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研究了一番,谢轻谣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充电,只好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了桌子的一角,反正其他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作何使的,谢轻谣又是看起了书来。

    只是谢轻谣所放的手机的地方,正好是能晒到日光,一时间黑色手机的周围起了一层层的光晕,随着时间的推移,手机的屏幕倏地亮了一瞬,但是日光却是在这个时候隐去了。

    手机原本的所现出来的亮度,也是倏地暗淡了下去,沉迷于学习的谢轻谣,丝毫没有注意到手机的异常,依旧是一页一页翻阅着书籍。

    原本将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就已是到了下午,还没到一会,就已是到了日落,手机的电根本就没有充上。

    等到谢轻谣再次回神的时候,浅秋已是拿了蜡烛上来,谢轻谣随后看了看桌角依旧暗淡的手机,随手踹到了怀间,便将书籍拿起缓缓靠在了床边,就着微弱的烛光,仍是仔细的看着。

    眼下其他的事情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只有文斗才是她此刻真正操心的事情!

    蜡烛已是缓缓的流干,谢轻谣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而窗外的夜色依旧是那般的昏暗,月光都已是隐到了云端里。

    翌日。

    距离文斗之期已是近在眼前,所有的人都做好最后一番准备,谢轻谣此刻更是觉得信心满满,她坚信她的文采定然是不输别人。

    她一大早便起来到了书院,将之前和秦子萱一同所借的书尽数还了回去,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容光焕发。

    “如何?瞧你的样子,看来是记住了。”秦子萱看着信心满满的谢轻谣,悬着的心也是放下了不少,早在江南的时候,她就发现谢轻谣似是有着一些和他人不同的学习方法,但是这一次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

    她所能做的就是给谢轻谣梳理一遍要点,其他的还是得谢轻谣自己来,但是如今看来,谢轻谣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情绪,看来她是真的将这些书都看进去了。

    秦子萱这下更是肯定,这世间有人就是专为学习而生的!

    “主要的知识已是掌握的差不多了,就看他明日出何题了。”谢轻谣微微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信心,眉宇间尽是洒脱。

    “这次我可是帮了你不少,你打算如何谢我?”秦子萱一脸调笑的看着谢轻谣,很是自然的说道。

    “走,云兮楼,这次我请客。”谢轻谣一想到自己的鼓鼓的荷包,心下就一阵欣喜,因着自己要离开江南,她那个爹在出行前更是给了她好几万两来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几万两银子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说定了,走起。”秦子萱和谢轻谣两人一拍即合,登时就朝着云兮楼的方向走去。

    凰仪书院的其他世家小姐还在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努力着,但是两人皆是明白,最后的时间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何惧最后一日?

    等到两人去到云兮楼的时候,已是到了正午时分。

    因着两人是走过来的,燕京城的一切对于谢轻谣来说都很新鲜,一时间两人就在闹市多逛了一会。

    只是就在两人刚刚到达云兮楼门口的时候,却是看到了刚刚下马车的谢韵瑾和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景王赵景曜。

    赵景曜一身深紫色素软缎蟒袍,腰间绑着一根玄青色仙花纹犀带,整个人周身透着一股子温润如玉之感,嘴角时不时扬起的弧度更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但一双深不可测的星眸却是让人难以捉摸。

    谢轻谣却是在此刻蹙了蹙眉头,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并不似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谢轻谣本就没有见过景王,只是认出了在景王之前先行下车的谢韵瑾。

    看来子萱说的果然不错,谢韵瑾定是钟情于景王,不然也不会在这般时刻,两人在这里见面。

    而此刻的谢韵瑾也是已经下了马车,正好就和谢轻谣还有秦子萱的视线对上了,她本是不想理睬谢轻谣的,但是谢轻谣身边却是多了一个碍眼的秦子萱,着实是有些讨厌。

    “臣女拜见景王殿下。”秦子萱在此刻则是侧了侧身子,对着赵景曜拜了一下。

    谢韵瑾她可以不理,但是赵景曜却不行。

    谢轻谣见状,也是跟在了秦子萱的身后,很是恭敬的拜了起来。

    “两位有礼,眼下在宫外,这繁礼大可免了。”赵景曜原本是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人的,但是在秦子萱行礼之后,他转过头看的时候,正好是看到了谢轻谣眼中的一抹嫌弃。

    这人是谁?他以前倒是从未见过,倒是和常人的谄媚不一样,谢轻谣下意识的那种疏远感,他能察觉的到。

    “景王殿下客气了,这该守的礼,还是要守的。”秦子萱随后起身,很是客气的说道。

    她也知道景王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但是礼行完了,也没有必要再在一处待着了。

    “子萱,这位姑娘倒是瞧着眼生。”赵景曜此时主动开口询问起了秦子萱。

    原本秦子萱和谢轻谣二人都已打算上楼了,猛然间听到赵景曜的话,又只得僵在原地,回话。

    “殿下,子萱身边的那位是我远在江南的一个表妹,谢氏轻谣,此次也是考中了凰仪书院,殿下瞧她眼生也是自然的。”谢韵瑾听了赵景曜的话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谢轻谣,而后解释了起来。

    “竟是这般的巧, 我说姑娘如此面熟,原来是与韵瑾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缘故。”赵景曜这时才明白过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谢轻谣,意味深长的说道。

    谢轻谣纵有千般不满,但是也只能在心中腹诽,她和谢韵瑾哪里像!这血缘关系早就隔了八代之远,哪里还有什么相像之说,这个景王着实是有些无礼!

    “谢王爷抬爱,与表姐相似倒真是我的福分了。”谢轻谣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很是冷淡的说道。

    其实谢轻谣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嫌弃景王,之前听子萱所说,景王和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在她的心中还没见面,景王的印象分早已扣成了负数。

    今日的谢轻谣穿的是一件嫣红色掐牙镶边散花水雾绿草缎面纱裙,云鬓之中只束了一只蝴蝶状的镂空珠钗,虽是简单,倒是趁的人可人了些许,因着纱裙的缘故,白皙的面庞更是

    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粉色,整个人看起来是白里透红很是娇俏。

    谢韵瑾看着说话的谢轻谣,只觉得心中一股没由来的怒火,几乎是要将她席卷,这个谢轻谣着实是有些难缠!

    正待几人要进云兮楼的时刻,众人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阵很是轻柔地声音。

    “景曜哥哥,韵瑾姐姐。”

    此时的赵景曜和谢韵瑾两人皆是转过了头,谢轻谣也是跟着两人一起转过了头,只是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她就愣在了原地。

    来人依旧是一身玄色镶金祥云纹的长袍,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打量,薄唇微微抿起,此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南宫承煜!

    只是站在他身边的却是一个眉目如画的佳人,那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乌黑的秀发挽着流云髻,其上插着几朵珠花,虽是简单,但仍是能看出来价值不菲。肌肤透着一股病态的白,娥眉淡扫,面上未施粉黛却依然掩饰不住绝色容颜,身形瘦小,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

    两人举止亲切,宛如一对璧人。

    “霓裳妹妹,今日怎得出来了!身子要紧。”谢韵瑾听到了霓裳的声音,连忙回过身,向后走去,很是关切的问了起来。

    “韵瑾姐姐,不妨事的,我整日在家呆的也闷,正好承煜哥哥回来就带我来城中转转。”云霓裳微微一笑,很是得体的说道。

    这时的谢轻谣才明白,眼前此人便是云锦瑜的妹妹,云霓裳。

    她也不知道该用何话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她们两人了,秦子萱这时在一旁也是注意到了谢轻谣稍显异样的情绪,刚想向景王请求想先离开的时候。

    “今日着实是巧,先是遇到了子萱和轻谣,如今又见了承煜和霓裳,不若今日我做东,大家一同在云兮楼之内聚上一如何?”赵景曜对着众人很是熟络的开口,随即就要进屋吩咐。

    就连谢轻谣也是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她们好似还没有熟到这般程度。

    谢韵瑾此刻眸中也是划过了一丝惋惜,但很快就消散了,拉着云霓裳就闲聊了起来,如今赵景曜已经开口,众人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一一进了云兮楼。

    只不过都是面色各异罢了。

    南宫承煜在听到赵景曜唤轻谣的时候,原本平淡无波的眸间顿时就染了一层薄薄的怒火,连带着整个人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些许。

    秦子萱和谢轻谣二人皆是不想赴景王的宴席,步履缓慢的走到了最后。

    只是秦子萱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对着谢轻谣耳语了一句。

    紧接着谢轻谣就看到秦子萱的身影就去到了大街之上,只一瞬不见了踪影。

    谢轻谣又是想起了方才的话,便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过了一会,秦子萱才回了来。

    两人这才进了楼上的雅间之内。

    原本几人就不甚熟悉,一时间场面也是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赵景曜坐在中间的主位,左侧是谢韵瑾,右侧坐的是秦子萱,谢轻谣是贴着秦子萱坐的,而南宫承煜则是坐在了云霓裳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