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歌挑了挑眉,直觉上这是个陷阱,可她又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所以……

    “成交!”宁洛歌颇有信心地扬起下巴,和赫连子谦击掌为誓。

    对手是赫连子谦,所以宁洛歌不敢掉以轻心,半夜连觉都不睡了,就开始和慎行商量怎么去把那封信给偷回来。

    而赫连子谦则是看了她一眼,便悠悠地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赫连子谦上朝那个时间,宁洛歌就招呼着慎行去了太子府。

    只是刚一进门,就碰见了李安茹。

    宁洛歌知道她今天一行,肯定会碰见她,所以见到她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来干什么?”李安茹语气不善地看着宁洛歌,眼中充满敌意。

    “是这样,宁某来找太子商量点事情。”宁洛歌看了眼李安茹,幽幽地道,“太子说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希望宁某能够帮他参谋参谋,所以宁某就来了。”

    宁洛歌故意把事情说得很神秘。果然李安茹听过之后心生不快,她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仗着凤凰仙山的名气,在外面招摇撞骗,就你那两下子,若非殿下被你迷惑,又怎会找你这么个百无一用的人商议什么机密。”

    李安茹虽然最近和宁洛歌不常见面,但是自家的殿下却经常在府中有意无意地提起宁洛歌,这本就让她心生嫉恨。如今宁洛歌自己找上门,那就不怪她不客气了。

    突然李安茹向着宁洛歌便走了过去,当距离宁洛歌还有一尺的距离的时候,她忽然抬袖,使劲儿抓住宁洛歌的手往自己的胸上放,随机尖叫出声,“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

    呼啦啦,几乎是一瞬间,只见大片侍卫都走过来,把宁洛歌给围在了中央。

    宁洛歌没想到李安茹会突然来这么一招,眼皮一跳,但随即她灵机一动,从被动变主动,紧紧地抓住了李安茹的手腕,且握得极紧。

    脑袋里闪过无数的画面,从昨晚李安茹强行拉赫连子煜入房,将之生生扑倒,一直到几日之前刘凌刚进牢里的情形。

    而这中间,宁洛歌找到了一些关于关于那个神秘人和信笺的蛛丝马迹。

    那边李安茹见宁洛歌不但没挣脱,反而把自己握得更紧的时候,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狐疑,随即便带着哭音大喊道,“宁无双调戏本宫,意图不轨,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听着李安茹的命令,侍卫们走上前来,然宁洛歌抓着李安茹的手却不放开,侍卫抓她,她就把李安茹推出去,侍卫见手要碰到李安茹,立刻便缩了回来。

    于是便看到御花园上演了这样一幕,李安茹不断地尖叫,而后面抓着她的宁洛歌一会把她向左推,一会拉着她向右去,而侍卫们也手足无措,一时间后花园乱成一团。

    这场闹剧,直到慎行拿出了随身带的独属于谦王的令牌,才算是终止。慎行冷声大喝,“此乃凤凰公子,尔等谁敢不敬?我手中所持乃是谦王令牌,且不说公子无罪,就是公子有任何差错,也轮不到你们抓人。还不退下!”

    慎行面容本就冷酷,此时他冷冽的眼神像是利剑一样刺向众人,让众侍卫都吓得不敢上前。

    而宁洛歌则看了他一眼,见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宁洛歌微微一笑。

    她的嘴角微微挑起,透着不羁和邪佞,他抽出腰后的扇子,握着扇柄用另一头轻挑李安茹的下巴,啧啧了两声,故意凑得很近,“呦呵,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太子妃变聪明了么,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对外所知,所以就用了这么一招,这样一来,在外人看我是个无耻小人,而太子殿下又知道你没有被我玷污,这一招好啊,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是紧接着宁洛歌面容一肃,笑容不再,整个人看起来透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你错就错在你陷害错了人,你还是没有记性啊,我和你说过,我是宁无双,是你最动不得的人。”说完还没等李安茹还嘴,便直接把李安茹给推进了一旁的湖里。

    顿时,尖叫声四起。而宁洛歌和慎行则趁着府上混乱,众人都忙着救太子妃的功夫,跑了。

    “怎么样?可有发现异常?赫连子煜的门客不少,因为他多疑的性子,所以这些人基本都住在太子府。你可在那些门客那里找到了那个神秘人?”二人走到一处隐秘地角落,宁洛歌问道。

    慎行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太子府里最近确实多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只是这人是个女子。而且……”

    宁洛歌狐疑地看着他。

    “而且还是要被纳为妾的。听说太子很是喜欢这个女子。”慎行说道。

    “叫什么名字?”宁洛歌想,或许她知道。

    “好像叫姬沉鱼。”慎行回忆刚才他问那个婢女时那个婢女回答他的话。

    “是她?”宁洛歌惊呼出声,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但最后的最后,她笑了

    “老朋友了,看来那证据是在她手里的。我猜测她肯定还没有把证据拿出来给太子,不然太子不会去救刘凌。只是我竟然不知道,姬沉鱼和刘凌竟还是有些渊源的。你可知道姬沉鱼住在哪一间院子?”

    “落月院。”

    “那走吧。”宁洛歌心里笑得开怀,谦谦啊,你可不要怪我下手太快啊,啧啧,是该想想让他答应一个什么条件更好了呢。

    宁洛歌喜滋滋地去了姬沉鱼那儿,好巧不巧地得知姬沉鱼收到一封密信之后便出去了。

    幸亏刚出去不久,宁洛歌和慎行立刻追了出去。

    根据宁洛歌的猜测,要么姬沉鱼是去见刘凌,要么就是……宁洛歌拜拜天,希望见的不是后者,要是见的是赫连子谦,那她岂不是没什么希望了?!!

    于是这一路,宁洛歌异常的谨慎小心,最终终于一点点地发现了姬沉鱼的方向,只是中途却因为有人成亲而阻了挡路。

    宁洛歌忍不住吐槽,但又没办法,如龙一样的迎亲队伍从整条街的一头到另一头,长得宁洛歌都怀疑是不是这是不是姬沉鱼故意的。

    想起那张沉鱼落雁的容貌和那深沉似海的心计,宁洛歌便对马上要见到姬沉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之感。

    “这怎么办?”慎行也晕了,蔓延的大红色,吹锣敲鼓的声音不绝于耳,热闹的慎行连说句话都得用吼的。

    “守株待兔。她早晚得出来。”宁洛歌咬着唇,气得不行。只能祈祷姬沉鱼那个女人还像以前一样防备心那么重,不会轻易地答应别人,更不会不给自己留后招。

    半个时辰之后,迎亲队伍终于浩浩荡荡地走出了这条街,而宁洛歌也一眼就看见了尾随在队伍之后的姬沉鱼。

    她冷哼了一声,果然是她算好的。就是为了让人都过不去,没办法继续跟踪她。果然,还是那个心计深沉的可怕女人啊。

    “接下来怎么办?”慎行问道。

    宁洛歌看着由远而近形单影只的姬沉鱼,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打劫!”

    于是,貌美如花智计深沉但却丝毫不会武功的姬沉鱼就在刚刚甩掉了赫连子煜派给她的那些暗卫之后,被两个人打劫了。

    二人一身黑衣蒙面,二话不说就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拖到了暗处,随即其中一人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尽管她的眼神都要喷火了,那人却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

    什么都没找到,那人砸吧了两下,转而去脱她的鞋子。

    最终……

    果然找到了!

    宁洛歌心中一喜,看了姬沉鱼一眼,顺便摸了摸她滑如凝脂的脸蛋,给她解了穴道,立即离开了。

    而被揭开穴道站起来的姬沉鱼,在他们二人走了之后,眼中却没有了那份慌乱。

    她的脑海里回想起和刚刚的男人的对话。

    “赫连子谦,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娶我,要么就让莲妃成为所有人唾弃的叛贼。”姬沉鱼双眼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配上沉鱼落雁的容貌,但凡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个女人。

    “这题,没意义。”赫连子谦一身白衣,立在风中,瑟瑟秋风吹动他的衣袂和青丝。加之惊为天人的容貌,让他整个人好像谪仙下凡。

    姬沉鱼摇头轻笑,“你还是这么直接。”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尴尬,最后还是姬沉鱼率先说话,“罢了,你我之间,为何会落到今日的局面,不就是因为我爱你要更多一点么?你早就知道,我不会把那封信交给太子,你早就算准了,看透了。”

    “沉鱼,都过去了。”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低沉魅惑。

    “不!过不去!你叫我怎么过得去!明明是我的,明明是我的男人,转眼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叫我怎么过得去!”姬沉鱼一改往日的淡漠沉着,不顾形象地大声哭喊。

    “你的要求我答应,他日不论是我还是别人登基,都会保你性命无忧,荣华无限。其他,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