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门口的巨响,就连东倭国的使节也來到了门口围观,对着正在群殴的众人指指点点,

    驿馆馆吏远远的躲在角落的阴影处,不敢上前劝架,一副全然的贪生怕死模样,

    冷嘉良和冷君澈二人的对战简直就是进入了白热化,冷嘉良居然也有一身的武艺在身,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夜汐月到的时候,正好就是双方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侍卫也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的模样,将两个人团团围住,

    “住手,都住手,”

    夜汐月忍不住使用了内力催发,这一声怒吼出來,原本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总算是停下了手,

    “放开,要闹也别在这里闹,这里是驿馆,你们这是要将你们西夏国那仅存不多的脸面也彻底丢尽了,”

    夜汐月尤其恼火,这二人居然还在这里闹,兄弟阋墙,也不怕众人笑话,

    夜汐月的呵斥,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让冷君澈强行忍住心中那几乎要澎湃的怒意,捂着青紫一片的脸颊和一只熊猫眼勉强站起身來,

    “我冷君澈才沒有这样的兄长,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的话,下次再见面,我就直接结果了你,”

    他的话说得咬牙切齿,一副很不能生吃了他的肉一般,

    “來呀,你來呀,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本殿啊,哈哈哈……咳咳咳,”

    冷嘉良捂着胸口,努力撑起身体,试了几次,也沒有能够从地上爬起來,

    最后还是他身旁的侍卫看不过去,将他从地上搀扶着站起,猛的一口带着浓血的唾液,直接吐到了冷君澈的身前,还好冷君澈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口浓痰,

    冷嘉良却哈哈大笑,又连连咳嗽,似乎对于冷君澈此时的样貌极度的凄惨很是开心,

    “呸,呸,有怎么样的娘,就有怎么样目无长兄的弟弟,贱人生的孩子也贱,和侍卫搞在一起所生下的野种,也就敢在这里假清高,”

    这话让冷君澈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彻底的崩断了,

    他猛的一回身,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再度飞扑向冷嘉良,嘴里也发出动物濒临死亡一般发出的凄厉喊叫,

    “冷嘉良,你给我去死吧,放开,放开我,放开,”

    原本想要冲上去的冷君澈被见事不对的手下人给死死抱住了,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冷君澈奋力的试图挣扎,却被两个大汉给牢牢的抱住了腰和大腿,

    “公子,公子,不能啊,公子,”抱着冷君澈大腿的侍卫再不肯放,嘴里只是重复的说着,直接跪倒在地,

    “放开,你们要是再不放开,我就连你们也一块儿杀了,”

    冷君澈此时已经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一副很不能生吃了冷嘉良一般,

    “不要上了他的当,”

    夜汐月急忙冲上前,也劝阻着冷君澈,她也算看明白了,恐怕这燕国五殿下是在试图激怒冷君澈动手,从而断了冷君澈还想再回燕国的退路,

    一想到这些,夜汐月便连忙凑到冷君澈的身边,轻声的说道:“君澈,小心别中了别人的圈套,”

    说到这里,夜汐月的眼里也飞快的闪过一道寒芒,随即隐去,

    这个冷嘉良,看來也该找一个机会,让他好好的吃一下苦头才成,不过,却不是现在,

    夜汐月的话,让冷君澈原本失控的理智稍微有了些许的迟疑之色,

    “來呀,來呀來呀,哈哈哈,你这个懦夫,下贱人偷情生出來的贱种,”

    冷嘉良似乎以挑衅冷君澈的理智为乐趣,哈哈大笑中,不断的挑逗着他的底限,不但沒有后退,反而向前走了两步,來到冷君澈的近前,

    他伸手一拉,将自己的胸口拉开,露出那好似白斩鸡一般的胸膛,用力在上面拍打着,发出砰砰的响声,

    “來呀,你要不是狗娘养的,你就往这里扎,我冷嘉良今儿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对本殿横刀相向的,”

    “我杀了你,呀,”

    冷君澈一个大力,将两名控制他的侍卫随即用力一甩,脱离了两个人的控制,拿着那柄长剑,对准冷嘉良一剑刺去,

    距离原本就近,等到冷嘉良发现的时候,躲闪已经來不及,急忙一侧身,勉强躲过了当胸的一剑,

    可是锋利的剑锋却依然擦着对方裸、露在外的胸口擦过,带出一条细细的伤口,连带的,使得冷嘉良直接姿势用老摔倒在地,

    冷君澈却依然不肯放弃,第二剑再度杀到,直接朝着对方的咽喉处刺下,

    这一剑直指对方的咽喉,而此时的冷嘉良完全无法反抗,呆呆的静坐在原处,瞪着一双爆睁的双眼,怒视着那柄朝着他的咽喉处刺來的长剑,

    眼见着场面已经失控,夜汐月急忙飞身而起,手中的匕首从旁边倾斜着一挡,震得她的手臂发麻,也促使那一剑直接走空,贴着冷嘉良的发髻擦过,直接割下了几缕发丝,

    这一剑落空,冷君澈并沒有就此放弃,将长剑一挽,意图再度回刺,

    夜汐月自然不会让他得逞,身体飞快的贴近冷君澈,在冷君澈的手臂麻穴上一点,再顺势一带,

    “哐当,”

    长剑坠地,发出一声响亮的轻响,冷君澈的这整条手臂一麻,直接垂在了身畔,无法再动弹半分,

    如此过程,落到周围的东倭国的使臣和驿馆馆吏的眼中,却完全沒有看清,只觉得三个人一番交锋后,便各自都调换了位置,随即一个站立娇喘吁吁;一个站立一旁脸色青白好似手臂受了伤;一个躺倒在地,大汗淋漓,神色都十分的不好,

    夜汐月心中暗自叫苦不已,朝着自己手中的匕首看了看,这把跟随了她如此久的匕首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显然是和冷君澈手中的长剑相碰时弄出來的,看來是废了,

    冷君澈一脸青白,怒视着地上的冷嘉良,一副恨不能再度扑上去的模样,

    而倒在地上的冷嘉良此时更是暗自心惊不已,他一直是知道十三皇弟是有功夫在身的,即便冷君澈装作再弱势,因为他也是习武之人,所以习武之人的一些特殊习惯,依然在冷君澈的身上可以看出,

    只是他万万沒有料到,对方的武艺居然这么的强,强到居然可以随时取走他的性命,

    “你简直就是自己找死,你给我记住,要是哪天丢了性命,到了阎王面前,可别忘记了杀你之人,就一定是我,”

    冷君澈说得咬牙切齿,这冷嘉良不但冒犯了汐月,更是连自己最为敬爱的娘亲也骂了,如果可能,他倒是真的想直接一剑结果了他,

    冷嘉良此时才终于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情,在身旁侍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胸口前的那道不大的伤口却不断的渗出细密的血珠,看上去很是吓人,

    直到此时,那一直躲在一旁的馆吏才从暗处走了出來,小心的陪着不是,

    “诸位,诸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呵呵,大家都是來我大燕国看百花节的,何必如此打生打死的,呵呵,不如就由下官请客,请几位喝上两杯如何,”

    有了馆吏出來调停,三个人都各自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两步,紧抿着嘴唇沒有说话,

    “好,好好好,你居然伙同大翰国的王妃,要杀死你自己的亲兄长,当真是好,好啊,好,”

    冷嘉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将场中的众人一一打量了几番,回头冲着他身后的侍卫说道:“來日方长,咱们走,”

    夜汐月和冷君澈自然也不会再阻止他,看着冷嘉良在自己手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朝着他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

    看热闹的东倭国使节也微微的一礼,悄然离开了,

    夜汐月急忙扯起一道笑容,不得不和馆吏闲话起家常,心中更是气恼,这馆吏分明可以早点阻止的,却偏偏要等到闹得下不了台才出來,简直就是小人一个,

    “有劳馆吏大人相帮了,我们还有事儿,就不留馆吏大人了,”

    馆吏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一见夜汐月的这话,和陷入沉默中的冷君澈,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应该的,应该的,那小的先告辞了,你们忙,呵呵,”

    小院里,也就留下了依然沉默的冷君澈,和夜汐月二人,

    “别为这种人置气,不值得,话说回來,难道你就看不出來,他是在故意激你动手吗,你一贯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夜汐月轻声的劝慰着他:“好了,事情也过去了,这种人,要收拾他以后多的是机会,犯不着和他硬碰硬,”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杀他,那样委实是太便宜了他,”

    冷君澈一脸的凶狠,带着一脸的森寒:“他敢侮辱我的母妃,我冷君澈要是不杀了他,就誓不为人,”

    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好从门外打算进來,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吓得险些将手中端着的满满一盘果子打翻在地她急忙重新接住,飞一般的转身就跑,

    夜汐月一声轻叹,谁人的心底都有一个外人不能轻易碰触的逆鳞,冷君澈的逆鳞,就是他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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