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闭上双眼,发现脑海里满是他身子的样子,怎么也赶不走。

    她微微皱眉,认命的睁开眼,她不得不承认,她很好奇他的身子,哪怕一刻,她都不舍得错过。

    傅易愠腰上有个蝴蝶烙印,花纹细致,纹路幽美,像是专门被人刻上去一般,甚是漂亮。

    芙蓉正对着那蝴蝶,眉宇微微皱起,这蝴蝶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她看的仔细,连傅易愠转过眸看自己都不知道。

    他眼里满是韵味“公主若是想看我的身子,何不撤了帘纱看个明白。”

    芙蓉一惊,急忙翻过身子,闭紧双眼,一脸懊悔的表情,仿佛后悔不该这般贪婪的看着他。

    傅易愠嘴角带着笑,她倒是害羞起来了,当年亲自跑到他房中偷窥他的时候倒也没见她这般害羞。

    傅易愠本想逗逗她,见她翻身睡觉,这才将亵衣穿好,盖上被子安静的入睡。

    芙蓉耳根发热,怎么都睡不着,他那身子总是在脑海里盘旋,弄得她根本睡不着。

    她烦闷的坐起身,悄声下床,穿过他那临时床榻,走到圆桌前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她叹了一口气,坐到书桌继续看《启录》。

    她仔细的对比了下午写下的名单,深思熟虑之后,将几个名字划掉,这才放心的起身。

    经过他的软榻时,脚步微微停住,她挣扎着,见他睡得正香,这才轻轻的走到他床榻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嘴角不自觉的挂上笑容。

    或许现在她知晓自己心里的声音,但却不能将这想法实现。

    这种郁郁不得志,怕将会成为她这一生的不甘。

    芙蓉收了手,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将他身上的被子拉了拉,盖住了他的肩膀,这才走回自己的床榻。

    待她躺好后,傅易愠才缓缓睁开双眼,她方才抚摸自己脸颊的温度迟迟留在脸上,那种暗藏的感情,连他都被震惊了,她对自己的情谊为何这般踟蹰,莫不是还有其他原因,逼让她做出这般选择?

    傅易愠凝眉想着,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二人一前一后的躺着,虽隔着距离,却都未入眠,仿若心中藏着各自的秘密不愿说出口一般。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二人才慢慢入了梦乡。

    秋雪一大早便端着热水进鸳鸯阁,守在鸳鸯阁门口的木竹见她要进去,急忙拦着“公主和驸马还未醒呢。”

    秋雪凝眉,这天色早已亮了,驸马不是个赖床的人,为何今日会迟迟不起床,眉宇微微挑起,忽的小声问道“他们二人昨晚···”

    木竹摇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又是合衣睡了一夜。”

    秋雪也跟着失落“驸马也真是的,还等些什么,那苏云鹤都欺负到府里来了,在不圆房,日后被人取代了驸马之位,看他如何是好。”

    傅易愠打开大门,二人的谈话只字不漏的进了他的耳朵,他一身修长衣袍,素朴干净,领口绣着精美的蝴蝶花纹,脚上那双白色攀龙附凤靴甚是高贵。

    他看着秋雪微微一笑“谁要取代我的位子?”

    秋雪急忙摇头“驸马莫误会,秋雪只是嘴碎,并未那意思。”

    他并不在意“进去服侍她吧。”

    秋雪急忙端着东西进去,等进了门才松了一口,抬眸看着床榻上睡得死去活来的芙蓉,眉宇微微皱起,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走到床榻边摇晃芙蓉“公主,醒醒!”

    芙蓉本就累了一日,这天才刚亮,秋雪便来叫醒她,心情着实不悦,翻过身子嘟囔着开口“再让我睡一会,昨晚熬得太晚。”

    秋雪见她着实是起不来,心中也不忍就这么把她折磨醒,自是任着她的性子来,退后一步让她好好睡会。

    但身后进来的傅易愠却没秋雪这般心软。

    他走到床榻前掀开芙蓉的被子,凉风灌入,让芙蓉一个激灵,猛的睁开双眼。

    秋雪见傅易愠亲自出马,自是退了出去,让他们二人慢慢磨。

    傅易愠将被褥放在一边,坐在床榻上,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理顺“今日要去寻那‘黑燕’公子,若是去晚了,定是见不到他的。”

    芙蓉刚起床身子发软,正要朝后倒去,傅易愠凝眉,急忙伸手揽住她,却不料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脸色顿时变了一变。

    芙蓉晕晕乎乎的被他揽着,经他这一碰,倒是醒利索了。

    她眉宇微皱,迅速的从他怀中逃了出来,连带换衣袍的动作都比平日快上几分。

    傅易愠嘴角带着笑意,如若以前这招便这般好用,他何必平白与她生出那般多的祸端。

    二人简单的吃了早膳,木竹提早准备了马车,待二人一出门便上了马车,朝着市井街头赶去。

    刘四郎住在比较偏僻的北边,那里往来的人非常少,就连飞鸟也极其的少见,彷如是个荒凉的地带,无人问津。

    他们出门之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待马车缓缓赶到目的地已是巳时。

    傅易愠扶着芙蓉下了马车,看着满眼荒凉的景象,她不禁皱眉,“你莫不是随便找了个地方糊弄我罢。”

    他轻轻一笑,“待你见到他便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木竹小步跑到那小院门前敲着门,芙蓉二人随后跟着。

    待敲了半日门,里面的男子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年龄不过二十上下,衣着简单,穿着素朴,全然不像是个世外高人那般让人羡慕,反倒有些败家后的落魄感。

    幸得那张脸长得白嫩,看的出是个公子模样,不然她真是难以想象傅易愠口中的才子竟是这般模样。

    他见又是傅易愠,脸上微有不悦,隔着简陋的木门说道“我说了许多遍,你那提议我并无兴趣,莫要在扰我清净!”

    说着转身回屋,丝毫不顾及傅易愠的身份地位之高。

    芙蓉皱眉,不解的看着傅易愠“你来过许多次?”

    傅易愠点头,“他性子孤僻,不愿与人交往,就连我也是吃了不少闭门羹。”

    芙蓉嘴角带着笑,难得也有他办不了的事情。

    木竹一遍又一遍的敲着门。

    那刘老四实在受不了了,愤怒的端了一盆水出来,猛的朝芙蓉等人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