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受了重伤是要忌口的吃那么油腻的合适吗而且那么大一块五花肉还是生的你又是哪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去御膳房偷的”

    “御膳房每天要倒掉多少肉食你知不知道这些与其浪费了还不如给我”

    见月澈急了应含絮只好认输:“行行行你都带走、都带走爱带多少带多少……”

    “我还想带走你呢”

    “我不行我可是活物”

    “我知道活物怎么带不会亏待了你的”月澈道然后信誓旦旦从他包里掏出了一条鱼一条被干干地搁在竹篓里的鱼腮子一鼓一鼓快要挂了的鱼

    应含絮简直觉得神奇这厮的包裹里咋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我打算路上烤來吃的”月澈解释那条鱼

    身负重伤胃口倒是不小

    “不过你放心……”他续道“你这么讨喜我不会舍得烤了你的”

    “你烤我也好不烤我也好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确定”

    “我确定”

    应含絮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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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后宫外树林里

    应含絮对着那条烤了半天都还沒熟的鱼埋怨月澈说:“你到底会不会烤啊都翻了几遍身了还沒熟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

    沒错斩钉截铁确定自己不出宫的应含絮最终还是被月澈带出來了

    月澈美滋滋地看着鱼想起两个时辰前在紫微宫发生的事

    “你烤我也好不烤我也好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应含絮说

    “你确定”月澈问

    “我确定”应含絮斩钉截铁

    “呜呜呜呜”月澈突然嚎啕大哭把应含絮吓得一颤

    月澈放声道“人家为了你肉搏刺客还被万箭乱射人家毒入骨髓你却不闻不问非逼人家喝那碗猫屎一样的药想当初人家刚受伤时你大义凌然告诉太子说会带我出宫送我回家言犹在耳你就翻脸不认人呜呜呜呜……人家的心都要碎了”

    应含絮听得一愣一愣愣了半天愣是沒能接上半个字

    月澈嚎啕了半天见她不反应心碎神伤地继续收拾东西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一弯腰呕出一口血來

    应含絮双目圆睁

    月澈哽咽道:“瞧我都吐血了我伤势太重这一走还不知能不能平安无恙地走出宫门呢……”

    “那……那所以、所以你就别走嘛”应含絮也很着急跺脚道

    “我不走难道在这儿等死吗”这厮要走即便只剩一口气也固执到死八头牛都拉不回來

    他推开门一路吐血

    吐得应含絮整颗心都跟着揪起來皱巴巴地特别难受特别不能舒展心情

    “你是非要走的是不是”她回身怒问

    “是”他痛苦地憋出一个字

    应含絮站在原地思想剧烈斗争敌不过良心的谴责半晌后咬牙切齿:“那你等等我去弄辆马车陪你一起出宫”

    面对着门、背对着应含絮的月澈抹了把唇角的血渍那不可方物的美艳的唇轻轻上挑弯成一个得逞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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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了熟了”月澈把终于烤熟了的鱼递到应含絮眼前自夸道“我烤的鱼慢工出细活可美味了”然后在应含絮张嘴打算去咬的时候速度拿回來自个儿开始啃啃得风生水起

    应含絮呆了:敢情他这烤了半天的鱼是给自己吃的

    “那我咧”应含絮试探着问

    “哦我兜里还有一条你自个儿烤”月澈无比大方地把他那只什么都能藏进去的包裹抛了过來“我特地准备了两条我这条是大的还有一条小的刺呢是多了点死亡时间也久了点但是正好够你一顿吃我早料到你会跟我出來我啥都为你准备好了快烤吧再不烤这火都要灭了我可沒力气帮你去拾柴”

    有沒有想过同伴的感受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应含絮脆弱的小心脏哗啦啦碎了一地

    “我还是不吃了罢”应含絮垂着脑袋一脸沮丧要自己再熬半个时辰烤一条鱼出來还不如饿死算了“等你吃完我们就尽快赶路把你送到通往泗水城的官道口我就回宫去”

    “可别啊”月澈说“我所有的行李都准备了两人份包括你的衣服那霓裳裙你穿着虽然沒有倾城好看但也可以凑合你现在要回宫去我这一路背着重东西岂不白耗力气了”

    “你要觉得倾城比我好看那你咋不娶了倾城”应含絮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最终因为这句话爆发了出來

    月澈移开视线专注于他的烤鱼:“我说过的我不能娶倾城”

    “为什么”

    “沒有为什么”

    “因为倾城是你妹妹吗”

    烤鱼似乎咽不下去了月澈的表情有明显的凝滞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月澈反问“堂堂大宁公主怎么会是我妹妹”

    “我也正好奇呢可孙太医的眼力见有那么差吗两个人的血能否相容他会看错吗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他敢乱说吗”

    “应含絮你再多嘴我就逼你把鱼骨头吞下去”

    “那我就立马回宫去”

    两个人都是互不忌惮的一旦吵起來便一发不可收拾

    月澈举着鱼骨头棒子冲过來应含絮丢下包袱就跑在树林里追了一段路应含絮忽然发现后面沒有脚步声了回首但见月澈蹲在十步开外的地上棒子已经落地他扶着树剧烈喘息

    难道伤口裂了还是毒发作了

    应含絮慌忙跑回去急问:“月澈你沒事吧”

    岂知被他一把圈入怀里然后往树干上顶:“小样儿敢躲你月大爷给我站好”

    应含絮大惊失色:“月澈你这骗子”

    他得意地笑双眸凝望应含絮渐渐攒满柔情他轻轻说:“应含絮我收回昨天的话其实你的五官里最好看的就是你的小眼睛”

    夸人姑娘美也就罢了夸人姑娘眼睛美何必非要加个“小”字呢应含絮瞪他:“你快放开我”

    “我要不放呢”月澈挑衅

    “你什么时候也学了池崇的无赖”应含絮下意识问

    月澈笑靥凝固:“池崇也是这么对你的吗”突然忧郁满满“应含絮你这朵鲜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他给糟蹋了呢”

    他大约是想起应含絮承认自己不是处子一事应含絮闻言也极为恼怒又尴尬:“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从來不知道唯一二字怎么写有什么资格介意人家姑娘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沒错我应含絮不止是名义上连身体上也被池崇占夺了怎样你最好是因为这样嫌弃我了以后都离我远远的”

    她狠狠推他他纹丝不动:“我沒有说我在意这个我只是替你感到可惜”

    “我不用你可惜我自己都不觉得可惜”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有啥值得可惜的

    月澈讶然:“呀应含絮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豪放的女人呢你连这都不在乎那你也不在乎把欠了我的那个吻还给我吧”他突然用力扣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无法动弹然后将他那美艳绝伦的唇狠狠逼了近來

    应含絮扭头想要避开可脸颊又被他掰回來应含絮豁出去了张嘴就咬向他的唇可牙齿还沒切合他蓦地松开她弯下身去呼吸再度剧烈

    “别装了苦肉计对我不管用的”应含絮怒道这厮光天化日的趁四下无人想要轻薄自己眼见不能得逞就使苦肉计太俗套了

    可月澈依旧附身不起一只手撑在地上十指拽紧抓起泥土草根青筋拱起似要爆裂

    “月澈月澈”应含絮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可又不敢去看他万一这厮真是和刚才一样在自己凑过去的时候一把揽住自己索吻那岂不……

    可是一个吻相对他的命孰轻孰重

    “月澈”应含絮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赫然跪地抱住他的双肩想要他抬起头來“你抬头看看我你是伤口疼了还是毒发了你不要吓我”

    月澈却如刚才应含絮回避他一样地回避着应含絮他把脸侧过去用他一向走凌乱风的头发更凌乱地遮住侧脸口中艰难吐露不耐烦的字眼:“都说了是苦肉计那你别管我嘛……”

    “我刚才瞅着是苦肉计现在觉得越來越不像了真要是苦肉计你还会躲我吗”应含絮拗不过他的力气但可以撩开他的头发他猝不及防被应含絮看到他额角如鳞片状的东西

    “月澈你怎么长鳞了你额头上是什么东西快让我看看仔细”应含絮慌乱不定月澈却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厉喝:“别过來我需要水”

    应含絮当即不迟疑选择在这里烤鱼就是因为这附近有湖她火速奔向湖边拿月澈包裹里的瓢子舀了水又火速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