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黑衣都被花奴决定惊住,这样的诀窍无yi 是一种连堡里的大人物都不了解的秘密,姬歌却选zé 无私的公开。

    他从来都是也善于单打独斗,但真正见识到多人合作的力量后,才发现那是一己之力远远难以比拟的,有一群杀气腾腾又听自己差遣的黑衣要比他一个人孤身能做的事要多上太多。

    姬歌看着对自己低头俯首的人群,骤然将自己走入误区的错误念头全都抛之脑后,心思浮动起来。这样下去,他们或许可以在自己手上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也许在自己学成之后,可以凭借这股力量逃脱,甚至……反抗?

    有了这样的念头,姬歌立即眼睛闪现精光,浑身都有了干劲,对待一手组建却非他之功聚集起来的势力态度大变。

    花奴突然间的认真让伊芙感到诧异,以为他看到小有成果后,和那群人一样心中的野心受到刺激滋生钻出了头。

    姬歌看着她,相信虽然没有明说,但伊芙应该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念头,至少想过。

    消息传扬出去,就算不知是真是假,也霎时间得到了很多人的回响,甚至那些从来独来独往,没有加入过任何同伴间争斗隐藏踪迹的黑衣们也忍不住实力大进的诱惑,星夜前来向花奴表示忠心。

    花奴名声大震,此举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好感,手下愿yi 听命于他的人数每天都在增加,他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教会了自己的部众,人们仅存的那一丁点怀疑也消失不见。

    从那天后,花奴的身后总是跟着一群目光森寒的黑衣,唯花奴的意念是从。这是一群姬歌在部下人中挑选出来的一股最为精锐的力量,每一个都可以一念之下便可将细碎的黑气幻化作乌黑的屠刀。

    他们大多先前都是漠不关心派系私斗的自由人,无拘无束惯了,只执着于自身力量,和姬歌没改biàn 前的心态很相似。

    姬歌下定决心要打心眼里震慑住他们,而武力当然是最好手段,他放开手脚,让他们逐一与自己对敌,然hou 再逐一击败,花奴高强的身手和举手投足间雄浑的黑气,强横到没有反抗的余地,让他们骇异的同时彻底折服,目露狂热对姬歌奉若神灵般膜拜,成了众所周知花奴手中最强的一把利刃。

    他们被称为“刀众”,人人提刀,人人都是杀敌的好手,到最后几乎令年轻黑衣内部闻风丧胆。

    有人想过要和花奴作对,但在冲突交手后,惊恐地发现到自不量力的时候已经追悔莫及,花奴之势已经再无人可以阻挠。

    但花奴为自己正名的道路上,敌人还是很多,有的甚至是察尔尚在时候的对shou ,看到花奴这般强势崛起,不得安宁,以为他最终会亲自为白眼报仇。

    姬歌在和半截谈过之后,虽说没有放下猜疑,但看到半截也不甚关心他的进度,好似就这样彻底放手一般,慢慢胆子大了些,也确实好用,如他所说,只是杀人技而已。

    姬歌为了彰显勇武,让那份维系部下与自己间的崇拜情绪愈发浓烈,总是往wǎng 身先士卒。

    他在第二次使用煞法的时候,已经大有领悟能够操控自如,那些大股大股从别人的脖颈七窍中飘离出来的青色雾气带给他眼前一个不同于以往感受的世界,超乎寻常。姬歌在这个时候,总是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能够只身闯出古堡、斩杀掉那个现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疤面仇敌,宣判他死刑的权和力。

    等到青色烟雾消散,他才冷静下来,抑制住心中愈渐膨胀的杀心和油然而生的逆反心理。

    那些青色烟气确实如半截说的那样,虽然速度极其缓慢,但真的在渐jiàn 的时间流逝中不翼而飞,除了战斗起来的杀念愈发强盛外,每次厮杀后愈发浓郁地积攒在体内,也并未给他造成多大影响。

    直到一个夜里。

    半截又要他送去生食,这次还再sān 叮嘱他要瞒着伊芙,虽然心里充满了厌恶,但姬歌却明白这是个让半截更加重视自己的机hui 。

    在他眼里,半截虽然披着丑陋恶心的外皮,其下却是一个挖不空的宝藏,对于力量的认知可能超越世上绝大部分人,如果能够继承学去他的本领,哪怕是分毫也足以受用半生。

    他在自己仅存的良知和内心的谴责中摇摆不定,伊芙已经尽讨半截的欢心,如果这次自己再违背的话,可能就真的难再从半截那儿得到什么了。

    姬歌没有注yi 到窗外西边的月悄然爬上了树梢,皎洁的光华洒落进来,陡然间他感到自己胸闷难言,一股气体在自己身体里翻江倒海,这种感觉狂躁而无法宣泄,接下来他眼前一黑,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等到姬歌惊惶着醒来的时候,只感到自己身子冷热交加,好像回到了半截传法的那时候,一刹体热如火汗如雨下,一刹如吞寒冰瑟瑟发颤。

    他想要运黑气把体内的这股奔流的异感镇压下去,突地感到难以言说的虚弱笼罩了他,只是坐起便两眼发昏,仿佛刚和谁大战了一场,四肢百骸空空落落,额头上满是大颗的汗珠,竟没有一丝气力。

    姬歌用了两日才恢复过来,幸好他晕过去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屋内,没旁人看到,不然那时的他连呼救的力气都欠缺,只能乖乖待宰。

    他蓦地一股强烈的怒意从心头燃起,感觉自己受了欺骗,十分恼火,这样的状况半截也从没跟他说过,半截他所不知隐瞒下的东西太多了。

    而这次要比煞逗留在体内要严重上太多,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辛苦炼出的黑气全都尽毁了,在最开始的半日只能躺着,感受不到一丝。

    万一在和人厮杀的时候这个情况发作出来,那岂不是要他束手就擒,姬歌可不想自己到了那个时候听天由命,让别人决定自己的生死。

    再联想半截恰逢其时要求自己带去生人血食,姬歌顿时觉得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诡计,半截在自己不曾察觉的时候给自己下了什么邪恶毒咒,以来逼迫自己就范。

    他越想越觉得事实是那样,半截起初就不可能三言两语便相信他们,这就是他留以要挟的后手。

    姬歌强忍着怒火找上了半截,却明智的选zé 暂shi 忍气吞声,表示他的要求自己一定会照做,求他解开自己身上的东西。

    半截望着怒气冲冲的姬歌,记忆中这两个年轻小奴都有过这般无理取闹,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心理,是否是自己太过和颜悦色,以至于让他们忘记了什么是礼数?

    当姬歌低声下气问起半截自己身上的异常情况时,半截冷冷喝斥道:“慌什么!我没说吗,煞不是人身能够承载的东西,它只是在某一个特殊的时间会离开世间而已。”

    然hou 他告诉自己慌慌张张的门生,月圆之际就是那个时候,煞气会在那时溃散解体离他而去,回归它应该往生的故里。

    青煞本来就是从死人身上夺来的东西,当然无法长久,亡者门户在满月下洞开,世上的最后遗留也会灰飞烟灭。

    人身是一个容器,吸纳进体的煞也有一定限度,它们就像是厉鬼,不然如若超过那个界限消散的刹那会遭到不浅的反噬,姬歌的昏迷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闻言,姬歌低下的脸上miàn 皮发红,他确实是不加节制了,血光绽放人头落地,青色烟雾袅袅凝成介乎生死幻无的葬灵之花,只有自己看得到它的美丽和体会到它的强大,他禁不住沉迷其间。

    起先报以戒心的是他,后来沉溺无法自拔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