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茯苓站在一旁怎是哭丧着个脸,要是公子回来了,会怎么罚他?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天空都是一片灰暗。

    婳苇郡主摘了花之后,十分的欢喜,又问道。

    “你家公子住在那一间?”

    茯苓被问的脸色一变,想到公子屋里那些连他都害怕的东西,瞬间跪在地上,带着哭音道。

    “郡主,茯苓求你了,公子往日里最珍爱的就是这花儿了,要是被公子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罚茯苓,求郡主发发善心饶了茯苓吧。”

    婳苇看他脸色不似作假,只微微蹙眉,扫了那几间屋子一眼,退出了药堂,直径回去了。

    茯苓碍于郡主的势,不敢与他讨要那花,只等司徒帧回来垂着头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司徒帧。

    要说翠微学院和琼华学院唯一有冲突的便是微琼大会,因为赢的那一方朝廷会降下赏赐,也因此翠微和琼华都是卯足了劲,想赢。

    而另一个重要的部分当属四大公子和四大小姐了,这个选拔称之为梁英,每三年选一次,参选规则是年龄必须是十五岁。

    然,梁英会就在今年选拔,上一届的四大公子和四大小姐会在后半年带着新选出的四大公子和四大小姐,熟悉一切事物,方才功成身退,为明年的春闱努力。

    翠微学院的人数一直在控制之内,只是多了一些年纪更小的姑娘进来。

    陶卿瑶刚好满了十五岁,具备参加的条件,然后她本人对这个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概念,也就没有报名,如若花夕的年龄满足,她倒是想给花夕报名,因为这几年来,花夕为她放弃的东西太多了,是在是令她心中有些愧疚。

    “童夫子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喧哗的东苑内变的一片静寂,陶卿瑶好笑的摇头一眼,这个场景真是像极了前世她上学的校园时光。

    童夫子一如之前一般,穿着淡色系的裙衫,斜斜歪歪的晚起一个简单的发鬓,簪了一根银质发簪,带了一对银色的耳环,再身无别物了。

    “见过童夫子”

    陶卿瑶随着同窗们一齐喊了一声,童夫子微微点头,浅笑。

    “你们在我这里说学的时间长,也不过短短两三年的光阴,说短,这日日夜夜加起来还真是一个难数的日子,如今你们也大了,梁英会也近在眼前,若是能选为四大小姐之一,我恐怕也没有这个福分在教了。”

    “然,想要成为四大小姐之一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它分了很多个内容考核,你们便想想自己最擅长什么,取那一科报名即可,切不可贪多。”

    陶卿瑶听得不甚清楚,转念一想,自己又不用参加,听这么清楚做什么,只管学好自己的知识,以备将来下场能有个好名次。

    于是低着头去看书去了,花夕微微有些难过,看着屋内谈论的热烈,只觉得心里更难受了。

    许梦瓷见花夕面色有异,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心,温热的温度感染了花心。

    等到童夫子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许梦瓷这才拉着花夕的手来到静谧的一角,直接的问道。

    “花夕,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花夕叹了一口气说到。

    “最近小姐日益业继的读书,看书,背书,即便是回到家里也是针线不离手,她不说我也知道,她是怕老夫人失望,所以才努力的想要考上。”

    许梦瓷不解道。

    “这是好事呀,你怎么还愁眉不展?”

    花夕微微气愤。

    “好什么好呀,以前的小姐至少为同我们说说笑笑,负担也没那么重,但是你看现在,不是拿着书就是拿着笔,真想凌小姐口中的木头一般了。”

    许梦瓷捂着嘴笑道。

    “哪有那样说你家小姐的,我倒是很佩服她,用我娘说的话便是宠辱不惊,从官家小姐变成平民也没见她整日里的皱着眉头呀,倒是她二姐,只不过有几个不懂事的说了几句,就哭着闹着不要来了,连一点骨气都没有,才叫我看不上呢。”

    许梦瓷说的便是陶二小姐,陶卿瑜,因为接受不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差别,被人奚落,只到冬苑两天就不再去了,躲在宿瑜院哭个不停,谁来说都没用。

    陶文博失望之后,便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陶卿瑶的身上,这才导致了她如今的状况。

    花夕不屑的说道。

    “快别替二小姐了,反正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在乎我家小姐过的好不好。”

    许梦瓷又是笑了。

    “你与你家小姐这么要好,将来一处嫁了得了,也省的放不下她。”

    花夕忙堵住了许梦瓷的嘴。

    “可别说这种混账话,当今太子都只有一个妻子,妾室通房统统都没有,来做表率,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当心上头发怒,再说了,我与小姐好,是因为她将我当做家人,我亦如此,只盼着将来终生不嫁能伴着她一辈子。”

    许梦瓷听了只觉得热泪盈眶。

    “也活该你家小姐能有你这样好的丫头,本就是她人品好,性子大方,连着我都要嫉妒了。”

    低头擦了一下眼泪,又说道。

    “你若你替她报名,我可听说选上了四大小姐,也是有助学业的。”

    花夕有些意动,问道。

    “怎么个有助法?”

    许梦瓷裂开嘴角,笑道。

    “好像是由学院的院长亲自给四大小姐授课呢。”

    花夕一听更加心动了,不由的抓着许梦瓷的手。

    “可是真的?莫要哄我?”

    许梦瓷玩笑般拍了花夕一下。

    “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我娘可是说过小孩子不能说谎的。”

    花夕这才露出如负释重的笑容来。

    趁着陶卿瑶午间耐不住困的时候,偷偷出了冬苑,帮着陶卿瑶把名给报了。

    又悄声无息的回来,丝毫没有引起陶卿瑶的怀疑。

    午间后,方郡兮的丫头晴昼来了一趟,请了安,也不说别的,只将一个盒子给了花夕就跑了去,弄得陶卿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方郡兮打的什么主意。

    花夕将盒子打开,一阵馥郁的香气传入鼻中,顿时感到一阵清爽。

    陶卿瑶这才将注意力放在盒子上,里面放着一个香囊,就是绣技不太好,看得出来绣荷包的人记忆很生疏,除了香囊之外,还有一本书,上面写着“香道”两个字。

    陶卿瑶拿起书来一看,全是写着制香,调香,品香的知识,她有些不解其意,郡兮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呢?

    于是放下书,拿起了香包将盒子盖上,吩咐花夕。

    “将盒子放在休息室的抽屉里锁上,等晚间拿回家。”

    花夕笑道。

    “小姐这么重视方小姐的东西,方小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陶卿瑶笑着道。

    “那是因为她将我当做知己看。”

    花夕这才转过身回了休息室。

    晚间司徒帧又来了,陶卿瑶斜睨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便继续绣手里的荷包。

    她绣这个荷包是故意要送给方郡兮的,为的是取笑她看看自己的绣技有多烂。

    “恩,勉强能收下。”

    司徒帧一声不响拿去绣篮里精巧的荷包,点评到。

    陶卿瑶憋了一眼,就见他当成自己的一样,毫不忌讳的收进袖中,陶卿瑶忙放下针线,说到。

    “那个不行!。”

    司徒帧一顿,拿出看了一看,上面绣着一只可爱的小老虎,神态逼真,形状却有些特别。

    没错呀,是给男子佩戴的呀,总没见过女子佩戴老虎的。

    “怎么?你要带?”

    “不是,……”

    还没等陶卿瑶说完,这厮便迅速的收了进去,任凭陶卿瑶怎么哄,都不愿意拿出来。

    想想他都没带过荷包,怎么着也得顺手哪一个走,况且这女人在绣技方面已经得到他的认可了。

    “喂,不带你这样的。”

    陶卿瑶一急,现代有用又蹦出来了。她一愣神,怎么过去几年了,自己还能那么脱口而出呢?

    司徒帧才不管她什么表情,架势百足就要说正事。

    “这次过来,是想请你帮忙的。”

    陶卿瑶回过神来,没好气道。

    “东西都拿了,还敢求我帮忙,想的倒是美。”

    司徒帧面色一变。

    “做交易可以吧?”

    陶卿瑶这才理所应当的点头,又低下头拿起细针,嘴里问道。

    “说吧,什么事情。”

    司徒帧一本正经道。

    “去帮我拿婳苇郡主头上戴的两朵花。”

    陶卿瑶一顿,被针扎到手,沁出一滴鲜血,染红看白色布。

    司徒帧也只觉得心被针扎了一下,微微发疼。

    “你确定没得风寒?”

    司徒帧面无表情的挑眉?

    “你要查看一番?”

    陶卿瑶傻笑一声,谁会这么傻,在他发怒的时候上去刺激她,其实也是因为吃过亏了,所以才知道。

    有一司徒帧过来的时候,繁蕊正在和她一起睡,这家伙一进来人也不看,提了人家就是外室一丢,自顾的坐在她床边拿出蝎子来,放在她的脸上。

    陶卿瑶一睁眼睛,吓得晕了过去,这才知道,上次因为自己的急事,逼得他做了最不想做的事情,他一直放在中心,特意找时间来报复的。

    “不用,不用,只是我这成日里的呆在学院,根本不认识婳苇郡主,怎么去将她头顶上戴的花,拿回来呢?再说即便是拿回来了,这花也早就谢了,又什么用?”

    司徒帧一副看笨蛋的样子看着陶卿瑶。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知道这花不会凋谢就成了,其他的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陶卿瑶觉得这人有些蛇精病,皱着眉道。

    “这交易我不做,你爱找谁找谁去。”

    司徒帧似笑非笑道。

    “你确定?”

    然后手一翻,一只通体黑色巴掌大的蝎子正老实的趴在他的手上。

    陶卿瑶下意识的一尖叫,被司徒帧瞬间捂住了嘴,而蝎子似乎认识她一般,龇牙舞爪的向陶卿瑶爬来。

    陶卿瑶那次被吓怕了,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双眼一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司徒帧不屑的戳戳陶卿瑶的脸,暗叹真胆小。

    有将蝎子放回去,抱了陶卿瑶放在床上,换了一条碧绿色的蜈蚣,搁在她手臂上,来来回回的只是爬,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