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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畜生真是这么说的?”

    大夫人脸色铁青,眼中愤射出冤毒和仇恨的火光。那眼神即便是杨龙、杨豹都畏惧不已。

    “是的。那小王八旦就是这么说。”

    杨龙来不及阻止,杨豹就已经想都不想的接了过去,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杨纪,那小子对你百般诋毁。说什么你老了,让你服老。他已经是狂妄的无边了!”

    眼看着大夫人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头上的金钗都要掉下来了。杨龙忍不住扭头看着杨豹,心中深深的哀叹。

    要火上烧油的也不是这么个浇法。杨豹只想着添油加醋的对付杨纪,怎么就没想过大夫人会是个什么想法?

    但偏偏杨豹的性子就是这样,还没法去说。

    “对不起,大夫人,这次的事情是我们没有办好。”

    杨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下头,脖子几乎弯到了胸膛。

    “你们两个废物!——”

    整个房间中都是大夫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那可怕的眼神简直能把人吞了。

    杨龙、杨豹低着头,一句话不敢申辨。

    整个大殿里,都是大夫人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咒卖声持续了整整半个多时辰,但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谁都知道当初在晋安城,大夫人被杨纪羞辱了一次,甚至脸上还挨了一巴掌。可惜当时自己和大公子全部被召回了洲府。

    后来虽然把大夫人带了回去。但这件事情也成了大夫人心中彻底的痛。

    在杨氏一族里,大夫人和杨度、杨纪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杨纪和他母亲就是大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可怜虫。

    而如今。杨纪当初有多卑微,多可怜,如今这种羞辱就有多么的强烈。

    两人完全能体凉到大夫人的感受。

    “让她发泄发泄也好。”

    杨龙心中道。他听得出来,大夫人虽然是当着他们的面在骂,但四句里面倒有三句是在骂那个不在眼前的杨纪。

    福悦楼里,虽然面对杨纪的是自己和杨豹。但实际上,这却是一场大夫人和杨纪之间的较量。

    而在这一轮较量中。毫无疑问大夫人失败了。

    现在的杨纪,远比大夫人估算的要可怕!

    “大夫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对付他的!”

    杨豹突然道。他走上前去,一脸的同仇敌忾。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杨龙隔了一丈,都能听到脸皮在耳光狠狠凹陷下去的声音。

    “怎么帮?你们这些废物。人家站在那里不动,你们连杀都杀不了!”

    大夫人怒不可遏。杨龙、杨豹他们行动失败,那没什么;杨纪达到了武宗境,那也没什么,——反正她也不懂这个。

    但是所有的话加起来也不比不上杨纪临走前最后说的那句。什么叫做人老了,就该服老?

    她还没老,永远都没有老!

    “小畜生,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大夫人仰头望着屋顶。神色狰狞。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猛的站起身来,狠狠的向着朝阳郡主的房间走去。

    …………

    洲府之中人来人往。没有顶篷的马车密集如龙,车上运载货物,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

    街边密集的人群中,一条人影此时就在驻足观看。

    “真是繁华啊!”

    杨纪感慨道。

    从福悦楼出来,杨纪并没有急着返回玉斧客栈,而就停留在路边。默默的驻足观看。

    武科举考期将近,要想观察这次武科举的情形。除了济济一堂的酒楼,其实最好的地方就是这种熙熙攘攘的街头。

    杨纪的精神力远比普通人强大,这也使得他眼中看到的东西和常人不同。就在街上这么小半会儿的功夫,杨纪至少已经看到了五六十名应试考生。

    各大郡县、洲府的、豪门的、世家的、军方的,圣地的,正道的,邪道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实力也参差不齐。

    有些人也就和杨龙、杨豹差不多。而有些人就连杨纪也看不穿深浅。

    而最让杨纪惊奇的是其中居然还有白发耄耋,年纪一大把老者。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武秀才功名服,以及腰上的腰牌,杨纪都不敢相信这些人居然也是这次的武科举的考生。

    罗尚昙说的没错,这届的武科举吸引的人数远比想像的多。那些看起来年纪一大把的老者,一看就知道不知道是上届、上上届……或者早期的不知道哪一届武秀才。

    但是因为这次机会,也把他们吸引了出来。

    朝廷赋予的功名是永久的,这些年纪一大把人,本来已经注定被朝廷放弃,不会被重用,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但是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没有人距离。

    所以这些已经被人遗忘的,不知道哪一届的武秀才们又重新出来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杨纪叹道。

    “嗡!”

    就在杨纪感慨不已的时候,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来。杨纪心中一动,扭过头来,透过人重重的人影,在一张垂下来的红色酒旗旁,杨纪看到了藏青色的人影。

    杨纪看到他的时候,这个人同时也在观察着杨纪,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来,杨纪几乎是立刻在这个人身上察觉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个人也和自己一样,采取了同样的策略,在街头观察、窥探这次武科举的情况。

    杨纪怔了怔,一种古怪的感觉涌上心来,就像一个人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样。

    这还是杨纪第一次在看到有人和自己存在相同的思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