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不要我点名吧!!!!嗯?…顾安市的人来了吧!…自己说吧!把具体情况详细说一边!….”

    申世京明显显得很不耐烦起来,点了根烟,把银色的金属打火机,重重的丢在会议室上的圆桌上,金属打火机落在暗红色绒布铺着的桌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在空旷安静一片的会议室内回荡着。

    “…咳…申局长!…我认识自己的错误!…..您先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麻着胆子的陈泰成,拿着块灰色旧手帕,在头上抹了抹细汗,这才露出了满脸深刻知错的表情,看着满脸阴沉似水的申世京开始汇报。

    会议室内,静静的,只有陈泰成那带着点小心谨慎的声音在哪悠悠的飘荡着,大家听明白了,原来是陈泰成手下人发现了唐通跟李正浩两人,觉得可疑,这就汇报给了陈泰成,据说这个手底下的警察以前见过李正浩,而李正浩的出现时间,正好和隧道事件的时间吻合了,而这一番谎言正好也就顺理成章的对上了。

    陈泰成不是当时正好打电话给他一个部队的朋友,询问李正浩的情况吗?这个事也正好给他证明了他没撒谎,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现在知道他真正在撒谎的人就只有扑敏英了,而这位“有力”的证人却沦为了嫌疑犯,哈!有谁能相信嫌疑犯呢?相信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这就是惯性思维了。

    “…嗯!…现在那个罪犯李正浩的母亲呢?…”申世京听了一会,心里就开始嘀咕了,这个陈泰成还蛮会编故事的啊?他以为我是傻子吗?知道嫌疑犯的人全都死了,现在就他一个人知道,那还不是想怎么编都行。

    而且申世京是干啥的?对于陈泰成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破还不如回家带孩子去了。

    难道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派的人,领头的就是他的妹夫吗?这个陈泰成我看他这是鬼迷心窍了,想升官想疯了吧?

    不过呢,申世京暂时是不会戳穿的,为啥?很简单,喜欢最高这种小动作的人都是聪明人,只要是聪明人就好办了,而且,陈泰成跟他以前年轻的时候很像,都是政坛投机分子,想到这,申世京马上挥手打断了陈泰成进一步的浮夸或者就是废话。

    申世京是啥人?他可是北鲜国的情报头子,啥人没见过?

    陈泰成其实谎言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是说得相当的完美,他认为应该可以过关了,但在申世京眼里就是小孩过家家般的幼稚。

    “故事完美?哼!世上哪有那么凑巧完美的事情呢?除了假!还是假!

    “…咳咳…嫌疑人目前还关在了顾安的分局……”陈泰成这是第二次见到申世京,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这位的,次数也不是太多,对此人印象都只是停留在传说中的那种,但凡只要是在北鲜国政坛混的人,没有不知道,不畏惧这位的,谁没点隐私秘密啥的,这位可是传说中历届北情局最冷酷无情的情报头子。

    陈泰成诚惶诚恐,一脸畏惧的态度,让怒火万丈的申世京心头火气熄了少许,严厉的态度也减缓了点,心想,这个女人看样子应该是个重要的线索了。

    “….行了!你也不用紧张!现在也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同志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大华间谍捉住!别的废话少说!呼!…没想到啊!我们的英雄部队里面也有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啊!….看来部队里面的思想问题不小啊!….”

    申世京阴沉的脸缓和了许多,发了一顿脾气,心里的舒坦了,加上现在还是有个知情人在他们手里,暴怒的心平静了,说话的语气自然就让人感觉平静多了。

    “….是是!…”“…申局长说的是!…”

    “…我们回去以后一定开展思想教育工作!…一定要把思想这块工作抓强!抓好!…”

    一时间,刚还安静无比的会议室内顿时热闹了起来,与会人士一个个都站起来情绪激动的站起来,一个个都在哪表示着自己的态度,别看这些人不是少将,就是中将的。

    那在申世京眼里他们啥都不是,他可是那位金某最信任的人(一家人)。

    在座的大部分人并不清楚申世京的底细,只有几个真正的北鲜高层才知道,申世京的真正身份那是极度保密的,对外的身份已经是相当吓人了,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嗯!…好了!大家都坐下!….很好!…咳咳….这个李正浩的情况我也知道了!我分析啊!此人应该是被挟持了!…至于怎么到了顾安而不是其他地方,我想事情能说得通,李正浩的战友全部死亡….他当时也被列为是失踪!要不是…陈局长的手下发现其中的蹊跷,我们说不得现在还蒙在鼓里!….竟然到了这一步!我命令!现在马上把李正浩的通缉令也发出去!…全国通缉!嗯!…就今晚上上北鲜台吧!….”

    申世京大手一挥,就把抓捕的调子定了,李正浩这个时候才算是被正式全国通缉!走上了真正的“北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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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中,两道雪亮的光柱在盘山公路上移动着,是一辆飞驰中的吉普车,开车的是换了唐通了,这是他们走出来的第四天了,一路无惊无险,这一身公安服也变得肮脏不堪了,不过这也更像追捕犯人的警察了不是吗?

    过了这座山,再走100多公里的地方,就到了离大华国亚渌江最近的新义州了,这是离大华国最近的北鲜城市,不过这里也是警戒最严的区域之一了。

    唐通曾经前世在网上看到过有关于北鲜逃人的事情,一名叫做李美熙的北鲜妇女的北逃经历,或许是2xxx年以前第一代“逃北者”的典型。

    当时,华鲜两国的边境管理并不严格,而据“国际难民组织”的分析说,当时华鲜两国政府在一定程度上默许了非法的边境穿越,因为当时的北鲜人在穿越边境后更多会选择寻求一些帮助,然后携带食品回到北鲜以养活自己的家人。北鲜政府觉得这种临时的越境有助于缓解朝鲜的粮食紧张情况。

    居住在延边北鲜族自治州的北鲜族人也愿意帮助他们,一方面是因为同文同种的民族感情,另一方面,据一位边境农村的老人介绍,“三年自然灾害直到后来的文*革,他们也帮助过我们。”但后来的越境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从2xxxx年开始,华鲜边境地区的北鲜难民吸引了大量人权组织,新闻记者,乃至联合国调查机构的关注,延边发生的“情况”,“政治上已经变得不安全了”。

    华鲜两国政府自然也开始加强边境巡逻和监管,华国更开始突击审查延x农村的“非法移民”,并将他们遣送回国。

    边境另一侧的北鲜则加强边境巡逻,但这却没能减少“非法越境者”的数量,仅仅为边防军提供了新的索贿途径。

    2xxx年至今,大概花费200至300元人民币就能让北鲜边防军对“偷越国境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北鲜人来说,这或许是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李济,36岁,她的一条腿已经残废,总是带着拐杖,她居住在离边境不远的一个小乡村中,19xx年,她离开北鲜的丈夫和孩子,第一次穿越了边境。

    在华国境内,一个人口走私贩给了她一些食物和衣服,然后把她卖给了一个山区农村40出头的老单身汉作“妻子”。

    李济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地里干活,她的“男人”则在家里休息。农活很累,但“至少能吃上饭”,除了每时每刻都在担忧会被华国警察搜查到并遣送回国之外,她对自己的生活还较为满意,因为担心邻居们举报,她对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格外礼貌。

    2xxx年的一天,噩梦还是变成了现实。

    当地公安部门来到她居住的村庄,很快就认出她是“非法移民”,她被带走,两个月后,她被交还给北鲜边防军,那时,她已怀孕。

    她不愿意回忆在北鲜“管理所”(劳动集中营)里的生活,但她承认是在管理所里流产的。一年以后,她被释放,几个月以后,她又出现在自己华国丈夫的门前。

    这一次越境更加困难,当时已是深冬,长白山上积雪没膝。李济渡河时为躲避北鲜边防军搜查,她扭伤了腿,在穿越长白山寻找庇护的过程中,她遗失了自己的鞋子,当她抵达第一个有人的房子时,她右腿的几个脚趾被彻底冻坏了。

    李济依然惦记自己留在北鲜的孩子,偶尔会通过一些“中间人”给“那边”送一点钱过去。坚持生活在北国一侧的北鲜人大都像李济一样,他们默默承受报酬低廉的重体力劳动的生活。只要能留在大华国,他们总有办法帮助自己在北鲜的亲人。

    李济仍然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突然光临她所居住的小山村,但她说,这种事发生过一次,就会发生第二次。

    她们这些人会努力溶入大华国社会的北鲜人,还有个北鲜妇女38岁的朴顺英,生活在离大华国延吉七十多里一个偏僻的自然村。

    当大华国的记者看到她时,第一眼就可以判定,人群中那个先天营养不良身高不足一米五、表情木呐、满面沧桑的人,就是要找的朴顺英从走进大院那一刻起,朴顺英就用异常警觉和惊恐的眼睛注视着记者,她死死抱住怀中只有两岁左右的孩子。

    如果不是记者有当地人陪同,见到陌生人进院子的朴顺英会抱着孩子立即跑掉。她知道如果有人举报就会被抓住遣返回国。

    她的20岁的大女儿被当地公安查到了。遣返北鲜后,女儿被发现偷偷藏有十字架,而在北鲜,信仰宗教是一个极为严重的罪行,她的大女儿被判了3年半的劳动改造。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