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其实不要紧应含絮觉得:黑凤虽然哪一点都不如倾城可占山为王的本事的确是月澈下半辈子漂流生活的最好依傍

    太医给月澈包扎了伤口、煎了药又嘱托了许多忌口的食物和调理的事项才收拾东西打算离去离去前忽然谨慎地从药箱里取出纸笔请月澈书信一封表述自己身体健康、平安无事

    “为什么要我写这个”月澈问

    “老夫好回去向太子爷交代”太医道

    应含絮蹙眉:“这事不必繁琐我随你回去跟他说明就是”

    “不行太子爷吩咐了必须得是月少侠亲笔证明才行”太医不依

    月澈隐隐觉得蹊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隐情让你为难太子难道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对你下了死令”

    “太子下令咱们做臣子的不敢不从不敢多问”太医的确很为难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让我回去探探虚实吧”应含絮道

    月澈却不容她离开了:“不行你不能走”

    好不容易等來了应含絮怎么肯轻易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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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独自离去是夜常琴上山

    黑凤拿着毒药对着河流再度威胁他们止步

    可惜这一次却失灵了

    对峙了整整五天常琴在多次检测河水尚未被下毒后早已命人一边修船一边储水这几日存留的水已经足够回去的量了假如仍旧不够他身为太子自有人愿意牺牲自己供给他的用水这就是太子的特权太子的霸权也是他***人多势众的优势

    黑凤失去了要挟的资格一步步后退被逼近了月澈所在的山洞

    月澈倒是最为澹定在被常琴一纸笔墨丢到眼前的时候仍旧面不改色

    “太医让你签署身体安康的书信你为何不肯”常琴带着冷怒沉声问

    那白纸黑墨无辜地横在月澈脚下月澈只轻轻一笑反问:“你要这东西给谁看”不等常琴回答续道“难道是想在良心不安的时候拿出來瞧一眼以证明自己抢了我的身份我的一切还受得心安理得

    常琴不答只是逼迫:“你写还是不写”

    “我不写”月澈道

    常琴一道眼神示意应含絮突然被两名护卫钳制

    应含絮对于常琴來说着实是一枚好棋子自己的好兄弟池崇和月澈都抛不下这根软肋

    “拿一个女人争天下说出去不觉得羞耻吗”月澈问

    常琴冷嗤:“这海外孤岛的你不说出去谁知道”无限信赖***的人仿若这满屋子的人都只带了刀剑沒带耳朵和眼睛似的

    月澈居然不再挣扎拾起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一行字

    常琴的手下收过來递给常琴一看当即惹恼了他:“你……”

    他怒却欲言又止应含絮斜斜望去月澈写的是:“我本崇文帝与惠妃之子、当朝太子常澈是也”

    应含絮揣摩常琴的脸色只觉得这满屋子的人恐怕都要被灭口月澈这样直接简直就在挑战常琴的底线

    “断应含絮一条手臂”常琴果然忍无可忍对付的却是应含絮

    应含絮双目圆睁心底大呼:“我是无辜的”可惜不会有人在乎她的反抗她也压根无力挣脱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就那样一发不可收拾地落下她的手臂被横着举起刀还沒落下应含絮就已经感觉到了肩膀和大臂之间仿若被折断的疼痛

    她的余光瞥向月澈心忖你丫的怎么还不救我

    刀子在切入她皮肤的刹那被常琴阻断

    常琴站在应含絮另一侧若要阻断刀子的落势唯有拿手掌去握刀刃那奉命执行者是起了狠心地要去斩断应含絮的臂膀沒想到太子爷出尔反尔突然插手眼见伤了太子爷蓦地愣住不知所措

    应含絮也沒想到最终挽救自己一截胳膊的人就是这个下令要斩自己一截胳膊的人

    月澈紧绷的表情分明暴露了他赌了一把的惊慌余悸

    “应含絮因你身陷险境你竟这样无动于衷”常琴怒问他的手在流血身边的人担虑不安只他浑然不觉

    月澈冷冷一哼不回片语

    他知道:不能重蹈池崇的覆辙常琴分明就是捏准了自己的软肋对应含絮越是在乎就越被他牵着鼻子走只有漠视才能平安

    常琴最后放话:给月澈三天时间三天内若沒有一封交代自己安然无恙的书信出來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常琴带人下山后黑凤问月澈:“你猜他会下什么狠手”

    月澈笑:“只要应含絮失去了要挟我的作用他就沒辙我不写他还能弄死我不成他现在要的就是我平安无事的证据弄死了我该像谁求证”

    “可是他为何要你自证平安无事呢”

    “因为我那个野心勃勃的亲娘呗”其实月澈一直知道打从自己在惠妃面前露了身份后常琴就吃不好睡不着惠妃因为当年抛弃了亲生儿子因而对他存有愧疚如今想要补偿他既不能把他应得的还给他否则就白白培养了常琴二十年可又不希望他死在常琴手上因而必定以换太子的秘密要挟常琴务必保证月澈安全这是对养子的忌惮和控制亦是对亲子的歉意和关爱

    尽管月澈并不稀罕她的保护和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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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崇文帝与惠妃之子、当朝太子常澈是也”这句话被常琴捏在手里看了半天都快把纸看破了他也舍不得丢直至受伤的手上的血都快染红了纸他才丢给手下的人吩咐说:“看看能不能找个人模仿这个字迹”

    应含絮在旁闻言一惊:若是有人模仿出來了月澈岂不死定了

    她倏地站起常琴斜眸:“干什么”

    她现在就是他这匹狼养在笼子里的小白兔

    “你沒发现月澈是故意用左手写的字吗你以为你模仿了就能瞒过惠妃吗”应含絮道

    即便常琴从未跟应含絮提起过惠妃今日令常琴拿月澈毫无办法的人是惠妃一事还是被看出來了

    “含絮你是嫌命不够长一次次挑战我对你的忍耐吗”常琴问他永远可以做到用温柔的口吻说着刻薄的狠话

    应含絮冷笑:“我若不是仗着自己还有些利用价值也不敢随便冒险否则我现在恐怕就是个断臂的残废了罢”

    常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眼神渐渐射出寒意

    忽然一名护卫在门外禀报:“禀太子月澈与那女子企图逃跑”

    月澈逃跑自在常琴意料之中他唇角清扯回道:“让他们跑”

    蓬莱仙岛附近沒有别的小岛眼下洋流漂向大陆月澈偷走了常琴的小舟也唯有逃向那个方向否则只会死在**大海之中并且渴死、饿死、淹死、被鱼吃掉等各种死法过程不同结局相同

    常琴带着他的人马和应含絮整合三艘大船为一艘默默跟在他与黑凤后头看着他们的小舟飘零在波涛翻滚之上仿若随时能被海水覆灭常琴站在船头宛若欣赏一场倚强凌弱的好戏

    月澈的船既然是从常琴眼皮子底下偷走的那船上什么情况常琴自然一清二楚此刻他问手底下的人:“那上面的食物和水能撑得几日”

    “那上面的水若按两人份大约能撑五日食物则足够七日但是食物与水相克同食会中毒而死”那下属说到这里皱了皱眉“但是属下今早发现他们将食物抛弃船外诱捕了几尾小鱼想來是被发现了”

    常琴一招毒计未能见效还有第二招:“那船板何时裂开”

    “如果风浪持续这么大三日之内必定散架”下属说“他们置身**沒有材料可以补船到时候唯有我们能够搭救”

    常琴将胜券在握的眼神睨向应含絮应含絮的脸色极为难看:如此戏弄月澈实在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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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天公打了个瞌睡偏心地站在了狠毒的常琴这一边那夜突然狂风大作原本看似消停的风暴反而加大剧烈地冲撞着大船应含絮自睡梦中惊醒冲到甲板上一看月澈和黑凤的小舟几度被浪头打沒又蓦地冒出來起起伏伏险象环生

    常琴走出來看见应含絮一身湿透责问道:“非要把自己弄生病才肯罢休吗”

    应含絮回身风雨中她的脸色极为苍白身后是张扬的闪电周身是肆虐的狂风她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声音断断续续传入常琴耳内:“非要把月澈弄死你才肯罢休吗”

    常琴目露不耐命令道:“你过來”看着她随时都有可能栽下去常琴实在懒得浪费精力下去捞她

    应含絮不听继续任由风吹雨打她心里难受无法安分地待在平静的环境下宁可就这样受苦受累反正再苦再累此时此刻也沒有月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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