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中

    佟妃轻拍着四阿哥的背,哼着婉柔和成的一道小曲:“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梅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钩月。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逄似水底捞明月。”这首曲子是自己刚进宫时,皇帝随意写在纸上的,她却当成宝。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看多了,自然能随意哼唱。

    “娘娘,永和宫派人送来的请贴,说是六公主的满月酒摆在永寿宫中,请娘娘过去赴宴。时间是在晚上。”翠微进来见到这温馨的一幕,行礼禀告。这永和宫一再的来请佟妃过去赴宴,怕不是她的病真病假病被人识破,怕的是这素月想念了这四阿哥。自己好几次在承乾宫门口看到过素月行过停下来默默地望着宫门,而不入。以永和宫和承乾宫的路除非特意是不可能为顺路。

    “本宫的小公主如果还活着,该多好。”佟妃缓缓地眼中流下泪来,“不去了,就回说本宫身体不舒服。告诉太后一声,本宫离不开四阿哥,四阿哥也不去了。”说完,一摆手。翠微还想说什么,却被佟妃的一摆手给挡了回来。

    庆儿一直等待在承乾宫的外殿,看到退出内室的翠微,忙迎上前:“翠微,翠微,佟妃娘娘怎么说?”

    “庆儿姐姐,我家娘娘本来想去,但身体确实又不舒服了,只好抱歉。麻烦您回去告诉一下你家娘娘。”翠微沉着回答,看到庆儿留在原地,用留恋地眼神望着内室的方向,忙接下去说,“四阿哥还太小,我家娘娘怕他怕生。等到满月宴后,我家娘娘身体好些后,再登门向你家娘娘赔罪。”

    庆儿不露声色,对翠微行了个礼:“好吧!那我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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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她身体不舒服,不来也不打紧。”素月自我安慰。却被荣妃无情打破,“素月,她有病,她有病才是她的病。就算她不舒服,四阿哥呢!亲妹妹满月,让他也不参加。”

    荣妃气愤地打报不平。

    “算了,荣姐姐。我们准备一下,去永寿宫吧!别让皇亲们等久了。”荣妃看得出来,这素月嘴上这么说,心中并不是这样的想。这人总是替别人考虑周全,委屈的总是自己。

    “哎!素月,不是本宫说你,你可要想办法把四阿哥要回来,不然全天下都不知道那四阿哥是你腹中所出。这佟妃虽说病着,你不怕她的病把四阿哥给拖累了。还是借病拖着四阿哥,不让他回到你的身边来。听说,她已经让隆科多提议,把四阿哥过继给她当继子。”

    “启禀两宫娘娘,常宁王爷带着嫡福晋,侧福晋,曹大人,佟大人及夫人等都陆续到达永寿宫中。太后请两宫娘娘前去安排。”春华向两宫娘娘行礼,明显看到素月脸色有点差。

    “春华,你去向太后回一声,本宫跟荣娘娘马上过去。”素月看看春华说,见春华似有话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就替她说了,“春华,本宫跟荣姐姐商量过了。惠妃跟你提过的婚事就罢了。如果她还有提起,你就让她来找本宫和荣姐姐。我们会替你作主的。”

    “谢黛娘娘,谢荣娘娘。”春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千恩万谢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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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寿宫

    这永寿宫是个两进院,前院正殿为永阔5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外檐装修,明间前后檐安双交四菱花扇门,次间、梢间为槛墙,上安双交四菱花扇窗。并设了中和乐器,演奏能营造喜庆的气氛。这乐器演奏的舞娘,乐工早早的等在原位。殿内的布置以大红为主,一片喜气洋洋。这殿内奴仆们都脸露喜气。笑盈盈得对各自的同事打招呼。

    这荣妃和素月还未行至正殿,殿内的人早以行起了礼来:“为臣,臣妾等参见荣妃娘娘,黛妃娘娘。千岁万福。”

    这众人全都在行礼,一个中年女人直直地站在人群的最后,在女眷中显得突兀。她身旁的常宁王嫡福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直拉这妇人的袖子,对她是挤眉弄眼,恨不得站起来压她跪下,又不得不跪在地上对她动手动脚狠命相扯。

    “大胆,见了两位娘娘都不行礼。”小罐子大声喝令。

    “娘娘,臣妾家的侧福晋最近腿脚不方便,前些个时候被蛇给咬了,还望娘娘宽恕。”嫡福晋帮着腔,自己都不知道找出一个理由来,常宁王爷一脸的不悦。直直用凶狠得眼神看着侧福晋。

    侧福晋对这些都不搭理,只是冷冷得吐出一句话来:“黛妃娘娘,您如今是后宫中位份最高的,怎么也是贵妃了。怎么能说话不算数。臣妾的妹妹也就是隆科多的原配夫人紫苏,被他的小妾虐待至死,查待确实。如今尸骨未寒。可如今杀人凶手却随着隆科多大摇大摆地来赴这皇家的至尊贵宴。您当初说会给臣妇一个交待。可今日侧室的诗儿当年的杀人凶手如今已然连她的孩子都1岁有余,紫苏的儿子都差不多五岁了。娘娘,您是否觉得当年的事,大家都淡忘了。可就算天下人都忘却了。臣妇替您记着。”晋福晋看着紫苏所生的孩子一声一声叫着诗儿额娘,她的心就像被刀割般不痛快,像针一针一针扎着她的肉。

    “当年的案子,是归常宁王爷审理的。常宁王爷,您当年可跟本宫说是晋福晋没有疑议。”当年这案子不知怎的,最后到了常宁处审理,自己还问过常宁,常宁表示晋福晋处也觉得妥贴。怪不得自己下旨让晋福晋一同前来,常宁王府推辞了几次,要不是自己最后的坚持,今天还不知道这晋福对自己的意见很大呀!

    “侧福晋,本王爷已经跟你说,紫苏是自己不愿吃食而饿死的,紫苏陪嫁丫头当年也承认是自己胡言乱语。这诗儿把紫苏的儿子当成自己孩子般照料,与自己的孩子丝毫不差。你也看在眼里。就不要再胡搅蛮缠了。不要再失礼了。”一瞪眼,嫡福晋把侧福晋用力的拉开在人群中,但怎么拉都拉不动她。

    “哼!这诗儿当年可是隆科多府中的管家,这府中的奴才们都是向着她的。这些奴才们的供词也能当供词。”晋福晋仍然不服气,当年那紫苏陪嫁丫头不明不白的就无缘无故的自己悬梁死了,都没个交待。

    “晋福晋,既然府中都是我在主持,为什么还要硬嫁到我佟府,还害我家老爷背上这小妾害死原配夫人的恶名。你家妹妹怎么的为人,怎样的个性,恐怕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懂。”诗儿也觉得委屈莫名,辩解起来。

    “好了,当年的谁是谁非。本宫无心想听。今日是六公主的宴会。常宁,你把紫苏临终前的遗书拿给晋福晋看吧!不然她恐怕会把这宴会闹下去。”皇太后从侧殿出来,听到这殿内乱哄哄地,命令常宁。

    “喳!太后。”常宁对嫡福晋说,“你带她回去看看遗书。如果看懂了再来,如果还是不理解。今天的宴会就不要再来了。”这遗书放在内务府中,嫡福晋是知道的。嫡福晋心领神会,带着是侧福晋离开。这嫡福向来爱面子,今天这一闹,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了。还是侧福晋丢了常宁王府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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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琴心跑到永和宫找不到素月,就直奔永寿宫中而来。跑跑跳跳地她刚与这嫡庶两福晋相遇上。

    琴心忙行上一礼:“嫡福晋吉祥,侧福晋吉祥!” 嫡福晋也还了一礼,侧福晋看都不看琴心一眼。就催促着嫡福晋离开,“这都是你们已经安排好的,看不看都是一样的。就算是紫苏亲手写的,也是有人给逼着写的。”说是催促却是口中自言自语。

    看着琴心离开的背影,“你别再胡说了,让大公主给听到。以后都不想见你了。”嫡福晋还没说完,一个不留神,侧福晋就一溜烟得跑个没影。吓得她急忙跑回永寿宫,偷偷地让常宁帮忙着找人。

    “嫡福晋,你跟常宁偷偷摸摸的在说什么呢?”皇太后看到嫡福晋的不自然地表情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