无赖做法十分鄙夷。

    姚羽然冷笑道:“行,那你这箱子的钱也甭想要,我把它们上交给侯爷!”

    她此话一出,赵恒之不得不服软,哭丧着脸::“我的祖宗诶,算我怕了你!好好好,你当老板娘!”

    姚羽然这才展露笑颜,不过,光是口头约定可不行,姚羽然还特意写下一张‘合约’,那酒楼,她也算是有股份,将来酒楼要是挣钱了,她也得分红。

    姚羽然给赵恒之松绑,逼着他签下这份合约,在上面印上指印。

    “呜呜,人善被人欺……”赵恒之哭唧唧,他这些钱来之不易,却平白无故,被姚羽然捡了大便宜。

    合约一式两份,姚羽然将合约给折好来,放入自己怀中。

    “那这些银子,我抗走了……”赵恒之向木箱子走去,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慢着,你开酒楼可以,但是账目也得给我看,不可做假,否则,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姚羽然放狠话,她是担心赵恒之会记假账来糊弄他。

    “姑奶奶请放心,我一定不敢欺瞒您。”赵恒之谄媚一笑。

    姚羽然微微点头,赵恒之得到允许,这才将箱子给扛出房间。

    “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咯!”姚羽然将房门给关上。她心中暗自得意,多亏自己机智,她早料到赵恒之是有私藏私房钱,今晚特意多了个心眼,盯紧赵恒之,果然,让她抓到赵恒之的把柄。

    “从今往后,我就是老板娘了……”姚羽然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缓缓闭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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