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初笑着嗯一声,突然想起来,“呀,砂锅里还炖着汤呢。差点忘了,我去给你盛。”

    见她火急火燎的往厨房里跑,他弯起唇角,她以前性格内向,安静,不爱说话,谨小慎微。不过这趟跟他回来后,开朗了许多,大多时候都是脸上挂着花儿般灿烂的笑,缠着他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

    他知道,如花般的年纪又有多少忧愁,以前在沈家大宅时,不过是被寄人篱下的卑微和惶恐压弯了腰。

    现在,他宠她,爱她,总算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等荔初把汤端到沈泽穆跟前时,他愣了,“这是什么汤?”

    荔初傻傻地答,“山药乌鸡汤呀,很补的,以前听欢嫂说,加红枣会更有效,不过我想起来你不爱吃甜,就没敢加了。”

    沈泽穆默了,看她的样子,八成欢嫂没跟她说过这是给女人补血益气喝的,她说什么……还要加红枣来着。算了,也不能怪她,她虽然中文没问题,但一些传统的中医食补常识,对别人来说可能信手拈来,她却一点都不懂。不过没关xi ,反正是补汤,男人喝了也没什么坏处。

    他用瓷勺舀了一口品尝,她定定的望着他,眼里满怀期待的亮光骗不了人。纠正提点的话回落进肚子里,他温暖的笑了笑,“味道不错,很鲜。”

    “但是这个汤做起来应该很麻烦吧,以后还是做别的吧,我不忍心你太辛苦。”

    荔初应了声,吐了吐舌,“我做一次也要需要勇气,以前我不敢杀活鸡,多亏了回家乡的那几个月帮阿妈做家务照料家禽,虽然还是有些害怕,现在好歹敢杀了。”

    他失笑,让他说什么好呢,她看起来文静乖巧,却还敢杀活鸡,在这里,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几个提刀杀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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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荔初洗完澡,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往梳妆台那里走,他招了招手,她乖巧地走到他面前,才明白他是想要替自己擦头发。

    记得在沈宅的时候,欢嫂就告诉她,吹风机虽然方biàn 但易伤发根,又夸她的头发柔顺黑亮,更要好好保护,那时她没有在意,但自从察觉到他很喜欢她的头发,每次情事完毕后,他总是一遍遍用手顺着她的头发,像是爱不释手一般,她就不自觉的注yi 着保养头发,将吹风筒摒弃到一旁。

    不过,她用吸水能力强的毛巾擦头发,房间里暖气又开的足,不用多长时间头发就自然干了。

    沈泽穆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细心的擦着她的黑发。

    赞道,“你的头发真滑,又黑亮,只是不太长,上次没看住,让你自作主张一回家乡就剪了头发,以后不准了,它虽然长在你身上,使用权却是在我手中。”

    荔初趴在他怀里,嗔他太霸道。心里也后悔,不过也没法,那时她哪想到会有现在的日子,一心以为这辈子跟不可能和他见面了,那么长的头发,既不好打理又耽误她做活,索性剪了,还能换点钱补贴家里,其实她也没下狠心,剪了之后也还是齐肩的长发。

    那么长的头发,既不好打理又耽误她做活,索性剪了,还能换点钱补贴家里,其实她也没下狠心,剪了之后也还是齐肩的长发。

    不过现在他既然这样喜欢,她一定要好好养着。

    就像他说的,头发虽然长在她身上,但在她心里面他的喜好要比她自己的喜好有分量的多。

    她的思绪被他的一只魔爪打了岔,他虚揽着自己腰的那只手缓缓上滑,停在饱满的胸房,大方的揉捏起来,她红了脸,挣扎着要起来。

    他上手摸了摸那柔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将毛巾一扔,翻身就将柔软的人儿压在身下。

    她的睡裙样式太过简单方biàn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剥个精光,加上她不穿胸衣睡觉,雪白滑腻的上半身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

    她又羞又燥,推搡着,“你怎么这样,昨晚说好了,今天要休息一晚的……”

    他又去扯她紫色蕾丝小裤裤,嘴里振振有词,“是这样说的,但谁叫你今晚煮了补汤,补了我一身火气,当然要泄一泄。”

    荔初涨红了脸,“你不讲理……”

    他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除去身上的睡袍,强壮结实的身体与她柔软的身躯紧密贴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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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穆起床洗漱时,荔初还在蚕丝被中酣眠,一张小脸睡的红扑扑的,掩在凌乱的发丝下。

    他轻手轻脚来到床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平时这个时间她的生物钟应该已经醒了,昨晚着实累着了吧,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他总算有点反省的自觉,自己是不是太频繁了点,她毕竟还小。坐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又替她掖了掖被子,才恋恋不舍地穿上外tào 离开。

    等荔初混混沌沌的揉着乱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时,已经日晒三竿了。

    略动了动,一阵腰酸背痛传来,她一边揉着一边叫屈,给他补过头了,却让自己伤大发了。

    穿着拖鞋去盥洗室洗漱,忽略掉自己朦胧的睡眼和乱糟糟的头发,她的目光落在脖子上的红痕上。

    一粒一粒像草莓般地,脑海不由浮现里他在自己身上对着她的脖子吮出一个又一个印记时的旖旎情景,她捂住滚烫的脸,今天一定要穿高领了。

    后来发现穿高领也遮挡不住,那个坏心的男人居然在她的下颚下还种了一枚,鲜红的印记,也不知他当时怎么弄进qu 的,不过也还好,只要自己不过分抬头,否则是看不见的。

    洗漱完毕后,荔初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短讯一通电huà 。

    短讯是沈泽穆走前发到她手机上交待她的事项,都是一些要她穿够衣服别着凉,练车要记得带水杯,微波炉里温着牛奶等事无巨细的生活细节,她看着看着不由地笑出声来,心房处却是暖暖的。

    电huà 是肖原打来的,荔初回了过去,原来他是要问今天练车的时间,荔初想了想,反正已经很晚了,干cui 下午去吧,还可以在家吃顿午饭。

    说定后,荔初便去厨房准备早餐了,这个时间,不早不晚,她也不费事煮粥喝了,学着沈泽穆曾经教过她的,煎个黄澄澄的荷包蛋,切几片火腿,再拿两片涂上沙拉酱的吐司一夹,一个简单美味的三明治就完成了,再配上沈泽穆早早帮她温上的牛奶,就是一顿简易健康的早餐。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她见今天的太阳不错,就将昨晚洗过的衣服拿出来晒,晾衣杆上整齐罗列着一排衣服,他的衬衫和她的睡裙下摆偶尔碰触在一起,洗衣粉的清香随着微风飘进鼻腔里,满满的家的味道。

    午饭,没有他在,自己也不太饿,吃的就简单的多了。

    清炒了两个素菜,蒸了一碟腊肉,用了小半碗米饭就填饱了肚子。

    有他在家,也不过只是多了一个人,却让人觉得热闹温暖,不像现在,她独自一人,饭桌上只有碗筷碰击的声音,安静的让人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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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到了驾校,肖原已经在训liàn 路段等着她了。

    她小跑着过去,向他道歉,“不好意思,你等很长时间了吗?”

    肖原摇着头说没事,下车让出驾驶的位置,自己走到副驾驶位就坐。

    有了昨天五六个小时的基础,再加上和肖原比较熟悉,荔初今天的练习明显好多了,不再手足无措,不用麻烦肖原一直踩刹车。

    肖原点头肯定道,“你今天的表现好多了,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学东西快,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再学一个礼拜,就可以去考试了。”

    荔初谦虚的笑了笑,“你别夸我,一夸我,又要乱了。”

    不过,三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明明上午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这会儿突然阴了起来。

    肖原抬头望了眼天空,乌云密布,“看样子一会儿就要下大雨了。”

    果不其然,一刻钟没到,哗啦啦的大雨从天而降。

    雨刮器大力冲刷玻璃上的水渍,也明晰不了视线,荔初没法再继续练车,这里是郊区,而这几个路段也都是供附近几个驾校学员的上路练习所用,较为偏僻,连个小卖店都难找。

    肖原将车开到附近的一个小镇儿上,找了家新华书店,征询荔初的意见,“要不我们去书店躲躲雨?”

    荔初自然没意见,肖原停好车,脱了外tào ,下车撑在头顶跑到荔初那边对她示意,“快点进来!”

    这种情况容不得她迟疑,她飞快的下了车,进入肖原用棉服外tào 撑起了一小片干燥天空。

    她十分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接触,身体挨在一起,让她很是别扭,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加快速度跑进了书店。

    进了书店,两人才松了口气。

    肖原收起湿淋淋的外tào ,荔初皱起眉,“湿成这样可怎么好,没办法穿了。”

    他随手将外tào 往门边一扔,浑不在意,“没事,没办法穿就不穿了。”

    “可这样会感冒的。”

    “我是男人,哪那么容易感冒。”肖原扬起嘴角,露出个阳光的笑容,“倒是你,是不是头发湿了,顶着湿头发才容易感冒。”说着,便上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是男人,哪那么容易感冒。”肖原扬起嘴角,露出个阳光的笑容,“倒是你,是不是头发湿了,顶着湿头发才容易感冒。”说着,便上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荔初猝不及防被他揉了一通,反应过来后,立即后退。她微微尴尬,也有些不快,恼他太过随意。不过想到他刚才用两只手护在她头顶,他的外tào 几乎全部盖在她那边,眼下自己不过湿了几根发丝,而他却像个落汤鸡一般,这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便没说什么,转身往图书区那里走。

    肖原没有在意她的反应,也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还自言自语道,“嗯,还好,没怎么湿。”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闻了闻刚刚摸过她秀发的手,隐约残留着属于她的清香。

    荔初看了下时间,离和司机王师傅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安下心来,既然到了书店,她还真想找两本书读一读。

    “在看什么书?”肖原见她专心致志的倚在柱子旁阅读,好奇地问道。

    荔初没有说话把封面给他看了一下,肖原很惊奇,“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女孩,现在像你这个年纪爱看《中华诗词散文之美》这种书的女孩可太稀少了!”

    “为什么?”荔初睁大眼睛,愕然不解,“这书讲的很好,中国的文化确实博大精深。”

    肖原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中国特色的教育体制下没有几个学生是因为爱学习而学习的,他讪然的说,“大家都是为了考试而学习的,学了古诗词也只是会背而已。”

    “哦。”荔初还是不太理解,但也没在这上miàn 多纠结,转过头继续去看自己的书。

    肖原见她看的十分认真,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她。环顾四周,琳琅满目的书,他一点阅读的欲望也没有,自从上了大学后,他就将书本全部抛在了一旁,大多时间都在忙着校园内各种活动和实习,最多会在期末考试的前一个星期不分昼夜的突击,他从小就在读书方面很有天fu,即使是一学期没上过几节课,仅靠抱佛脚的那几天,也能名列前茅。

    处在这安静又深沉的书籍海洋中,心里还真有些愧疚和心虚。

    他偏头发现窗外的雨势小了许多,决定去了一趟超市。

    肖原再回来时,荔初正在前台结账,桌子上放着几本书,收银员正在扫码,一本她刚才看的那本《中华诗词散文之美》,可见是真心心仪的,还有一本也是有关中国文学的厚厚的书,除此之外还有几本商业杂志。

    肖原的眼神黯了黯,这大概是买给那个男人的。

    “一共是178。5元,谢谢!”收银员笑容可掬。

    荔初打开钱包,愣了,她窘迫的问,“这里可以刷卡吗?”

    收银员一愣,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

    平时出门都是司机接送,去商场超市买东西也都是刷卡,几乎没有用的到现金的时候,所以她也没有带现金的习惯,钱包里都是沈泽穆给她准备的各种会员卡和信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