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娘看到一群人陆续走入医馆,萧睿气势冷戾,心里头悬了起来,萧兰花赶紧躲到她身后,拉着萧七娘的手,缩着脖子说道:“娘,四哥回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人。”

    萧睿入门,眼底的冷意就像两道冰箭射在她身上,脚步匆匆的走到安澜的身边。

    安澜起身,一副害怕及的模样,抱住了萧睿的胳膊哭着说:“夫君,二娘要我们田契还不让搬走医馆的东西,咱又没钱又没生活用的家具,如何过生活,我倒是想问问,是否要将我们赶到山上去才甘心,她还说,若是不听,便是不孝,百善孝为先,我是该如何处?”

    萧睿抬手,将安澜抱入怀里,语气冷冷:“她非我生母,燕国征兵之时,我卧病快死,她却替我报名拿了征兵赏钱在家享受,却叫我一个重病之人上战场,要我去死,而今又何来孝。”

    “既然这也是祖母的意思,那便只搬床,床是我的,院子里的家禽,屋内的药堂设备,药柜的每一根药材,都搬走,厨房里灶头上的大锅是我自个叫人打的,也搬。”

    “别怕,媳妇,把田契攥好,有我在的地方就不会让你没地遮风挡雨,但一句话丑话说前头,今儿家里的老太太使唤你过来做这些事,日后也莫想我萧睿在灵前为她守孝,她不曾在我需要的时候看过我一眼,我便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回报,莫再同我萧睿讲什么孝道,我侍奉老爹亡母,也不侍奉老太太。”

    犀利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萧睿抬脚往竹椅踢过去,竹椅竟然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散开,发出了很大的“啪啪”之声。

    散落开的竹片,溅的满院都是。

    安澜暗暗为萧睿举大拇指,萧睿如今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清楚,日后他们也休想再拿“孝”字,绑架他们做什么,就是他们出去传也不怕,那是他们不仁在先。

    里正黑着一张脸扫过萧七娘。

    当官难判家务事,萧七娘这人贪婪,他说什么都没用,有一句话很适合她,狗改不了吃屎。

    当初看中前夫是个当兵的,退役回乡,手里攥着高额军饷,嫁给人家,可嫁过去生了三个孩子后,她就开始嫌弃男人没出息,让前任继续上战场捞军饷,结果一去不回,战死沙发,她后脚就带着剩余的家当,讨好萧老太,在萧老太做主之下,嫁入了老郎中家。

    现在竟不要脸的跟萧睿谈什么孝道,他都看不过去了!

    “二娘,医馆当初是给四弟打理的,为何祖母突然要收回,田契是怎么回事?”一位男子,从人群走来。

    安澜看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手里拿着几本书,与萧睿有几分相似,一身书香气息,约莫二十五六岁。

    方才他叫萧七娘为二娘,又是这身打扮,莫非就是萧睿那在村里的学堂教书的秀才大哥。

    萧睿低头对安澜说:“我大哥萧余,去找里正的路上碰见的,回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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