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还未等我说完,彩云已经把我拉进了密室里,佛像随即恢复原状。

    密室里烛火通明,四面皆为磨砂泥墙。与佛像相反方向的一面墙上,刻着两幅图,一幅是云南王府的全貌图,别一幅是云南城的全貌地图。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摇晃起来,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喊着我的名字:“素月,素月。”

    我猛得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我想盼已久的男子:“隆科多,真是你呀!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扔下我了呢!”我不顾一切的大声哭起来。身体又一阵被猛烈的摇晃,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原来只是一场梦。

    “素月,素月,噢!”芸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芸儿,这。。。是。。在。。哪里?”我很想表达我的意思,可语气缓缓停顿不前,与脑中所想的语言完全的不一致。这么一句话,让我说了差不多30秒。

    “素月,你先别急,这是在勿近崖。你中了这里的勿近花毒,曹大人他们已经去为你寻找解药。相信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芸儿安慰道。头昏昏欲眠,顾不得许多,又昏昏的睡去。

    。。。。。。

    “彩云姑姑,这素月又睡着了,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芸儿忧色挂上眉梢覆盖了刚刚的喜悦。

    “这勿近花色泽为紫色,紫色越深的花,毒性越烈,中毒者十有九死。但素月中的毒的花颜色为淡紫。素月又醒过来过,神智嘛也算清醒。只要曹栋亭他们及时的找到解语花来解这勿近花的毒。问题自然就不会大。但。。。”彩云也露出了忧色,“但勿近崖虽在云南境内,但气候囧异,一年才三天烈阳的日子。”

    “三天烈阳的日子与解语花有关系?”芸儿听出话中之意,忙打断急问。

    “这解语花为勿近花的克敌,只在烈阳天气才会开放。推算日子,今天已经是往年第三天烈阳的日子了。现在又是下午,如果入了夜,素月姑娘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千度眨巴着眼睛,看着彩云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又学起大人的模样祈祷起来。芸儿倒不信这一套,但人在无奈之时,不信的东西也会成为寄托。

    。。。。。。

    曹栋亭,阿骨达,费扬古,小罐子,芸儿,彩云,千度都在一块商量。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可太阳光一直被乌云所遮。

    “看来素月姑娘吉人不能天相了。”费扬古叹息道。

    曹大人一拳打在了山洞的石壁上,碎石纷纷滚落。为此事,无法尽力救回素月的命而沮丧不已。

    芸儿用手帕不停的擦拭着眼泪。阿骨达看着素月虽然伤感,但看到芸儿如此模样更为同感,近到芸儿的身边,把芸儿轻揽及肩,用她的手帕替她擦拭着眼泪。

    “彩云姑姑,有没有别的办法了,您再想想,我们家主子难道真没救了吗?您肯定会有办法的。”小罐子也颇为伤心。

    “是呀!姑姑,你再想想办法。”千度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看到大人们都束手不策,不由得着急。在她眼中彩云姑姑是极为有办法的。

    看着大家都是如此的着急,彩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说出另一个办法。

    “办法是有。。。”

    我朦朦胧胧的醒来,看到隆科多趴睡在我的身边,又喜又悲。喜的是见到了日思夜想想见的人,靠的这么近,离的这么近,很想用手摸一下他的脸,看看是不是真实的。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喜欢做梦,因为虽然是梦,虚无飘渺。但在梦时,却是那么的真实,梦中自己就是唯一的主角。手却被隆科多紧紧的攥着,抽也抽不出来。我也怕抽不出来后,他就不见了。这个梦真好,希望一直下去,转念一想,难道自己死了吗?如果死了那就是真实的灵魂还在一起,也是一件美事。阵阵头痛,疲劳,又累又渴想喝水,又叫不出声音。眼皮无力的又再次的垂下但人还有感觉,隆科多的手抽离了我的手,听到清晰的脚步声徐徐地离开。。。。。。

    “醒了,醒了。”一个开心的稚嫩的声音在山洞中传开。千度蹦跳着跑出山洞,对山洞外着急等待着的众人送上讯息。此时隆科多也站在众人当中,这时的他比谁听到这个消息都来的开心。他嘴角露出一抹笑,一作手势:“走!”隆科多此时比谁都想留在素月的身边。可皇上吩咐的要务在身,实在脱不开身。想想以后相聚的时日是天长地久,天荒地老,也就顾不得如此多。事成后可求一道旨意再赐婚那也不是难事的。

    。。。

    醒来后,芸儿也顾不得,我受得了受不了,一古脑儿的把我昏睡后的前前后后几天的事都对我说了。我和彩云千度从密室来到勿近崖,与早在这里等候的小罐子,芸儿,费扬古,曹栋亭。会回。我中了毒,幸好又琴心所赠的解语花解毒。

    见我无大碍了,费扬古和曹栋亭把彩云和千度先行送回京城。而我因病只能留在勿近崖休息几天。等过几天和留下来照顾我的芸儿和小罐子一起回京。

    “芸儿,我这几天一直昏睡着,中间是不是有醒过?”见芸儿前前后后几天中都未提到隆科多的名字或佟大人的称谓。难道是我出现了错觉。但这种感觉极为的真实,让我不得不产生怀疑。

    “嗯!”芸儿迟疑了一会,“是的,素月。一直都是睡着。我和千度一直守着素月你。”

    “芸儿,你说了阿骨达,小罐子,曹栋亭,费扬古,彩云还有千度。有没有其他的人遗漏的。”我用想看透她内心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看。她把头转向了洞外说,“素月,你的药快煎好了,我去取进来。你现在病着,就别胡思乱想了。这几天我见到的人可都告诉你了。不过,素月倒是睡梦中一直有喊着佟大人的名字的。这佟大人的遗体还未找到,还是有活着的希望的。素月你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病。说不定那天,佟大人就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想说的,要说的,能说的,未说出口的话还都被你说了。看来真是梦了。

    。。。。。。

    我和芸儿,小罐子三人一行走在崎岖的小道上,勿近崖离我们越来越远。小道上杂草众生,小罐子用手中的一根比较粗的木棒子挥舞着拔开杂草,狗尾巴草不情愿的退到了两旁,薄公英们开心地飞向不远处。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草儿无奈的退到两侧。我和芸儿一前一后行着,芸儿在我的身后,嗔怪我:“素月,你看你的身体还很虚弱的,走路都随着草在摆动。你又何必要这么的着急回京城呢?”

    “芸儿姑姑,你就不要怪主管事了,这云南怎么说也是吴三桂的这老乌龟王八蛋的地盘。我们这次可是逃出来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旦再次被他抓起来。我们可就只有死翘翘的份了。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最安全的时候,再说有佟大人给我们安排好的这条路线,我们回去一定会是安全的。”小罐子一下子说漏了嘴,忙及时的捂住。

    “佟大人,是隆科多吗?”我着急地问。

    “主管事,你。。你。。听错了。小罐子是说同大人,同曹大人,他们行的是同一条路线。他们在路上安全。我们就会安全。”芸儿极力的替小罐子辩解。

    “咳!”我因着急咳了数声,直咳的胃极力的难受,因身虚又不能提高声音,硬生生的把声音憋在嗓子口,引起一阵回气,咳的泪都下来了。

    “素月,你没事吧!别着急,现在也不是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们要紧快赶到下一站。不然就枉费了替你苦心安排的大人的一番心意了。”芸儿说。

    这两人,极力的向我隐藏着什么,但在未确定之前,我又不能说穿。现在可还要她们俩的照顾。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又对我产生了相对的抵制作用。

    “小罐子,快去前面探探路,有没有可以歇息的地方?”芸儿特意支开小罐子,怕我缓过神来再问。

    小罐子看看我,等我的答复。我点点头示意。“你往前面小探一下,小探一下就可以回来了。离我们不要太远了。远了互相照顾不到。”小罐子心领神会,往前面去。

    我看到小罐子走远了,看看芸儿说:“芸儿,小罐子已经走远了,有什么话你不妨就直说。也别藏着掖着了。”索性捅破了,说开了来说。

    “素月,说什么呢!没什么要说的。我们还是紧赶路吧!”芸儿故意回避我,言语支吾。

    “芸儿,隆科多是不是还活着?”我躺在草堆铺就的床上,醒来时明明看到的那个隆科多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根本就不像是个梦。

    “素月,素月。”芸儿不敢看我的眼神,把头转向别一边,故意扯开话题,“素月,你看那边的蒲公英多好看。”

    “芸儿,别扯开话题,好看,不好看。不都是蒲公英,难道还能变成玫瑰花。芸儿,这次佟妃娘娘让我来云南就是找隆科多的。找不到我是回不了京城的。如果我回去了,也还是有麻烦。唉!”

    “素月,我。。。”看到我假装的担忧的神色,她也怕影响了我的病情。。。。。。

    。。。。。。

    我和芸儿坐在草堆前,看到小罐子急急地跑回来,远远的在对我们压低声音大喊,由于极度恐怖产生的变音,让我一度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芸儿倒是还算镇定:“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淡定,淡定。”

    “那边有一群人,但,但,但,在阳光下,没,没,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