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虽然也是男人,却根本无法理解石东磊的做法。

    “他到底图什么呢?在你们那个年代,能用稿费补贴生活,这应该是件好事。”

    秦雪自嘲的笑了笑:“我和他生活了大半辈子,我都没弄懂他,你又怎么可能理解呢?”

    难怪投出去的稿件没信息,写给笔友询问也没有回音,笔友与她突然就中断了联系。

    后来去锦绣市找工作,当了老师,忙碌起来,她也就将这些抛到了脑后。

    敢情,始作俑者竟是石东磊。

    秦雪都无法想象,和石东磊生活的这么多年,他到底还瞒着她,做了多少让人作呕的事情。

    顾明拿着另外的五封信:“这些是写给石东磊的,要看一看吗?”

    秦雪喘了口气,摇头道:“你把大致意思说给我听听就成。”

    信,全都是朱玉梅写来的,她就住在离芒果市只有一江之隔,坐轮渡过去半小时的牡丹市。

    朱玉梅和石东磊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但是朱玉梅的父母却看不上石东磊,不论他怎么表现,朱玉梅的父亲就是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为了拆散他们,朱父还给朱玉梅介绍了一个比石东磊有钱,长得帅的男人。

    朱玉梅被对方的糖衣炮弹攻陷,很快和对方结婚了。

    朱玉梅深得绿茶的真谛,在石东磊面前自然表现被强迫,为他牺牲付出的样子,让石东磊对她产生深厚的愧疚心理。

    石东磊最爱的女人,嫁作人妇,他在难过落寞的时候,遇到了秦雪。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对秦雪发起了猛烈的追求,利用他最擅长的热情,勤劳的标签,打动了秦雪。

    只是朱玉梅的丈夫是个生意人,经常不在家。朱玉梅寂寞了,便又想起了石东磊。

    秦雪住在双溪镇的三年,每次石东磊说有事出门,都是去牡丹市和朱玉梅鬼混了。

    朱玉梅的最后一封信告诉石东磊,她怀孕了,但是她不能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

    顾明真是越读越恶心,没想到这两人竟能如此寡廉鲜耻。

    秦雪倒没有先前的激动,反而十分淡定的说道:“你打电话给朱玉梅,我再给她十万块钱,我希望明天就能看见他们俩的结婚证。”

    顾明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照做了。

    秦雪在老宅里休息了半小时,就和顾明一起前往芒果市福利院,准备参加晚上的婚礼。

    朱玉梅正在前往锦绣小区的路上。

    听见这个消息,她都高兴的合不拢嘴,觉得秦雪的脑子肯定是被门给挤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

    不过只要给钱,她才不管秦雪想干什么呢?

    她既能得到钱,又马上能够嫁给想了一辈子的东磊哥,两全齐美的好事,她为什么要拒绝?

    朱玉梅走到锦绣小区二楼的入口处时,正好看见石东磊在用小推车准垃圾。

    她牵了牵自己新买的裙子,又拿出化妆镜,抿了抿涂得腥红的嘴唇,撩了下染成红色的卷发,扭着腰走了过去,声音嗲的能起鸡皮疙瘩。

    “东磊哥,你在做什么呀?”

    石东磊看见是朱玉梅,脸上立即浮出憨厚的笑容:“老李头生病了,托我帮他运几天垃圾。你怎么过来了?”

    “东磊哥,你真是好人。”

    “唉,过奖了,举手之劳而已。这垃圾挺臭的,你站远点,别溅到你身上。”

    朱玉梅非但没有走远,反而靠近些,嗲声道:“跟东磊哥在一起,别说是运垃圾,就算是睡在垃圾堆里,我也愿意。东磊哥,你什么时候能弄好呀,我有话跟你说。”

    “这个也不着急,你有事先说呗,是家里又缺钱了?”

    “当然不是啦,难道你以为我找你,就只是为了借钱嘛,你居然这样看我,我好难过。”

    “唉唉,你别难过呀,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其它意思,你别多想。既然不是借钱,那你还有其它什么事情吗?”

    朱玉梅看看人来人往的小区,便说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请你喝茶吧。”

    石东磊还真有点渴了,就把小推车放一旁,跟朱玉梅走了。

    进入包间后,朱玉梅就骚首弄姿的往石东磊旁边坐。

    她身上的香水刺激得石东磊直打喷嚏。

    他推了推她:“离远些,离远些,身上涂的这是什么呀?”

    朱玉梅撅起嘴,不停的给他抛媚眼:“这香水很贵的,要不是来看你,我都不舍得用,你居然说难闻,讨厌。”

    “我没说难闻,就是最近一阵子患上了过敏性鼻炎,闻不得这些味道。你有事就赶紧说吧,说完我还得去运垃圾呢。”

    朱玉梅连忙端正姿态:“我听说秦雪要和你离婚?”

    朱玉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石东磊言辞激烈的打断:“胡说!没有的事,你打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

    “东磊哥,你凶我?我自然是有证据,我才来的。”朱玉梅满脸委屈。

    只是年纪大了,脸上的粉涂得太多,委屈起来,实在难以入目。

    朱玉梅见他不信,立即拿出自己的水果手机,放了那段录音。

    石东磊听完后,脸色气得通红:“这老太婆什么意思?我,我就值五十万啊?你在哪儿见到她的,告诉我,我马上去把她给抓回来。老帮菜一颗了,不好好在家里洗衣做饭,居然在外面瞎逛荡,像什么样子?”

    朱玉梅立即添油加醋。

    “她可不是一个人瞎逛荡,身边还陪了一个小帅哥呢,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啧,可真会享受。哪里像我这样死心眼,一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偏偏你还不相信。”

    石东磊真是被气坏了,立即站起来拍着桌子。

    “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一个安份的女人了。当年在双溪镇的时候,就和那杂志社的编辑沟沟搭搭,两人还写情书,骗我说是什么徐志摩写的,欺负我文化低呢。行,她想离婚是吧,好,离呀,我要让她净身出户,等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我看那些小白脸,还愿不愿意跟着她?”

    朱玉梅大喜,连忙趁热打铁:“对,东磊哥,你这么好的人,秦雪居然这样伤害你,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建议你赶紧同意离婚,免得到时候头上一片草原,绿得慌。”

    “离,马上就离。你打电话给她,去民政局,离婚!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