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堤已经被你们破坏了一部分,加上历年的破损,所以我们让那群被你骗来的工匠把新的拆下,用来修补旧的那段窟窿,你不用担心,略微节省一点,还是能做到收支平衡的。  ”

    小古唇边微勾,居然有心思说笑起来。

    她隔着窗边凄风苦雨,遥望京城的方向那里只有模模糊糊一大团黑影,风啸雨骤之下宛如一尊巨大狰狞的神兽,屹立在高低起伏的丘陵山地之中。

    “不知道他那边是否顺利?”

    她想起广晟,心中默默惦记着,微微闪动的目光看在秦遥眼中,不禁黯然一叹。

    谁也没有注意,被押走的常孟楚,低着头,双眼露出一丝诡谲的光芒,唇边的笑意显得苍凉而讽刺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破坏景语的计划了吗?

    未免,也太小看这位状元郎了。

    ****

    夜色深沉,屋檐下的雨水哗然作响,寂寞单调催人入眠,广晟守在英国公府门外,身旁都是轻甲肃然的锦衣卫士兵,将整个公府团团包围,他负手昂然站立,天空中一个响雷劈下,照亮了他俊美不似犯人的面容,显得一派安详宁静。

    英国公府的侧门打开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虽然撑着伞却仍然被淋得湿透。

    他牙齿咯咯作响,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气得,“大人,深更半夜出动这么多人手,我们夫人都被惊动了”

    府邸被包围,却一开口就是质问,英国公府果然是第一重臣,十分有底气,广晟对着他露出一道幽然笑意,半点不然烟火气,“我是来探访贵府的宣灵郡主的。”

    “这”

    郡主今天匆匆来,这个俊美而又可怕的男人就突然率兵将国公府团团包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幕,管家实在是不敢揣测。只是国公府的脸面,他就是拼死也要维护的。

    “郡主已经睡下了,男女有别,有所不便。”

    他勉强抬起头看向广晟。虽然被锦衣卫们吓得面色苍白,却还是坚持问道:“大人这么兴师动众,可有皇上的旨意?”

    “当然是没有。”

    轰隆一声雷响,伴随着广晟的笑语,管家吓得一哆嗦。    随即却几乎要狂怒,“那你竟敢”

    “我给你两个选择。”

    那俊美端华的男子微微而笑,一滴晶莹的雨水落在他双眉之间,蜿蜒滑下,越显得肌肤白皙,双眸宛如星辰,这般赏心悦目的画面看在管家眼里,配上那低沉的嗓音,却是比地府阎罗更加可怕

    “要么,我冲破大门闯进去。那样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要么,你去禀报郡主,我要在一刻钟之内看到她。”

    “听清楚了吗?”

    管家点头如捣蒜,随即冲了侧门之内,不到半刻,侧门缓缓打开了。

    ****

    红笺有些慵懒的倚靠在榻上的大迎枕上,身后站着一个丫鬟,手中拿着一面靶镜,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巧笑嫣然却并不头。“沈大人深夜来访,真是稀客。”

    以闺秀贵女的仪态举止来说,她这样未免有些轻浮,但那雪白如玉的面庞。那双黑嗔嗔的眸子好似会说话,小嘴宛如红艳菱角一般,怎样铁打的汉子,看到这一幕都要心软神移。

    熏炉里冉冉升起清渺的香味,牙床上锦被软铺,这一幕原本**旖旎。广晟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道:“把皇宫地下的暗道图交出来。”

    红笺吃惊的掩住了嘴,目光流盼有些害怕,“那是什么,听都没听过”

    下一瞬,冰冷的利刃横在她脖子上,深邃的目光流盼生辉,却让她想起那可怕的一夜那马车上,让她受尽苦楚折磨的逼问,“你还想再尝尝被银针刺入胸腔的滋味吗?”

    红笺不禁打了个激灵,不仅是由于那可怕的噩梦,还因为,这人竟然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浑身瑟瑟抖,仍然颤声道:“沈大人,你是中邪了吗,到底在说些什么!”

    广晟瞥一眼旁边的丫鬟,见她张嘴欲喊,单手虚砍她脑后让人昏迷,犀利目光盯着红笺,沉声道:“你们的计划已经全部被识破,不要再指望状元郎来救你了。”

    红笺身子一颤,却是咬牙强笑道:“什么暗道图,妾身从未听说过!”

    下一瞬,钢铁般强悍的手指箍住了她的脖子,手掌抚摸着她颈部的肌肤,显得很是暧昧,她心下一喜,以为对方也抵御不住自己的魅力,唇边扯起一道楚楚可怜的微笑,正要开口,却听撕拉一声,她的锦绣华衣被扯了开来,露出了兜肚和雪白的身躯

    “再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剥光了丢到院子里,让张家下人都看看你赤身露体的模样。”

    冷酷邪狞的话语让她瑟缩成一团,目光却是飘忽不定,显然还在打歪主意,“妾身是张家的女儿,如此清誉受损却又奈何不了你这恶徒,只能一头碰死在此就等国公爷来找你算这笔血债吧!”

    “国公爷要是知道,他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被你们害死后剥了脸皮丢在殡村,只怕也要剥了你的皮才能解恨吧。”

    广晟轻声说道,红笺眼中闪过一道恐慌,却仍然嘴硬道:“你又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你手腕上的胎记。”

    广晟慢悠悠的说道,“国公爷那位外室小星生产的时候,也有几个府里的仆妇去伺候照应的,可没人记得,婴儿的手腕上有什么胎记。”

    广晟的话让红笺眸光霍然一跳,却是报以不服输的冷笑,“这算什么证据?我手腕上一直有这几颗痣的,只是先前略小没人看清,长大之后更加明显这种事情通常是吉兆,我朝太祖也是这般,你不会不知道吧?”

    传说洪武皇帝出生时下颌并未有那颗福痣,但长大之后紫薇之气日盛,那颗痣也越来越明显,世面上的话本中都有这个故事,平日里的医家也遇这种例子,却是有人安然无恙,有人的黑痣突然张大变深,短时间之内就身亡,这种事情神秘莫测,但并非是个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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