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静,极致的静。

    严冽依然散漫不羁,完全不觉得他说了什么惊人的话,只是看着凌煜,眼底潜藏,趣味,盎然!

    凌煜表情依然平静,实在让看不出他此时是什么心境!如果要仔细探究的话,就是身上的冷意不见了,换成了一种莫测,难懂的气场,压抑,紧绷,沉闷,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而,相对于他们,温雅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反应却是最平静的一个,看了一眼异样情绪的凌煜,眼里闪过什么。而后低头,把衣服扣子扣上,抬脚,向前,走到凌煜身边,拉起他的大手,轻轻,柔柔开口,“走吧!”

    看着温雅带笑却平静无波的眼睛,凌煜没动,眉头不自觉的轻皱,转眸,看向严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严冽听了,嘴角勾起一抹没心没肺,轻飘飘的弧度,“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呵呵…。煜,你这反应,可是有点不淡定了。也有点让人看不明白。这丫头有了你的孩子,你是欢喜呢?还是厌弃呢?”

    探究的话,明显看热闹的心理。凌煜看着严冽嘴角蓦然溢出一丝浅笑,转眸,看向他怀里的猫咪,眼睛微眯。

    在凌煜视线落在猫咪身上的时候,严冽脸色微变,眉心骤然一跳,看乐子的愉悦感瞬时消失无踪,神色紧绷,咬牙,“妈的!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放杀气。老子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么?”

    此话出,温雅摇头,叹气,真是看乐子不要命呀!

    凌煜眼底颜色变重,松开温雅的手,看着严冽,开口,“你刚才跟本少说…玩笑?”语气轻轻,缓缓。却威压蔓延,让人倍感压抑,空气稀薄,氧气消失的感觉。

    严冽眼底溢出戒备,开始后退。

    凌煜勾唇,抬脚,向前。

    严冽看凌煜走来,抱着猫咪的手不自觉收紧,嘴巴紧抿,心里暗骂,真是天生的阎王。

    “喂!女人,不知道管管你家男人么?”

    温雅听了,扬眉,轻笑,“你刚说我怀孕了,可眨眼的功夫,又被你说没了!我家孩子就在这一张嘴里来了又没了,你罪过实在大了。所以,我倒是想奉劝你一句,识相点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被揍一顿的好,别反抗了!”

    闻言,严冽冷笑,“你还真会火上浇油。”

    “严大夫,挑火的可是你。你现在说这话,可是明显的倒打一耙呀!”温雅摇头,“忒不讲理了!秀才遇到兵呀,说不通道理,只能上手,这都是你逼的呀!唉…”

    严冽抿嘴,“煽风点火,牙尖嘴利,让人厌烦。”

    温雅翻白眼,什么是没理也要赖三分,什么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喂…凌煜,今天算老子多嘴!唔…。该死!你还真动手。靠…。”

    温雅看着呲牙,艾玛!一定很痛。

    “喂!凌煜,你个混蛋,差不多就行了…我可告诉你,你再继续,老子可是要还手了…唔…妈的…。一个玩笑而已,你发这么大火搞毛?该死…难道你被戴绿帽子了…”

    “闭嘴!”

    “你住手,我就闭嘴!”

    “跟本少讲条件?”

    “凌煜,你他妈的别太不讲道理。这么想要孩子,就拉着你女人去做呀!光跟我动手,你女人肚子里还是没东西…嗯…该死…”

    劈里啪啦,唧唧歪歪…

    结束。

    凌煜风轻云淡,走出检查室。

    严冽鼻青脸肿,骂骂咧咧。

    温雅耸肩,她纯粹路过,客串了一把,后面的发展,完全没她说话的余地。

    ***

    回程,车上

    凌煜脸上明显覆上一层寒霜,冷,沉,请勿靠近。

    温雅转动眼珠,悄悄看了一眼,怕怕!男人心情不爽的时候,就算不动不言,也让人心里发怵呀!

    不过,这次发火。是因为被严冽耍了一把?还是,真的因为没孩子在生气。

    如果是因为被耍生气,温雅没什么说的。如果因为孩子,温雅实在,意外!凌煜他喜欢小孩子吗?

    “有话就说?”凌煜忽然开口。

    温雅赶紧回应,“你喜欢小孩子?”

    “没感觉!”

    “呃…。”这干净利索的问答,让温雅不知该说什么。

    凌煜看了她一眼,“你不喜欢孩子。”

    温雅眨眼,这肯定的说法,是从何处得到的结果。

    “你怎么确定我不喜欢孩子?”

    “严冽说怀孕的时候,你很平静,不是吗?”

    “呃…那个呀!”温雅轻笑,“因为我知道他在瞎说呀!”

    凌煜听了凝眉,“你知道?”

    “嘻嘻…。今天早上我大姨妈刚来,怎么会怀孕,那家伙明显就是在说瞎话。”

    凌煜听了抿嘴,“没怀孕,你松了口气。”

    “这个…正确的说是孩子的事儿,我前些日子还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知道没怀孕,没有失落,也没松口气!不过现在,鬼才医生这么一玩笑,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现在不是一个人睡一张床了,也是该注意一下了。”

    温雅话出,凌煜寒气莫名重了一分,“注意什么?”注意避孕吗?凌煜第一想到就是这个…

    “注意一下大姨妈的日期呀!万一来迟了,那就是信号,我就去医院检查!省的稀里糊涂的蹦来跳去的再把孩子给搞没了,那岂不是太伤了。”

    温雅答案出乎意料,凌煜听着,情绪不明,“你想要孩子?”

    “孩子的事儿还得看缘分,顺其自然,等有了,我一定要。”温雅说着,想到什么,转头看着凌煜,“你呢?”

    “我什么?”

    “你想不想要孩子呀?”

    凌煜没有回答,眉头轻皱,孩子?

    严冽说小猫儿怀孕的时候,他第一感觉就是空白,看小猫儿平静无波,他不舒服,再来听到严冽说是玩笑,他生气!现在,剩下的就是平静。孩子?他没什么感觉!

    温雅看着凌煜皱起的眉头,神色不定,“你不想要吗?”

    “你为什么想要?”凌煜反问。

    “呃…。”这个问题,温雅挠头,这也算是问题吗?

    “你也不知道?”

    也?难道凌煜不知道为什么要孩子?温雅叹,转身,看着凌煜,开口,“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要孩子。”

    “说!”

    “有孩子会让我觉得圆满,少一分缺憾!孩子会给我带来一份谁都无法替代的幸福…”

    温雅的话没说完,就被凌煜打断,“你确定是圆满?而不是负累;少一份缺憾?你确定不是多一份残缺;无法取代的幸福?”凌煜嘴角溢出嘲弄的冷笑,“怕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的负担吧!”

    尖锐,嘲弄,冷意,不屑!温雅心口微颤,她不清楚凌煜的童年,过去。可那些话,她却懂得里面的含义,一种被伤害的痕迹。

    温雅抬眸,看着凌煜,目光晶亮,清明,声音柔腻,却坚定,“凌煜,我确定!孩子于我是圆满,永远不会是负累,也永远不会是负担。至于残缺,没有孩子,我才会觉得残缺。”

    凌煜听了却是不以为然,“事未发,你无法确定!”

    “看着未发生,其实,我已经经历!曾经,我就是爸爸的负担,妈妈的负累。”

    凌煜眼神微闪。

    温雅轻笑,“他们爱我,可为了各自的幸福只能舍弃我。我虽然不恨他们。却让我学会了,我绝对不会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就舍弃了我的孩子。”

    凌煜听了眼眸微缩,“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在我和孩子之间让你选择一个,你一定会选择孩子?”

    “你和孩子完全不会有冲突,为什么要选择?”

    “本少让你回答,就回答!”

    温雅垂眸,回答,没有迟疑,“我要孩子。”

    话出,凌煜眼眸暗沉。

    “凌煜,如果有了孩子,我希望和你长长久久,相依相伴,直到终老!我们幸福,孩子才会更幸福。”

    “要用孩子束缚男人?把孩子当做武器?”

    “我希望能束缚。但是,我也清楚,对于你,除非你愿意,否则没有人能束缚的了你。而,拿孩子当武器的事,除了让孩子受伤以外,不会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我不会用孩子来束缚你。我唯一奢望的就是你的在意,因为那份在意,给我和孩子一个圆满。”

    温雅话落,凌煜眼底闪过极快亮光,却又瞬间隐没。转头,看向温雅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纯粹,通透,柔和,还有绚烂,让人心颤。

    “如果我不给你孩子呢?”

    “如果是身体原因不能给!只能说我跟孩子无缘,这辈子我们就相互取暖也好。如果不是身体原因。那,我相信你会给的,只要那份在意够了,在某一天你一定会想要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儿。看着她,回忆过去让你感到快乐的某些回忆…”

    像小猫儿一样的女儿?柔软,可爱,娇小,依赖,一个清晰的图像,猛然转入凌煜脑中,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心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缩。

    “对于你来说,爱情真的没有孩子重要吗?”

    凌煜好似钻牛角爱的问题,却让温雅心口有些酸涩,越是在意,是不是代表经历过某种不好的回忆呢?就如她一样…。爱情?孩子?她爸妈选择是爱情!

    看着凌煜,声音有些发紧,“凌煜,作为女人,我向往爱情,爱一个男人是幸福,被一个男人爱也是幸福。只是,男人的爱,男人的好,有的时候不一定能维持一辈子,对女人的也不一定是一直的。”

    “可孩子不同,孩子一旦受伤,一旦被伤害,就是一辈子。爸妈的离异,是什么都无法填平的缺憾。父母给的伤害,更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平的伤痕,他们会带一生。”

    “如果爱情和孩子注定无法两全,我没什么好犹豫的,一时的欢爱,无法跟孩子的一生相提并论。我要我的孩子…。”

    温雅说完,凌煜没再说话,也不再看温雅,心里在想什么无从探究。

    温雅静静看着凌煜,也不再开口。

    医*院

    鼻青脸肿,浑身狼狈,看着以这副姿态出现的严冽。齐睿嘴巴抽了一下,眼里满是新奇,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前后观看。

    那副看猴耍戏的眼神,让严冽脸色更加难看,“滚!”

    齐睿嗤笑,“这是我的病房,要滚也好你滚。”

    严冽横了他一眼,扑倒在床上,挺尸!

    “你这身伤是去哪里搞实战去了?还是,你把谁的小命给医掉了,被人家给揍了?啧啧…这大花脸,青的纯粹,红的绚烂,纯天然的美呀!还真让人惊艳…”齐睿坐在一边,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损的那是一个开心。

    齐睿损的开心,齐睿也听的无所谓,二十多年了,交情虽然不深,可那**的性情却也习惯了。齐睿要是一副关心有加的模样,他倒是觉得稀奇了。

    凌煜,齐睿,严冽,邢邵天。四人,家世;凌煜居首,谁让凌家发家早,各行各业也涉足的够广呢!不过,其他三家也都是个中楚翘。

    齐睿,暗黑行,赌场,军火。

    严冽,天使行,医学世家。

    邢邵天,财富行,银行。

    相当的家世,相当的年纪,家族生意来往,他们也必不可免的接触,四人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只是,要说交情,还真没有谁跟谁的交情比较深,只能说相互都很熟,各种的经历也几乎都看在眼里。不过也是表面,太深入的东西,没人去探究。

    性情也差不多都了解,这四人中要说谁最狠,那非属凌煜莫属。最阴的是邢邵天。齐睿看着吊儿郎当,人却不坏。至于严冽,又冷,又暴躁,看似无情,却又最有情。生长在医术世家,应该看惯了生死,可他却偏偏却因为某人,过不去那个砍儿。搞到现在,连医生的职业都产生了抵触的情绪。

    “喂!严冽,来我地盘,连个屁都不放,我可不会收留你。起来,别给我装死,说说这身迷彩哪里搞来的?”齐睿抬脚,对着严冽的屁股踹了一脚。

    叫的让人心烦,那一脚踢得严冽呲牙,“该死!”

    “我该死,你是快死了!”损人他齐睿可从来不落人后。

    严冽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好奇。”

    “好奇的要死,快说。”

    “被你绯闻女友的男人打的。”

    “凌煜?”

    严冽听了冷笑,“你的绯闻女友可从来不止一个。怎么就承认了这个?”

    齐睿眼神微闪,瞬息恢复平静,不羁,嗤笑,“可敢动你的,也就只有凌煜一个。”

    “切!圆的还真漂亮。”

    “废话少说!你做了什么,惹得凌煜对你动手?”

    “我就开了玩笑。”

    “玩笑?什么玩笑?”

    “他让我给他女人检查身体,我就说了一句,他女人怀孕…”

    “你说什么?温雅怀孕了?”齐睿脸上的嬉笑无踪,脸色紧绷,神色不定。

    严冽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齐睿,眼里带着嘲讽。

    齐睿也意识到什么,冷笑,“你今天来这里不是治伤的,是来试探我的?”

    “我没那个闲心。”严冽起身,看着齐睿,神色冷漠,“只是看在我们相识二十多年的份上给你个忠告。眼睛别只盯着远方,而把身边的人给忽略了,幸福本转身就可以抓到,不要错过了!有些人不会一直等着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严冽,我对温雅其实只是…。”

    “你不用特别给我解释什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严冽抬脚,走到门口处停下,转头,“齐睿,凌煜他在乎那个女孩,虽然这结果让人意想不到,可却是事实!不然,凭着他的性子,不会连一个玩笑都开不起。认识他二十多年了,能让他失控的事儿很少!现在,牵扯到那个女孩,他轻易就出手了,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想到的。”

    严冽说完,转身离开!齐睿眼底漫过各种情绪,而后闭上眼睛,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苦涩。

    感情的事儿,如果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就好了!

    ***

    “少爷,夫人!”

    凌煜,温雅回到别墅,王叔打开大门,颔首,问安!

    “嗯!”凌煜随意应,温雅微笑。

    安嗜,安琥也即可出现在眼前,只是表情,有些异样,看着凌煜报告,“少爷,五夫人来了。”

    安琥话出,凌煜脚步顿住,眼睛微眯。温雅顺着停下,看着凌煜的神色,扬眉,五夫人?是谁?

    正好奇,忽然被凌煜圈在怀里,抬眸,只见男人的嘴角扬起一抹难懂的笑意,声音平缓,“走吧!去见见你未来婆婆。”

    婆婆?五夫人是凌煜的母亲么?只是,这称呼…。温雅垂眸,不由想起在回来时,凌煜的那些问题。现在,再看安嗜,安琥的表情…。

    难道,她没猜错。凌煜与他妈妈之间有过某种解不开的结吗?

    ------题外话------

    金牌宠妃,王爷借个种文/潇隋缘

    那年春天,她强了一个王爷,到了秋天,收获了一双儿女。

    第一次见面,她把他强了,吃干抹净,溜之大吉。

    第二次见面,她又把他强了,翻云覆雨,逃之夭夭。

    第三次见面,她再次把他强了,颠鸾倒凤,心满意足,准备开溜。

    听说她是丞相府嫡出大小姐,因为和长工有奸情而被赶出丞相府,听说她不知廉耻,做出未婚生育此等龌蹉事,不自行了断,还厚颜无耻存活于世。

    只是,说这些话的人,第二天不是死了,就是哑了,要么就是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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