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花枝俏争荣,五彩艳菊,你争我夺,丝毫不愿将自己的美貌输给旁人。【小说文学网】

    殷梨儿坐在铜镜前,看着紫苏紫苏仔细的给她梳着双环望仙髻,每一下都是下足了功夫,生怕出岔子。

    她淡笑着从首饰盒里挑了一只累丝蓝宝石珠钗,轻轻簪进自己的发间。而后又在额间点了一点桃花红,据说这样可以为自己招來桃花艳福。戴上景泰蓝嵌红珊瑚的耳环,双手皓腕上一对累丝镶金翡翠手环,衬托着细腻的肌肤越发的白皙。

    上身穿玫瑰色明花抹胸,下穿一条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外罩上烟霞银罗花绡纱外裳,走起路來如行云流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小主,你今天实在太美了。奴婢都有些不敢认了呢!”紫苏看的发了呆,许久沒看到殷梨儿把自己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她实在是不习惯的紧。

    殷梨儿轻挑黛眉,凤眸微微一眯,望着铜镜,清淡的说道,“从今往后,这才是我想要的。”

    “小主想通了?”紫苏心里着实欣喜,自己的主子总算开窍了,闷了这么久,豁然见她这般,她既高兴又有些措手不及。

    “恩,你去小卓子那照应着。今日皇上一定回來,我不想到时候有什么差池。”

    “是,小主。”

    待着紫苏走远了,殷梨儿才悄然拿起自己的首饰盒,取下上面的隔层,底下的夹层豁然露了出來。

    十指纤纤,她轻柔的拿起那个瓷瓶。这里面装的还是当初玉芙蓉送她的安神香料,当初差点害死她,想不到现在居然又派上了用场。

    红唇微勾,嘴角露出一抹冷峻的笑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诡异的色彩,清澈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复杂而又神秘。

    铜兽口中缓缓燃起袅袅白烟,一股清淡的梨花香遍布屋中各个角落。这些花瓣也是她初春时采的,本想着留到后面送给封未名,沒想到却是在盛君恒的身上派上了用场。

    “小主,一切准备妥了。”紫苏兴高彩烈的进了屋子,刚说着话,闻见屋中满满的梨花香,瞬间惊喜道,“好香的味道,和小主以前的品性完全不同了呢。”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殷梨儿摆弄着手上的镯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紫苏垂首想了一下,曼声回道,“小主以前只喜欢那些清淡的味道,像这样香甜的是决计不允许奴婢使用的呢。”

    “这个味道不好么?甜甜的,如蜜一般……”殷梨儿停下手,低声说道。

    如蜜一般,才好一击刺中他的软肋。

    暮色沉沉,白色的云朵似吸饱了鲜血般,红的妖冶,红的让人无法直视。

    在晚霞即将完全落下去的时候,龙辇终于驾凌了含烟阁。盛君恒信步从御辇上走下來,望了一眼天色,眉头锁紧,走进了院子。

    今日是月末,本來应该去凤藻宫才对。可当他听到李福说含烟阁的怜采女要求见他,他竟立刻搁下了自己手里繁复的奏章,來到了这。

    她是原谅了自己么?他这样胡寻思乱想着,往里面慢慢走着。一抬头,一抹瑰色从眼前一闪而过。

    盛君恒定睛瞧去,却是看到仿若仙子一般的殷梨儿在院子里的树下翩翩起舞。她身姿婀娜,体态柔美,每一个飞跃的姿势,似乎都如流云一般,连贯而美好。她不停地旋转着,衬着那一轮刚刚升起的弦月,轻灵的向他旋转而來。伴随在她身边的每一个绿色的小灯笼,一闪一闪的,飞舞着,像一只一只的小精灵。

    恰到他身边时,她的身子一软,似要摔倒,盛君恒连忙伸出自己的双臂,将她稳稳的接在怀中。

    “恒,你來了!”她绯色的脸庞娇俏而可爱,声音柔柔软软。她沒有唤他皇上,也沒有直呼其名,而是一如前世一般,只把他当做那个她最爱的人。

    盛君恒心中一惊,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他将她直接打横抱起來,朝着正屋走去。

    “恒,喜欢么?”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受了惊的孩子,紧紧搂着他的脖颈。

    盛君恒点点头,将她放到床上。这时他才闻到屋子里一股扑鼻的甜香,那种味道就和殷梨儿自然散发出來的味道是一样的,那种味道曾经让他一度沦陷其中。

    他深深吸了一口,香甜的味道顺着鼻腔自然而然的飘进脑海里。他缓缓俯下身子,低头凝望着她。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她忽然打扮的如此美丽,精致的妆容看起來极其完美,可这与当初那个一尘不染的她相去甚远。

    殷梨儿觉察到他眼中的彷徨,轻轻弯起唇角,搂着他的脖颈,一点也不松懈,“你不喜欢我这样?”

    “我……”他话还未说出,却是被她炽热的唇瓣附了上來。

    他能感受到來自她身体的强烈欲·望,而他也被她勾的腹中燃起了熊熊火焰,他不自觉的吻了下去。

    窒息一般的强吻,猛烈而不真实,她似乎是在发泄,却又是再尽情的挑逗着他的极限。

    殷梨儿感觉到刚刚好,猛地推开盛君恒,不管他的吃惊,却是穿着亵衣亵裤走到桌边已经摆好的酒盅前,端了酒壶和酒盅。

    倒上一杯琼浆玉液,盛君恒完全不懂她要做什么。只见她轻启红唇,将玉液一口抿下,但并未吞入腹中。

    殷梨儿放下手里的酒壶酒盅,搂住盛君恒,唇瓣再次附了上去,而她口中的玉液也随之顺着他的口腔流入腹中。

    盛君恒大惊,紧接着却又是感到无比的新鲜,和无比的期待。

    她一遍又一遍的如此,直到让他喝下五杯,才停止住。此刻她才开始用自己的纤纤十指轻轻地在他麦色的胸口处,画着细细的小圆。

    他被撩拨着,欲罢不能。盛君恒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灼热的大掌游走在她妖娆的胴·体上,带着酒意的唇,轻轻一咬她粉红色的蓓蕾,疼的她立刻嘤咛一声。

    “你坏!”

    他听罢却是唇角微勾,邪魅的一笑,越发的卖力起來。

    红色烛光轻轻摇摆着,青纱帐下的女子越发的妩媚。墨色的长发因为汗水而丝丝缕缕的搭在胸前,而她脸上爬满的红晕,更是缓缓从白皙的玉颜下一直蔓延下去。

    他的动作猛烈如风暴,轻缓如抚摸。带着她从沟壑低谷,一直飞向云端,却又从云端直至坠落到山涧。

    如此往复,她细腻莹润的双足缓缓缠绕在他的腰腹上,随着他的律动,一起旋舞起來。

    嘤咛声,喘息声,从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飘了出去。随着秋风一直飘荡着,漾到了凤藻宫里。

    端坐在织锦软垫的楠木榻上,简冰玉的脸阴的几乎要淌下水來。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掌,连金翠护甲戳进了自己的手心里也沒觉察到。

    那样的一丝痛,怎比的上眼前这满满一桌期待的佳肴刺目。

    每月的十五,皇上必须和皇后一同用晚膳,而且要留宿凤藻宫里,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而盛君恒为了顾及简冰玉,还将月末的三十也加了进去。

    这样的事,是他自己答应的,现在自己却先不遵守。

    “殷梨儿,你等着。”简冰玉狠狠的盯着自己亲手做的每一道菜,那都是她的心血,可他却只用了一句话,便将她的这些心血都弃如糟粕。

    “娘娘,要不你先用膳吧!皇上一会一定会过來的。”咏薇试探性的安抚道。说实话,这个时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不说吧,她害怕简冰玉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來,说吧,又怕自己被累及。

    简冰玉咬着唇,看着珍馐佳肴,冷冷说道,“都端出去倒了,本宫再也不想看见这些。”

    咏薇微微一惊,但半个“不”字也不敢说,瞧瞧吩咐了一旁的女婢,赶紧撤了这一桌子的菜。

    红烛啪的爆出一个火花,仿佛是在庆贺着。可烛泪却是将烛台满满的包裹起來,直到滴到了桌子上。

    殷梨儿娇喘着,藕臂搂着盛君恒的窄腰,曼声说道,“恒,我这样唤你可以么?”

    “梨儿怎么唤我都好!”他有些累的躺倒在她的身旁,宠溺的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只记得这一刻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殷梨儿娇俏的笑了起來,朦胧的橙红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得她笑靥如花,连御花园里怒放的花儿都失了娇艳。

    他翻起身來,用肘撑着身子,然后痴痴的看着她,看着她俏丽的笑容,慢慢的沉沦了下去。

    一夜未眠,盛君恒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每当他侧躺在她的身边,从她的脖颈下允吸到她那体内自然而然散发出來的梨花香时,他痴醉的便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而同样一夜未眠,简冰玉却是孤独的坐在空空荡荡的正宫里,凤藻宫中穿堂而过的秋风,呜咽的好似少女啼哭,凄凄惨惨,听着着实让人瘆的心慌。

    可简冰玉似乎根本沒有感觉到,只是瞬间天都蒙蒙亮了。

    他还是沒出现,因为他在另一怀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