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脚不能动,手却能动。

    她一只手撑着地,另外一只手忽然抓住宫女甲的手臂一甩,把宫女甲像甩衣服一样地甩进了大木桶。

    宫女甲在胰子水里惊恐地挣扎着,嘴里喊着:“蛇!”

    宫女乙见状用脚来踢星遥。

    星遥抽出绑在腰间的凌带。凌带像猛龙一样迅速缠住宫女乙的小腿。

    星遥一拖凌带,宫女乙摔了个仰天跤,后脑勺着地,只差没昏过去,叫唤的力气都没了。

    “救命啊!”宫女甲大约已经被蛇咬了,痛苦不堪,好不容易趴着木桶沿站起来,拼命地喊叫。

    周围干活的宫女跑过来,却没人去管她,只是围着星遥想把她扶起来。

    监工被惊动了,拿着鞭子跑过来,凶狠地骂道:“臭娘们,不好好干活,都在干什么!”

    “监工大人,夏蝉打人!”宫女甲反咬一口。

    她从桶里爬了出来,瘫在桶外的地上,指着星遥诬陷道:“我让她好好干活,她就打人!”

    “去!去!去!”监工扬起鞭子把围着星遥的人赶跑,然后狠狠地往星遥身上抽了一鞭子,骂道:“刚来就打人,还得了,回桶里干活去!”

    “桶里有蛇,没法进去!”星遥解释,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

    白条锦蛇虽然无毒,但是咬过的地方使她剧痛难忍。

    “这里不是娇小姐呆的地方,就算桶里有尖刀,就算你的脚烂成窟窿,你都不能找理由偷懒!”鞭子再次抽下来。

    星遥的衣服上现出一条条的血印,火辣辣地疼。

    宫女甲偷偷地笑起来,虽然她也很痛。

    她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只要对方比自己更痛,她就胜利了。

    宫女乙开始反过神来,坐起来摸着自己的头放声大哭。

    被鞭子抽打在这里司空见惯,其他人有的麻木地看着,有的虽然同情却不敢吱声。

    远处葡萄藤下有个老宫女,两手交叉,冷眼看着星遥跟两个宫女相斗。

    “有个性,”她自言自语道,“不过在这种地方,再尖的东西也会被磨圆。自不量力!”

    星遥咬着牙爬起来,把凌带重新扎在腰上。

    她没走两步又摔倒在地,脚实在没法站立。只能爬了。

    监工跟在她后面就像抽陀螺一样地用鞭子驱赶着她。

    大约打人是他的人生乐趣吧?

    “住手!”有人怒吼了一声。

    鞭子诧异地停了下来。

    一双脚挡在星遥前面。

    有个人蹲了下来,把手伸给她。

    她抬起头,是盛王爷朱徊。

    此时此刻,朱徊的这双手就像寒冬的暖日。

    星遥把手伸向阳光。

    监工猛地拨开星遥的手说道:“公子,这个地方不是您来的地方!她是罪人,会脏了您的手。”

    监工说着对着星遥又是狠狠地一鞭子,似乎要在公子面前展现自己是如何卖力工作的。

    这一鞭子正好抽在星遥受伤的地方。

    她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痛,凉意袭遍全身,视线越来越模糊,昏迷了过去。

    朱徊站起来对准监工的胸脯就是一脚。

    监工疼得倒在地上。其他人都停下了原来的动作,恁恁地看着。

    “公子,我管的是罪人,你......你凭什么打人?”监工委屈地申诉。

    管事太监权公公闻讯奔跑过来,认得是盛王爷,跪倒在他面前:“不知道王爷驾到,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朱徊也不说话,抱起星遥就走。

    因为他是王爷,没人敢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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