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湖心花园,今日来了几位枫雪城的几位官家小姐,听说林菀是香酥坊的老板,都吃了一惊,毕竟她的年纪还那么小。

    “林姑娘这么小就出远门,父母不担心吗?”

    “就是啊,我和林姑娘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府内整天玩呢。”

    “我也是整日的弹琴,根本就出不了远门。”

    林菀微微勾唇道:“父母最开始也不同意的,不过耐不住我软磨硬泡,还是不忍心看着我失望。”

    “林姑娘的铺子什么时候开张啊?”

    “二月二十八,还剩下四天,到时候各位姐姐一定要去光顾。”

    “一定要去的。”众位小姐纷纷附和。

    远处,龙九走上前,朝着众人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对林菀道:“林小姐,我家爷有请。”

    “我知道了,龙护卫带路吧。”林菀站起身,冲着众人道别之后,就跟着龙九走了。

    “郡主,这位林姑娘和大爷是什么关系啊?”其中一个蓝衫女子语气酸溜溜的问道。

    龙千影伸手在暖炉前烤着火,笑道:“大哥在菀妹妹的铺子里面入了股,大概是谈铺子里面的事情吧。”

    众人听到这句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们其中几个人都订了亲,但是看到大爷依旧会脸红心跳,如今大爷已经二十一岁了,依旧没有成亲的苗头,就是不知道他会选择枫雪城哪家的女子共结连理。

    书房内,林菀进来,看到龙墨染端坐在书桌后面手捧着一本书,上前福身行礼。

    “龙少爷,您找我有何事?”

    “林小姐请坐。”指了指前面的椅子,等她坐下后,将手里的一份契约递给她,“这是契约书,你得八成,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林菀有些错愕,“不是三七吗?怎么现在二八了?”

    “毕竟是我半强迫的让林小姐来枫雪城,这个数正合适。”

    “如此的话,就多谢龙少爷了。”林菀按上拇指手印之后,将手中的契约书递给了他一份,然后站起身道:“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好。”

    龙墨染看着林菀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小丫头和他多呆一秒都困难。

    他是洪水猛兽?还是恶鬼毒蛇?

    当然不是对她有意思,而是一向习惯了那些前仆后继的女人,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多少有些不习惯。

    铺子开张,林菀这里只是露了一面之后,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了龙墨染。

    至于她则是带上不少的点心,和龙千影带着丫鬟护卫奔向雪山脚下的庄子。

    马车里,龙千影就连吃东西的时候也是掩唇,姿态优雅。

    “菀妹妹,那毕竟是你的铺子,你怎么不多留一些时间。”

    林菀裹了裹狐裘,然后将手里的暖炉放在小腹上,舒服的叹了口气。

    “龙姐姐,这里毕竟是雪域,你们龙家的地方,有龙少爷出面,比我要好得多。再说,龙少爷在枫雪城的影响力,我可不想让那些城内的大小姐将我看成是眼中钉。”

    听到这番话,龙千影忍不住笑道:“菀妹妹才多大啊。”

    “女人的嫉妒心可是不分年龄的,正因为我年纪小,才更要躲着,否则我可打不过她们那么多人,万一在枫雪城这段日子,被人暗中下钉子,我可受不住。”林菀撅起粉唇俏皮的说道:“我还想让龙姐姐陪着我到处玩玩呢。”

    “你呀,哪里那么多的心眼啊。”龙千影嗔怪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大哥在雪域确实有很多女子心仪,能躲还是躲着吧,你现在是我的座上宾,我可不希望你出点什么事情。”

    “这不就是了,相比较起龙少爷,我还是觉得龙姐姐要好。”

    “为什么?我大哥不好吗?”龙千影好奇的问道。

    “……好。”林菀说道。

    龙千影柳眉一挑,唇角的笑意浓郁,“菀妹妹说违心话了,如是好的话,菀妹妹就不会躲着大哥了。”

    林菀默然,不是躲,而是不习惯罢了。

    龙墨染给她的感觉就好似是一块冰,千年寒冰。

    枫雪城本来就是寒冷异常了,再靠近那位大爷,她还真的是觉得从里到外的打颤。

    “龙姐姐,我年纪还小,再说身为女子长途跋涉在外面做生意,已经是有违常理了,若是再和男子过多的接触,以后爹娘非把我禁足不可。”

    “是是是,不打趣你了。瞧着,距离雪山越来越近了,再有不到两刻钟就到了,咱俩在那边多住几天,庄子里的梅花,一年有近半年的时间是开着的,特别的漂亮。”

    “那可是要好好看看的。”

    梅园,是这座庄子的名字,是王爷在王妃三十寿辰的那一年,让人建造的,里面已经不足用奢华来形容了,毕竟是天下首富,一座很华贵的庄园,就算是花上百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

    中午,两人简单的用过一顿午饭之后,就拎着衣裳去了后院的温泉,这是一座纯天然的温泉,只是在上面修建了一座凉亭,四周三层薄纱在冷风中飞舞,让林菀很是无奈,这种薄纱充其量就是起到美观的作用,一点都不遮羞,在风中飞舞着,外面的人轻易的就能看到里面的风光。

    只是不管能不能看得见,反正没人有胆靠近,这就足够了。

    梅园很大,一转眼她也在这里住了小七八天了,而铺子里的生意,听说很好,只开张的第一天就有将近两千两进账,不得不说,龙大爷的魅力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这里就如同一座世外桃源一般,天空清澈透明,空气清冷中带着淡淡的清甜,四周没有人家,只有潺潺的水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雀鸣。

    即使住了好些天,林菀都没有丝毫的厌倦,哪怕是坐在暖阁了看着外面的梅林一天,都不会觉得枯燥。

    只是再喜欢,也有离开的一天。

    这一日,龙千影在午休,林菀则是独自一人泡在温泉里,每隔两天都会来泡一次,而龙千影因为受不住那熏热,就不像她这么频繁。

    “小姐,衣裳取来了。”紫扇捧着一套银色的衣裙走了过来,掀开薄纱走了进来,看到裸着香肩,一头墨发在泉水上飘逸的林菀,微微勾唇笑了。

    “放下后你就去歇着吧,余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是。”紫扇早已经习惯了林菀的相处模式,她既然这么说了,自己就不用拒绝,哪怕是下午休息的有点过头,小姐没事也是不会喊她的。

    离开之后,林菀就背靠在石壁上,任由温热的水,不断的窜进四肢百骸,不得不说天然的温泉就是好,那种感觉,泡过之后就能感受的出来。

    “哈,好舒服。”闭上眼,长叹一声。

    “什么好舒服?”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林菀好半晌才回过神。

    等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面前忽闪着翅膀的小家伙,不是碧蓝还能是谁?

    “哗啦——”

    林菀从水中站起身,俏皮的水珠顺着如凝脂般的肌肤跳窜着滑落在热水里,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后背上,蜂腰不盈一握,只是胸脯因为年纪还小,并不丰满,连a都不到。

    “哇,菀菀好色。”碧蓝也被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面前的春光,好在它并没有什么男女概念。

    林菀抬手在它额头上弹了一下,碧蓝打着转在空中翻滚了好几下才好不容易找到平衡停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话说,它居然还能出来?为什么?

    “空进已经满级了,我就可以出来了。”碧蓝被她这么一问,连想要生气的事情都忘记了。

    “满级了?这么快?”林菀大惊,上次她去空间的时候,是多少级来着?

    碧蓝忽闪着翅膀,然后冲着温泉就落下来,轻微的“噗通”声响起,转眼间就浮了上来,“菀菀,一会帮我烘干哦。”

    林菀重新坐下,然后就看到碧蓝游了过来,在她身边舒服的泡着。

    “满级之后我就能出来玩了,再说,这都已经三年了哎,若是你能每天都进去,每日还有一百的经验,这样升级会更快的,现在都已经很慢了。”

    “是吗?没有听你说过。”

    碧蓝舒服的在水里吐着泡泡,然后沉下去浮上来的玩着。

    “现在我是可以跟在菀菀身边玩了,正好我也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

    “你就不怕被人抓走?”林菀斜斜的瞪了玩的不亦乐乎的碧蓝一眼。

    “不怕,我和空间是一体的,别人抓不到我。”说这话的时候,碧蓝那因为被浸湿了毛而变得格外滑稽的小脸,带着让人咬牙切齿的自得。

    嗯,也就是说只要它想一想,就能进到空间里面去。

    不过它这可爱的模样会说话本身就是奇迹,再加上能够凭空消失,岂不是吓死人,说不定因为这个小家伙,自己都能被当成是异类烧死。

    “所以,你就觉得你自由了?”林菀阴仄仄的说道。

    碧蓝在近四十度的水里,愣是打了一个寒战。

    “才没有呢,菀菀太过分了,碧蓝这么听话。”现在承认,岂不是倒霉?

    “是是是,你最好是最听话。”

    等泡了约么半个小时之后,林菀从泉子里站起身,取过旁边的大毛巾擦了擦,然后拿起旁边的里衣穿上,却突兀的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只是稍微停顿一下,就穿上里衣,中衣,然后套上那件银白色的锦缎长裙,在外面又穿上一件水绿色的夹袄,这才用一条干净的厚帕子,将碧蓝抱起来,然后坐在旁边的暖炉胖,静待长发干透。

    “非礼勿视,没先到龙大少爷居然也坐着宵小之事。”

    龙墨染照例在一年的三月初九来到梅园,他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和林菀在这里,只是却没想到,泉子里居然有人。

    而且随着轻轻舞动的薄纱,将林菀全部看光,就连胸口的那枚指甲般大小的朱砂痣,也没有错过。

    但是他有一点不明白,池子里面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可是那一眼略过,却只有一人。

    “这里是梅园。”冰冷的声音如同风雪一般,迎面扫过来,虽然再看出去,龙墨染已经消失了踪影。

    林菀呶呶嘴,没错,这里是他们龙家的地盘,所以说,就算是自己被看光了,也是她林菀自找的。

    只是那位龙大爷也太过分了吧,明知道梅园现在就只有她和龙千影,不管是谁在这里泡澡,他难道就不懂得避嫌?好人家的家教。

    等把长发烘干之后,回到小楼,就看到龙千影已经和龙墨染坐在那里喝茶聊天了。

    看到林菀进来,龙墨染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愧疚,而龙千影则是招呼她过去坐下。

    “又去泡池子了?”

    “嗯,这边天阴寒,多泡泡能去掉体内的寒气。”

    龙千影给她倒了一杯茶,“我可不能泡的时间久了,否则会头晕脑胀的。”

    “偶尔一次,对身体会有好处的,受不住就出来,别坚持。”林菀笑道,然后看向龙墨染道:“大爷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没等龙墨染说完,龙千影笑道:“大哥每年三月初九都会来梅园住上三天的,已经是老规矩了。”

    “哦,这是为何?”原来不是突然过来的啊。

    看来自己是误会他了,但是不管如何,他看到了自己的赤身,就是不对。

    “从小最疼爱我们的小叔叔在这里病逝的,所以每年大哥都会来住几日。”

    说完看向大哥依旧冷冰冰的俊美五官,龙千影奇怪大哥这次为何没有制止自己。

    小叔叔比爹爹小十九岁,也只是比大哥大八岁,但是在五年前,却死在梅园,中毒身亡。

    当时的那杯酒是给大哥的,不知为何却被小叔叔饮下,毒药的名字叫做血葬,见血封喉,小叔叔当场殒命。

    痛失幼子的祖母不过两个月,就随小叔叔走了。

    而祖父将梅园的所有下人严厉的彻查了一番,却没有丝毫的线索,这些年,大哥也在不断的找线索,希望能为小叔叔报仇。

    五年了,祖父和爹娘再也没有踏足过梅园,也就只有她和大哥会过来,二姐则是这两年嫁人后,就很少来了。

    小叔叔是一个很好的人,博学多才,温润儒雅,即使是事务繁忙,也会抽出时间来教导大哥武功,陪着她下棋弹琴。

    他不只是琴箫双绝,一手妙笔丹青,也是让枫雪城的女子心仪万千,就算是现在的不少已婚女子提起来,也是无限向往。

    只可惜天妒英才啊,清朗如云的大哥自从小叔叔死后,就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晚上,林菀在外面架起火盆,叮嘱厨房里的婆子切好五花肉,三人就坐在外面准备晚餐。

    “大哥,今晚你要多吃一些啊,菀妹妹做的烤肉特别的好吃,前几日吃了一次后,晚饭都没胃口了。”

    “好。”

    随着香味不断的溢出,端正优雅的龙千影也有点坐不住了。

    上前,也不顾脏乱的帮着林菀准备着,毕竟吃过一次了,所以多少还是能帮上忙的。

    等熟了之后,给龙墨染装上一盘,笑道:“大哥要多吃点啊,等菀妹妹回去之后,咱们就没有这口福了。”

    林菀将架子上的肉片翻了个,撒上一层孜然粉,“我走之前给你留下一些调味料,龙姐姐也可以自己做着吃。”

    “菀妹妹还真是一身是宝啊。”

    “哪里,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吃食罢了,无法和王府中的山珍海味相比。”

    “我不觉得,至少这几日和菀妹妹一起,我就觉得比府中的饭菜吃得香。”

    林菀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种事情,是无法说清楚的,各自有各自的好。

    既然龙墨染来了,龙千影就提议去雪山上的一处洞穴中玩一玩。

    林菀问过之后,才知道拿出洞穴是一处冰洞,里面冰雕经过天然形成,已经成为一座冰宫一般,美不胜收,虽然入目的都是一片洁白,却已经成为一处绝佳的自然景观。

    因为那里有点高,而且洞中也怪石嶙峋,虽然有狭窄错综的小路,但是龙千影也只是跟着龙墨染去过三次,最开始就想带着林菀去的,不过怕迷路就一直没有开口。

    现在好了,既然龙墨染来了,龙千影当然不会错过。

    第二日清晨,他们三人就披上狐裘,徒步顺着小路往雪山上去了,高度一般,也就是在不到百米的高度,顺着石板路走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等看到那处并不黑暗的洞穴口,龙千影微微喘息的对林菀道:“这里就是冰宫了,里面的冰有不少是天然的,也有一些是大哥找能工巧匠雕琢而成的,很漂亮,菀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林菀点点头,然后在紫扇的搀扶下和龙千影一起跟随着龙墨染走了进去。

    此时的冰宫里面也有人,看到龙墨染和龙千影的时候都会福身行礼。

    而林菀此时觉得有点目不暇接,虽然曾经也去哈尔滨看过冰雕展,那场景绝对华丽唯美,一片冰雪世界让游人流连忘返,但是这里丝毫不输给冰雕展,门前是两面冰雕的仙子飞天,那五官的棱角,甚至裙裾的弧度都被雕琢的如同神来之笔,等身的高度,让那冰雕女子,恍若活物一般。

    越往里,林菀越是心惊,明明洞穴很大,虽然也点着不少的灯笼,但是却并不足以让整个空间如同白昼一般,这都是冰雕的作用。

    而头顶是一根根尖锐的冰柱,让人心颤的同时又有种兴奋的感觉,如同探险一般。

    整片空间很大,最里面却是一座金色的冰宫。

    之所以是金色,完全是里面的烛光透射出来的错觉。

    顺着冰制的护城河桥走过去,是石阶,拾阶而上,则是一片约么不到百平的广场,而前面则是一座两层高的宫殿,若是空间再大一点,说不定现在的冰宫还能更加的美轮美奂。

    “啊……”一道低呼,然后林菀条件反射般的伸出手,却因为身子轻,被紫扇拽下去。

    腰间出现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扶住,而后面的紫扇也险险的稳住了身子。

    “小心。”龙墨染冰冷且低沉的声音说道,将她扶正之后,才不在意的松开手。

    紫扇一脸愧疚的上前,“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你呢?”林菀问道,这里毕竟是冰面,不小心摔倒也是很正常的。

    紫扇低垂的头颅摇了摇,“小姐,是奴婢的错。”

    林菀笑了笑,然后继续往前走。

    “和你没关系,是我想要扶住你,却忽略了自己身子还小,没有你重,没受伤就好。”

    “是。”

    旁边龙千影走过来,拉着林菀看了看,担心的问道:“菀妹妹,你没事吧?”

    “龙姐姐,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再说顶多也就是摔一下,没事的。”就算是冰面,摔一下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的,最多她就是被摔出一块青紫印子罢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掉。

    “可要小心点,这里是冰面,很滑的,虽然工匠打磨过,也要当心。”

    “我知道了。”

    远处,以为姿色颇佳的少女可是没有错过刚才的一幕,她居然让世子爷搀扶着,这让她很是气恼。

    “郡主,您也来了啊?”

    听到声音,龙千影回头看着来人,顿时笑眯眯的点头道:“原来是鞠小姐。”

    鞠雅薇笑的优雅,“今天无聊就来冰宫游玩,没想到居然能遇到郡主,还真是好兆头呢。”

    “哪里。”

    “郡主何时回去,不如一起可好?”鞠雅薇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不会扰了鞠小姐的雅兴就好。”龙千影笑道。

    “怎么会,能和郡主一起游玩,是雅薇的福气。”说完,看向林菀道:“郡主,这位姑娘是……”

    “哦,这是林菀,菀妹妹,也是香酥坊的大掌柜。”龙千影介绍着。

    鞠雅薇微楞,随后笑容灿烂的说道:“原来是香酥坊的老板,还真是幸会,我就很喜欢那里的点心,还真是好吃呢。”

    “多谢鞠小姐盛赞,还望以后多多捧场。”林菀淡淡笑着回应道。

    “不用林小姐说,这也是应该的。”

    之后,三人一起边走边聊,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鞠雅薇和龙千影聊,而敏锐如林菀,自然察觉到这位鞠雅薇大小姐,对自己意见不小,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就厌恶的这么明显,还真是奇怪。

    等和前面的龙墨染汇合之后,林菀发现,这位鞠小姐又在龙墨染身边侃侃而谈,虽然龙墨染的话依旧不多,却也并不是目中无人,偶尔能点点头都能让鞠大小姐兴奋好一会。

    林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龙墨染啊,这个大小姐也太幼稚了吧?就这样就把她列为危险人物,也太武断了。

    话说都不问问她是否对龙墨染有意思,这样真的好吗?

    再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人的年龄差距很大啊,还是说她林菀就长得一副早熟的脸?

    亦或者是,龙墨染这位高贵的世子爷,能看上她这种社会最底层的女人?

    这女人的脑子绝壁有问题!

    “龙姐姐,这眼瞅着都要中午了,咱们回去?”看也看完了,突然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致。

    估算着时间,等他们回去可不就是到了午饭的时间,之后也就点点头同意了。

    “大哥,咱们回去吧。”

    “好。”

    告别了鞠雅薇之后,三人就慢悠悠的往回走。

    “这里虽然终年寒冷,但是也是个好地方,安静祥和,景逸淡然,不愧是钟灵毓秀之地。”

    “菀妹妹喜欢,可以在这里多呆一些日子。”

    “爹娘也不放心我出来这么久,若是捎信回去,这一来一往的也个把月过去了。”

    “这有什么啊,我们枫雪城名门公子不少,出色的男子也数不上数,嫁过来不就好了?”龙千影笑道。

    林菀脸上染上一抹娇羞,自然是装的。

    “龙姐姐就别取笑我了,我今年才十二岁。”

    “时间如水,转瞬即逝,三五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早些认识也早些了解不是。”

    “那龙姐姐呢?今年也该嫁人了吧?”林菀反问道。

    龙千影旁边的贴身丫头掩唇笑道:“林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家小姐两年前就定了婚事,今年就要成亲呢。”

    龙千影红着脸嗔怪的瞪了身边的丫头一眼,“就你多嘴。”

    “这样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好福气,居然能娶到龙姐姐,这不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确实是这样,龙千影长得恍若仙子,气质高贵典雅,没有任何郡主该有的骄纵高傲之气,而且背景雄厚,可不是谁娶到,谁偷着乐么。

    “是……”丫头雪莲还没有说完,就顿时尖叫起来。

    而身边的人,也是吓得脸色惨白。

    “菀妹妹……”龙千影伸出手想要拽住那后仰的林菀的手,却抓了一个空。

    然后就看到那纤细弱小的身子,在倾斜的雪山上,不断的翻滚而下。

    紫扇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大喊的就要冲上去,却被龙墨染制止。

    “龙九,送小姐回去。”说完,玄色衣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挺拔的身影冲着那不断滚落的林菀,运足轻功飞奔而去。

    而始作俑者此时已经吓得手足无措,全身颤抖。

    她不过就是想让林菀出出丑,没想过要她的命啊。

    这里虽然不足百米高,因为是几据山脚,覆在地面的雪并不厚,虽然身上穿着很厚的狐裘,却终究是咯的全身疼痛。

    想抓住某样东西止住滚落的趋势,却发现整座山光秃秃的,树木很粗而稀疏,不想山顶那般繁茂,而所谓的石块也是活的。

    虽然她意志坚定,疼痛也能忍过去,却终究是忽略了这具身子,根本就不是她的,而且自小被姜梅花疼爱着长大,健康并不代表抗摔啊。

    “唔……”一阵疼痛让她咬唇低吟出声,肩膀被硬物刺穿,随着翻滚的动作,甚至能看到落在淡薄雪地上的殷红痕迹。

    下一瞬,自己就落入一个清冷中充斥着淡淡魅惑香味的怀里,甚至隐约能听到那强有力的心跳。

    抱着她之后,龙墨染低头就看到那将红唇要到煞白的小脸,那抹倔强和隐忍就这么直冲到他的心底。

    稳住身子之后,看向四周,这里距离庄子还有不短的距离,毕竟可是从斜坡上滚落的,直接远离了山脚的四分之一,这座雪山可是很大的,就这四分之一的距离,也有差不多有二三十里。

    抱着她想要找出休息之所,却发现四周并没建筑,还是找了好一会才发现了一处布满灰尘的简易木屋。

    这种木屋在雪山脚下或者是上面很常见,都是曾经祖父任亲王的时候,派人建的,毕竟上山打柴的人还是很多,也是为了他们不至于被突然的暴风雪所至于险境。

    放下她之后,就转身出去找木柴了,而在木屋的门口左边的一座小窝棚里面,存放着不少休整的很是整齐的木柴,足以看得出来,枫雪城的人文风气。

    点燃外间的炉灶,从外面取来一盆雪水煮沸之后,走进去发现林菀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并没有昏迷过去,而她身上的狐裘已经被染红了不少。

    “忍着点,处理一下伤口。”

    上前将她的狐裘解下来,然后发现那深深的嵌入左肩的尖锐木刺,让他的眉峰几不可见的蹙了蹙。

    她居然也能忍得住。

    “有点疼,不过也要将木刺取出来。”

    “嗯。”林菀咬着牙点点头,“快点。”

    手指微顿,这个丫头说话还真是不客气,居然敢催促他。

    不过看着她强忍着的样子,龙墨染也不会和他计较。

    大手攥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那露出来不到一指的末端,然后迅速的抽出来。

    “额……”尖锐的疼痛让她差点喊出声,不过还是咬牙忍住了。

    龙墨染微微扬眉,还真是个让人吃惊的小丫头。

    “衣服脱掉,给你把脏血吸出来。”

    “……”林菀默,“你可是世子爷,未来的亲王。”

    “嗯,若是你不怕感染的话,外面已经挂起暴风雪了。”龙墨染面无表情的说道。

    然后林菀的脸色就更加的苍白了。

    也就是说,他们短时间还回不去了,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林菀还是解开了衣裳,吸就吸,罪魁祸首可不就是他么。

    若不是受他蛊惑,那位鞠大小姐怎么坏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