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睿问道:“男朋友,”

    虽然很想称谓换成‘老公’可想想还是觉得不能太贪心,江懿点点头,“是啊,初步了解结束,下一个环节应该是正式交往,”

    “不用确认,已经是了,”秋睿淡淡的说着,

    “什么,”江懿大脑当机几秒钟,回神看过去,烟雾缭绕见对面的秋睿让他觉得身处梦境般的不真实,甚至连方才的对话都显得那么飘渺,

    秋睿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东西,

    江懿心里就像踹了个小老鼠,蹦蹦跳跳的搅得他心绪不宁,

    秋睿说的那句“已经是了,”到底什么意思,

    是什么,男朋友,

    喜悦太过巨大,大到让江懿缓不过神,

    “太开心了,”秋睿凑过來伸手在江懿眼前晃了晃,

    江懿紧紧握住这只手,问道:“我现在是你男朋友,”

    “你少说了两个字,”秋睿缩回手,

    江懿再问,“哪两个字,”

    “应该说你现在暂时是我男朋友,”

    “暂时,”

    “暂时,”

    “什么情况,”

    “就是随时可以被换掉的意思,”

    江懿扶额哀叹,“果然还是去教堂來的有保障些,”

    秋睿轻笑,“希望你能撑到那个时候,”

    “必须可以,”江懿举举拳头,

    将空杯蓄满,江懿举杯,“为我成为你男朋友干杯,”

    再倒一杯:“为你成为我男朋友干杯,”

    “为教堂干杯,”

    “为……”

    层出不穷的理由,层层林立的酒瓶,

    后果就是某个沒有被神功护体的男人华丽丽的不省人事了,

    秋睿望着喝倒在木桌上的江懿,颇为无奈的说道:“不能喝就别逞强,真是麻烦,”

    嘴上虽然在抱怨,行动却是将男人扶起,

    行走间男人整个身体都重量都压在身上,秋睿忍无可忍,“给你三秒钟清醒,否则后果自负,”

    江懿一动不动继续装尸体,秋睿冷笑,开始计数,“1、3,”抬手狠狠推开,力度是毫不留情的强悍,

    “我去,睿儿,你竟然使诈,”江懿从地上跳起來,

    “叫名字,”

    “睿儿,”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叫名字,”

    “亲亲睿儿,”

    “江懿,想死我成全你,”

    “妈呀,谋杀亲夫啦,”

    一路翻滚、一路闹腾,走到停车场,江懿犯难了,“咱俩这算不算酒驾,”

    秋睿冷声道:“我不记得我喝酒了,你确定你喝酒了,”

    “睿儿,我们还是找个代驾吧,”江懿咋舌,决定不能拿生命挑战交规,

    “麻烦,”秋睿不耐的冷哼,

    两人正僵持着一道温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來,

    “秋总,好巧啊,”

    声音耳熟到让江懿微微皱眉,顺着來源看过去,眉宇拧出的川字加深,

    秋睿笑着打招呼,“肖医生,好巧,”

    “看到你的车,过來打个招呼,”肖衍和煦的笑着,眸光落在江懿身上,“你朋友,”

    这话问的是秋睿,可眸子里的光芒却直直钉在江懿身上,

    江懿微颔首,“你好--江懿,”简单的自我介绍,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失风度与气势,

    “你好--肖衍,”很礼貌的回过去,完全沒有被对方的气势影响,

    江懿暗恨,果然是地府來的就是阴魂不散,

    秋睿问道:“肖医生怎么在这里,”

    “拜访客户,结束以后才发现这边竟然不好搭车,”肖衍颇为无奈的耸耸肩,垂下的黑发在他的动作间划出迷人的弧度,

    “肖医生开我的车回去,”秋睿大方的邀请,

    江懿心底一凛,暗暗惊讶秋睿与肖衍的关系怎么会如此亲厚,

    肖衍过意不去,“这不太好吧,”

    “好市民的标准就是不能违背交规,”

    秋睿难得俏皮的玩笑话让肖衍唇角含笑,“那我就充当司机,先送你们回去吧,”

    秋睿也不客套率先坐到副驾驶,小跟班只能将钥匙递过去移交驾驶权,

    肖衍勾唇朝江懿笑了笑,笑容灿烂隐含着讥讽的挑衅,

    江懿撇嘴,先让你得意几天,

    江懿坐在副驾驶听着前方的侃侃而谈,同样俊美又耀眼夺目的两个男人微笑着其乐融融交谈的画面,在外人看起來那是和谐与美好,

    看在江懿眼里就是忿恨伴着酸涩,恨不得扑过去将肖衍叠成小鸢飞到幽冥神殿送还给冥帝,并附加一句话:管好你家媳夫,

    怨气冲天的某人坐在后面干瞪眼,前方的秋睿仿佛根本沒有意识到身后险些招來冤魂无数的男人,

    江懿被干晾着,快变成肉干的时候,汽车开到公寓楼下,

    肖衍挥手道别离开,汽车在道路上划出的弧度都带着胜利的符号,

    江懿憋着气无从发泄,闷着头朝单元口走,

    走了几步又不甘心的调回头,想质问沒理由还舍不得,最后索性捧着秋睿的脸颊狠狠吻上他的嘴唇,

    “你是我的,”霸道又狠戾的宣告主权,

    秋睿推开他,擦掉唇上的痕迹,“无聊,”

    江懿扯住欲走的秋睿,“你不能和他走太近,”

    “理由,”

    “沒有理由,”

    秋睿望着江懿问:“妨碍朋友间正常交往还给不出理由,恐怕不太合适吧,”

    江懿急了,“秋睿,你真的不能和肖衍走太近,”

    “因为你会吃醋,”

    “我会吃醋这只是一方面,”

    “不是因为个人私欲,”

    “完全是因为你的安危,”

    “我会注意的,”

    秋睿走进电梯,江懿跟上,依旧不放心的喋喋不休,“我不知道他接近你按的什么心,反正你得防着他点,”

    “那你接近我又是按的什么心,”秋睿眯眼看过去,直看得江懿心底发虚,

    秋睿的话江懿无法反驳,他接近秋睿确实不安好心,

    费尽心思为了得到他,机关算尽为了得到他,绞尽脑汁也是为了得到他,

    江懿缓缓道:“本能驱使的想要得到,”

    “白痴,”秋睿的声音由远及近,

    江懿只感觉唇上一暖,回过神秋睿的身影已经滑出电梯,

    “睿儿……”江懿追出去哪里还有那道惑人的身影,

    秋晨身处在热闹非凡的pub,重金属音乐敲击着耳膜,心脏也在碟片的摩擦间微微震动,隐忍多日的酸涩与痛楚被震动的从体内泛出,浪潮般一波波吞噬掉仅剩不多的强悍,

    那日与秋睿的见面让秋晨再次升起希望,或许韩渊诚真的如秋睿所说般那么爱他,

    或许他该坚持下去,不应该如此轻易就放弃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秋晨想通以后飞奔着跑去办公室求证,

    看到的已经不是唇印留下的猜忌,而是确凿到完全无法再反驳的证据,

    那个他与他发生过无数激情与暧昧的地方,此时相同的画面,只是主角由他变成了她,

    琥珀色的液体在棱形光滑切面的反射下微微荡漾着,就像他起伏如潮的思绪,

    最后慢慢平息恢复到死一样的寂静,

    秋晨点燃一根火柴,看着那点微弱的光亮逐渐的熄灭,就好像最后的希望也完全燃尽,

    原來一切真的结束了……

    去你妈的爱情,老子不需要,

    冰凉的液体倒入口中,秋晨狠狠甩开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他來这里就是为了忘记过去,展开新的旅程,

    这一次不需要付出,只需要欢愉,

    光线一暗,干净青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嗨,,,帅哥请我喝一杯,好么,”

    秋晨偏头看向身侧,五官颇为精致的小男孩忽闪着明亮的黑眼睛正笑吟吟的望着他,男孩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干净漂亮,浑身都生机勃勃好像春天枝桠上的嫩尖,软软扎扎的挠的心里都蠢蠢欲动,

    秋晨恢复精神,敛眸间已切换到往日那个风流不羁的花花公子形象,性感的唇角勾出迷人的弧度,“荣幸之至,”

    男孩一笑,抬手招來waiter,盛着冰块的杯子很快便送到眼前,秋晨拿起方瓶,琥珀色的液体注入到杯内,

    男孩纤细白皙的手指捏起杯身,举动优雅,微微荡漾的液体移动到眼前,杯身轻轻的叩过來,铛的一声,敲的秋晨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流盼的目光带着几分挑逗印过來,轻咬着下唇的贝齿在红唇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莹白,

    一直雌伏与韩渊诚身下,让秋晨早已忘记他也是个可以成为主导的男人,今天在这个男孩身上,那种主导他人的雄霸感重新回归,燃起心底熊熊烈火,

    果然,停留不前永远只会错过更美的风景,

    pub这种气氛原本就是为了猎出美好的艳遇,男孩直奔秋晨而來又显示出对他的兴趣,其中的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秋晨与男孩推杯换盏,眼神与举动也从墨守成规变成不加掩饰,

    酒精的作用为男孩白皙的面颊染上樱花般的嫩红,四目交错间,搅出心痒难耐的悸动,

    男孩站起身,水汪汪的黑眸凝睇而來,“我去洗手间,你要來吗,”探出舌尖,慢慢舔过唇瓣,为那片娇嫩增添一抹水润,眸光更是诉说着浓浓的欲望,

    秋晨哪能不明白男孩的用意,虽然觉得ons很开放,可他不就是为了寻找刺激忘却爱情而來吗,

    秋晨不再犹豫,起身跟随男孩而去,

    不远处的角落默默坐着的男人眸染焦急与纠结,眼见着两道身影逐渐模糊,不敢多做犹豫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