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歌因为最近被赫连子谦保护地太好了,在王府里已经要长毛了,好不容易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当然要好好地做了。

    于是叫上常香,宁洛歌走到了下人的房间。

    “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常香挠了挠头,对于公子经常一会就是一个鬼点子表示接受不了。

    然而宁洛歌只是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要从一堆黑猫中抓一只白猫。”

    “啊?”

    “我告诉你啊,一会你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就说……”宁洛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在常香的耳边轻轻说道。

    “哦。”常香笨笨地点头,像是乖乖的兔子。惹得宁洛歌忍不住捏了捏她圆圆的婴儿肥脸蛋。正好有不明真相的婢女经过,见到凤凰公子在隐秘的角落里轻薄常姐姐,吓得掉了手里拿着的铁盆。

    顿时,“咣当”一声清脆嘈杂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来,宁洛歌早就料到已经把耳朵堵了起来,避免被荼毒。只是常香去可怜了,瑟缩着想要捂住耳朵,离那个盆远一点,但是……

    宁洛歌拿来捂耳朵的是常香的手……

    于是当两个人走到了下人的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常香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吧吧的,而凤凰公子则是一脸的神清气爽,高兴地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本公子很开心”了。

    就在众人的一种注目礼下宁洛歌和常香进了屋子里,常香命令嬷嬷去把府里所有的婢女都叫来。

    嬷嬷见常香亲自前来,不敢怠慢,立刻去召集众人。

    而宁洛歌则坐在椅子上喝热茶。

    常香一脸受气的小媳妇儿模样,宁洛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哎呀,常香啊,你看看你,好歹现在你管理者偌大的谦王府,怎么也得拿出点气势来啊,瞧你一脸的幽怨,不知道的以为我对你不好呢。是不?”

    常香撇了撇嘴,瞪了她一眼。

    宁洛歌冲着她悻悻地笑笑,不说话了。

    待众位婢女都被召集到一起,常香在宁洛歌的鼓励下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她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最近赶上过年,常香在这代替王爷公子和众位说一句: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一时之间众位婢女都呼啦啦地跪了一地,有的因为常香这番贴心的说辞,感动地红了眼眶。

    “所以王爷和公子决定,给各位放个假,一会让来福给各位发了例银,大家就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了。大过年的,王府给众位放假,大家都回去吧。”常香挥挥手,账房来福走到了她的身旁。

    “至于没有家的,或者不知道去哪儿的,王府有个别院,大家可以在那儿暂住。至于放假期间,众人的例银照常领取。这一个月就是纯粹王爷和公子给各位的假期。大家可以都去溜达溜达,长长见识。”常香声音清亮,说得清清楚楚。

    这群婢女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断玉和兰芷手下的人,训练得当,她们也懂的轻重。

    不管主子的用意是什么,主人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她们都统一地闭了嘴,不说话。

    而剩下的几个宫女,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有地小心翼翼地问常香这是真的么,常香点了点头,说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凤凰公子,凤凰公子才德无双,断不可说假话欺瞒你的。

    随后婢女看宁洛歌确是点了点头,顿时喜上眉梢,高兴地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哪儿了。

    唯独两个人,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似乎正在踌躇着该走还是该留。

    宁洛歌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两个婢女,她轻轻一笑,你看吧,找到了!

    她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常姐姐,我不走。”一个清秀的姑娘“噗通”跪在了地上。

    另一个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也顺势跪了下来,“常姐姐,我也不走。”

    常香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宁洛歌的声音从后方悠悠闲闲地传来,“为什么不走呢?”

    “我……我无处可去。”

    婢女说完了话,常香就附在宁洛歌耳边介绍这个婢女的来历,是当初在大街上看着可怜,被管家收留的。

    “哦?刚才常香不是说了?无处可去不要紧,可以去谦王府的别院,估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无处可去的,你们平日里朝夕相处,去别院看看不是很好?”

    “奴婢……”

    “你呢?为什么不去?”宁洛歌指了指另一个跪在地上的姑娘。

    那个姑娘说是皇上分配府邸的时候分配过来的。以前在一个不起眼的宫里伺候着。

    “奴婢要留下来伺候王爷和公子。”

    “我和王爷有常香断玉她们伺候,难道你觉得你比她们伺候的还要好么?”宁洛歌挑了挑眉我,问道。

    “奴婢……”

    “好了,除了她们两个人,你们想要回家的,放一个月的假。想要出去溜达的,也放一个月的假,不想要走的,就在王府里伺候。”

    “那她们两个人呢?”常香小声地问道。

    “轰出去吧。自会有人来认领的。”宁洛歌冷哼了一声,率先离开了。

    常香紧随其后,颇为有好奇心地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人是奸细?”

    “她们两个人不知道是走是留,那表情说不出的犹豫。婢女之所以给人当婢女,有的是因为家境不好,有的是因为被迫而为,而有的,就是作为棋子存在的。我许了那么丰厚的条件,如果是前面任何一种,都会非常高兴地接受,可你看那两个,她们竟然不走,你觉得正常么?”

    “那公子为什么把她们轰出去了?利用她们传递些假消息不是更好么?”

    宁洛歌敲了常香一个暴栗,笑了笑道,“你看看,笨了吧。我若是不大张旗鼓地把人轰出去,假消息就算是传出去,那些人能信么?再者说,你以为偌大的谦王府就只有这两个奸细么?就算是最不济的四皇子府,恐怕各路沿线都不会少于五路人。如日中天的谦王府,能少么?”

    “那剩下的怎么办?”常香一脸的惊骇。

    “剩下的啊,交给谦谦谦好了。我们就不要费心了。”宁洛歌耸了耸肩,去找谦谦谦玩了。

    常香嘴角抽了出,“我看您这是捅了马蜂窝就撤了的节奏吧?”

    果然,晚上的时候赫连子谦和她说,白天处置的两个婢女,一个是赫连子煜的人,一个是赫连子灏的人。

    一边靠着床榻看着书,赫连子谦一边问宁洛歌,“不是查祭祀台的事情?怎么天天赖在家?”

    “呜呜呜,你好不容易在家在几天,我当然要在家看着你了啦。不然等你又开始忙了,人家就又要隔三差五地才能见你一面了啦。”宁洛歌撅着小屁屁,跪坐在榻上,手肘撑着桌子,专注地和赫连子谦聊天。

    “……好好说话。”

    “不知道从哪儿查起。”宁洛歌吐了吐舌头,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

    “真的啊,赫连子煜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滑不溜秋地和一条泥鳅似的,做事从来不留痕迹,我又不在朝中,不知道他的事情。”

    “你手里不是有他的把柄么?”赫连子谦挑眉道,看着她的眼神明显地就是在说,“我知道他有把柄在你手里,不要狡辩”。

    “可是不能用啊。没有证据啊。就好像是祭台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是他做的的,就连皇帝恐怕心中都知道,可还是让我去查,那不就是因为没有证据么?”宁洛歌泄气地道。

    “也不是没有证据。还是有据可查的。”半晌,赫连子谦声音悠悠地传来。

    “嗯?什么?”宁洛歌迫不及待地问道。

    赫连子谦瞅着她雀跃的小表情,指了指自己的唇。然后看着她。

    宁洛歌脸一下子就红了,小猪哼哼地哼了几声,最后别不过某人,闭着眼在他的脸颊上香了一下,似乎生怕某人狼性大发,她赶紧后退,然后却不如人家动作迅速,下一秒,某人转过头,把它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吻。

    最后,两个人都动了情,赫连子谦声音沙哑地抵着宁洛歌的额头,轻声道,“嫁给我好不好?”

    宁洛歌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羞红了脸,再不敢看他。

    而她的小模样则惹得赫连子谦哈哈大笑。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宁洛歌才想起来刚才说了一半的问题,她摇了摇赫连子谦的胳膊道,“喂,你还没说,线索在哪?”

    “钦天监。”赫连子谦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字。

    瞬间,宁洛歌觉得豁然开朗。

    一高兴又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结果被某之狼抱在怀里摸摸又捏捏,美名其曰,帮她变大。

    最后宁洛歌无奈地看着已经熟睡的某人,再次感叹,脸皮厚,天下无敌!

    根据赫连子谦提供的线索,宁洛歌第二天就开始着手调查钦天监,钦天监的那几个官员前世的宁洛歌就已经知道。

    只是因为她一直自诩擅长五行八卦,天象风水,对于钦天监那几个人的能力很是看不起,是以宁洛歌并未多留心钦天监和赫连子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