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添說本來他是想叫謝茹來幫著勸勸的,好歹兩人曾經同床共枕,還有個女兒,興許謝茹來了能起到作用,讓翁巴呷貢把尤健民中的幻術給解了,誰知道翁巴呷貢直接跳樓了,還正好死在了趕來的謝茹面前。

    謝茹在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搞的我們不知所措。

    這時候遠處出現了兩道人影,我以為是翁巴呷貢跳樓和謝茹的哭聲動靜太大把人給招來了,還有點緊張,萬一被人看到我們免不了要去派出所說明情況,到時候會很麻煩,不過等那兩道人影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陶水金和尤健民。

    尤健民渾身濕漉漉的,顯然是從浴缸爬出來直接過來的,當他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也被鎮住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蹲在老婆身邊,什麼也沒說將她緊緊摟在了懷里。

    陶水金晃到了我身邊,點點頭說︰“幻覺一消失我就把尤先生帶過來了,路上的時候我把大概情況告訴了他,他都知道了。”

    “對、對不起老公,原來你的倒霉運都是我害、害的,嗚嗚嗚......。”謝茹在尤健民的懷里痛哭道。

    尤健民沒有做聲,只是嘆氣,輕輕拍打著謝茹的背以示安慰。

    謝茹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應該在婚前就告訴你我的過往的,沒想到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嗚嗚嗚......。”

    尤健民仍是嘆氣,我能理解他心里的苦楚,但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晚了。

    我注意到我們的動靜已經讓周邊的居民點起了燈,翁巴呷貢的遺體就這麼躺在那,要是不盡早處理會惹來麻煩,陳道長也意識了這個,二話不說就從隨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塊黃布,將翁巴呷貢的遺體包上,然後扛了起來,說︰“我去善後下,你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稍後在尤先生家里踫頭。”

    說完他就扛著尸體快速跑出了巷子。

    在尤健民的安慰下,謝茹停止了哭泣,她的精神狀態很差,尤健民攙扶著她不住的安慰,我迎上前說︰“尤先生,有些東西你在不在意它都已經存在了,我......。”

    話沒說完尤健民就打斷道︰“羅老板你不用說了,我懂你的意思,老實說我作為一個男人,不介意是假的,但就像你說的有些事已經存在了,我去介意去生氣也沒意義,況且這是小茹跟我婚前的事,又不是婚後,在原則上她沒有錯,只不過她害怕因為這事影響自己的人生,我能理解。”

    沒想到尤健民這麼大度,讓我放心了不少。

    謝茹听尤健民這麼說動容的緊緊抱住了他,我說︰“謝女士,團團畢竟是你女兒,我知道讓你知道真相對你是種折磨,翁巴呷貢的死也會讓你很內疚,但人是向前看的,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現在你有這麼好的老公真是修來的福分了,而且你們還有個那麼聰明的兒子,只不過他的心理健康可能會因為團團......唉,這是唯一的遺憾,不過這也不是必然,未來只要你們悉心的引導,讓他形成正確的價值觀,我相信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謝茹默默的點了點頭,發出細如蚊蠅的聲音︰“但我跟健民已經離婚了。”

    吳添哈哈笑道︰“這算什麼事啊,現如今結婚離婚在復婚的事多的不要不要的,你老公以前又在民政局下屬的單位工作,對手續什麼的門清,幾分鐘就復婚了,有什麼可擔心的。”

    謝茹沒有做聲,眼角撇了下尤健民,也是,要復婚肯定要看他的意思了。

    尤健民揚起笑容,緊緊摟過了謝茹,動情道︰“老婆,這幾年沒你在身邊,我過的那叫什麼日子,我一直在等你啊。”

    兩人喜極而泣,我們幾個只好退到了邊上去。

    吳添說︰“尤健民這筆生意他真是賺到了,還跟老婆復婚了,羅老板,你說我要不要找他加點額外的費用?”

    我知道吳添是在開玩笑,沒搭理他,只是看向了這對夫妻,心說這筆生意做的真是打破了我入行以來的許多記錄,死了一個人、促成破鏡重圓、出動最多的人手、賺到最多的錢,也是耗時最長的一次生意了,好在這一切都值得,皆大歡喜了。

    這時候尤健民帶著謝茹過來了,向我們鞠躬道謝,當場將勞務費通過手機打了過來,還說他不回出租屋了,他要跟老婆一起回家了,兒子還在家里等他們呢。

    因為我們還要去尤健民家等陳道長匯合,所以尤健民把鑰匙交給了我,陶水金似乎想到了什麼,好奇的問︰“尤先生,你這房子的租金還有多久到期?”

    尤健民被陶水金的問題問的莫名其妙,愣道︰“我交到了年底,還有好幾個月呢。”

    陶水金高興的不行,一把從我手里奪過鑰匙,說︰“尤先生,那干脆把房租租給我吧,我正好沒處落腳呢。”

    尤健民笑說︰“行啊,大師,你也別說租了,今天多虧了你我才沒被火災燒死,房子你住就行,我不收租金了,回頭我給房東打個電話,告訴他我把房子轉租給你就行了。”

    陶水金哈哈大笑說︰“尤先生你可真仗義,算我沒白幫你啊。”

    尤健民說︰“那行,我先走了,等過幾天我過來把該收拾的東西拿走。”

    沒想到這生意還解決了陶水金的住宿問題,他也不算吃虧了。

    謝茹在臨走前問我們陳道長會怎麼處理翁巴呷貢的尸體,我讓她放心,以陳道長的作風肯定會好好善後的,甚至有可能念經進行超度。

    謝茹還讓我們到時候告訴她翁巴呷貢葬在哪,她和尤健民剛才商量過了,她希望每年的清明節都去祭拜翁巴呷貢和女兒團團,好讓她消除內心的自責和內疚感。

    我說到時候告訴她,兩人這才跟我們告辭離開了,看著兩人依靠在一起離開的背影,遠處高樓頂上出現了霞光,天亮了。

    我不禁感慨,尤健民真是我這輩子踫見最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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