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稳。

    司徒郁起身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牧谣,正色道:“不要瞎想,本王不许你插手这件事!”

    牧谣愣了一下,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看穿了。正待询问原由,发现已被他抱下了马车。

    晃过周围的景物很是熟悉,牧谣心中一喜,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这正是她思念了多日的“风华园”。

    抬眼看着他微微扬起的下巴,突然觉得心中暖暖的。她还以为今日他带她出来只是为了办事。

    早得了消息的陆管家带着园子里的丫环小厮们恭敬地垂首迎接。

    司徒郁抱着她进了园子,牧谣一路打量着。想那日从这里出去就进了将军府,随后便被人绑了去,险些丢掉性命。劫后余生,不过半月,此番回来竟恍若隔世。

    “等等!”路过那小片茉莉花田,牧谣轻声唤住了他,用手指了指。

    司徒郁顿住脚,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花田,对陆管家吩咐道:“把软榻抬过来!”

    在花田旁边的重阳木下,牧谣靠着软榻,静静地欣赏着茉莉雪白的身姿,花香随风入鼻。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天心谷,置身于那幽香馥郁的茉莉花海。

    “真好!”这两日心里总惦记着,算算时间也该开了,若真要等到腿好,今年怕是要错过花期了。

    “为什么喜欢茉莉?”看着她那痴样儿,他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任何理由!

    “不知道呢,天生的缘份吧!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她看着阳光下莹白灵动的花儿喃喃道。

    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司徒郁心中猛地一抽,当年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你呢,你怎么也喜欢这般娇弱的花?”她侧着头问他。

    “与你一样,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那个娇俏灵动的女孩,白衣胜雪,青丝如瀑,总爱别着一支白玉茉莉花簪,身上淡淡花香萦绕,仿若茉莉花仙下凡,圣洁高雅,慧黠果敢……

    两人都默默地看着那片花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为了不引起园里众人的怀疑,司徒郁打发了凌霜先回府,只留了剪画在近前伺候。小蝶和清儿则在离得稍远的地方听候吩咐。

    她们不时地拿眼瞟向椅榻上的背对着她们的辰王侧妃,轻纱覆面看不清容貌,却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剪画上前为他们奉上茶水,打断了二人的沉思。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擅医毒之术,为何不让我去试试,放着有用的棋子不用,这可不像你!” 牧谣回过神来,又想起了之前未能问出口的问题。

    司徒郁眉头一皱,一把搂住她,有些愠怒地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手指轻轻一挑,面纱缓缓滑落。

    自从上次骗过府里那些女人后,牧谣就没再易容,只仅仅用轻纱覆面,因为那些好事的女人早就坐实了她奇丑无比的传闻,想来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人对她那张脸感兴趣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看着这张清丽绝伦的脸,手指划过如丝锦般柔滑细腻的肌肤,身体里有种叫“占有”的yuwang在疯长。

    一股热血直冲脑顶,他狠狠地吻上了那柔软的唇瓣,使劲吮吸着,还撒气地轻咬了几下。

    牧谣想要推开他,却无意瞥见剪画眼里复杂的眼神,不甘?妒忌?难过?……她突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催动,原来是要推开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司徒郁微微一怔,心中一喜,随即更为疯狂地索取着她的美好,眼里跳跃着的火光,恨不得将她融化。

    霸道缠绵的吻,让牧谣几乎喘不过气来,不同于初吻时的惊慌与无措,在这个已然熟悉的怀抱里,她竟娇喘连连,浑身酥软,无力支撑的她,完全融化在他的炙热里。

    “嗯~”大概太过忘情不小心弄疼了伤腿,牧谣皱眉轻哼了一声。

    看着她疼痛的表情,司徒郁刹住了自己的**,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担心刚刚会要了她。

    缓缓地松开她,却还意犹未尽地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温柔的一吻,闭着眼用额头擦着她的鬓角,在她耳边轻柔而又霸道地说道:“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不要你做我的棋子,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牧谣傻傻地看着他。幽深如潭水的眼眸,卷起深深的旋涡,让她情不自控地陷入其中,早已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理智。

    这个男人,从他们相遇相识,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却不想原来他也可以如此温柔多情。

    “谣儿,把你的心交给我可好?”低低的带着蛊惑的嗓音让她一震,立时清醒了不少。

    心!他要的是她的心!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那你的心呢,能只给我一人么?”

    “你这是在和我谈交易吗?为何事事都要与我计较得如此清楚!”神色冷厉,眸光薄凉如水。仿佛刚刚的温柔只是一个错觉。

    牧谣收回眼神,摇头轻叹:“我要的,你给不了,而我能做的,只是守住自己的心!”只要能守住心,她就还是那自由自在的奚牧谣。

    “你要什么?正妃之位虽不能许你,但我会给你无尚荣宠……”

    牧谣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些虚名吗?我要的是完整的心,完整的爱,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对上那双冰冷的眸,“你,能给吗?”

    “哼!无稽之谈!你要的这世上男子谁能做到!”就算自己对她有些在乎,有些动情,也不过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正常qingyu。

    爱?!爱是什么?

    牧谣黯淡了目光。是呀,谁能做到!

    一番唇枪舌剑,让原本的好心情变得郁闷不堪,司徒郁拂袖进了屋。只留下牧谣怔怔发呆。

    本是一脸郁色的剪画,眼角余光瞟向牧谣,里面带了一丝淡淡的鄙夷。似乎在嘲笑她不知好歹,痴心妄想。

    失了心情的司徒郁,在“风华园”用过晚膳后,便命令赶车回府,一路上二人都置着气,谁也不理谁。

    谁知刚到王府大门就听得齐整整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恭迎王爷回府!”

    谁让他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司徒郁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小五回头答道:“回王爷,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