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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一按墙头,一跃跳下院中,却是个二十余岁的白衣青年。

    只见他丰姿俊朗,修长挺拔,乃是一位标准的美男子。

    其人后背后剑,眉宇间,跳动着一股勃勃的英气,一双眼睛更是锐利有神。

    “谁?”

    这不速之客顿时惊动了堂中众人,褐衣青年长身而起,虎目间杀气一盛。

    “是我。”白衣青年淡淡应了声,健步而入。

    “小珍!?”

    一眼看见榻上人事不省的红衣少女,白衣青年顿时神情大变,呆立当地。

    “申大哥,”那绿衣少女却如见亲人,一头扑到白衣青年怀中,痛哭道:“大夫说,小珍姐没救了。唔唔——”

    “什么!?”白衣青年神情惨然,随即怒视褐衣青年三人:“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这样你们就高兴了!?”

    两名葛衣青年沮丧的低头不语。

    褐衣青年却是一脸的不服气,怒道:“姓申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你忘了自己是郑国人,我们可没忘。你忘了那血一般的国仇家恨,我们可没忘。”

    白衣青年有些黯然:“是的,我没有资格,你可以骂我软弱,骂我是懦夫。但你们想过没有?六年了,为了复兴郑国,我们死了多少兄弟和亲人!而结果呢?却是一事无成,白白牺牲。想起他们,我的心滴血啊。”

    听到这话,褐衣青年的神情不禁黯淡下来,两名葛衣青年也是满怀伤感,默默垂泪。

    孙膑和秦越人相视一眼,暗自叫苦:原来,这些人是郑国的余孽,正在图谋复国,竟然卷到这种惊天阴谋之中,这下惨了。

    “为了一个虚无的复国之梦,这样前赴后继的牺牲,值吗?”白衣青年泪光隐隐:“沧海桑田,转眼多少国兴国灭,此乃大势,浩浩不可阻挡。各位,郑国没希望了,收手吧!”

    “不!”褐衣青年突然声嘶力竭的怒吼起来,神情狰狞:“我不甘心,我们死了这么多人,怎么能轻言放弃!?那他们不是白死了!?”

    “那你想怎样?”白衣青年愤然厉喝:“像今天这样,不自量力的去行刺韩相侠安,让更多的兄弟姐妹去送死吗?你看看小珍,还不醒悟吗?”

    褐衣青年呆呆地看了眼榻上危在旦夕的红衣少女,忽然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那涕泪俱下,彷徨无助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

    我靠!孙膑听得暗自惊:行刺韩相?这些人胆子真够大的,没全挂掉,算他们命大。一国之相,哪是那么容易杀的,真以为自己也是聂政啊!?

    见得似乎说服了众人,白衣青年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各位,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放下仇恨,好好的活下去吧。我想,这也是我们的先辈在九泉之下所希望的。”

    “申大哥,我听你的。”两名葛衣青年抹了抹眼泪,轻声点了点头。

    “申大哥,我也听你的。”绿衣少女也哽咽着道。

    “不,我不甘心,我要杀了侠安那狗贼为小珍报仇。”忽然,褐衣青年长身而起,神情狰狞、双眼赤红的便要提着剑冲出门去。

    “快拦住他。”见得褐衣青年突然失控,白衣青年大惊失色。

    两名葛衣青年赶紧抢上,把其死死抱住:“阿虎,你冷静点,不能再去送死了。”

    “不,我要杀了侠安,杀了他!”褐衣青年兀自挣扎不停。

    “啪!啪!”

    就在这时,白衣青年上来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褐衣青年呆立当地。

    “你闹够了没有!?”白衣青年厉声道:“小珍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的冲动,怎么还不知道悔改!?好,你想去送死,我不拦着你,但你想过小珍没有?她会希望你为了她白白送死吗?她只会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唔唔——”褐衣青年忽然丢下剑,失声痛哭起来。

    孙膑和秦越人偷偷相视一眼:似乎,这个褐衣青年和这个红衣少女是恋人啊。

    “好了。”白衣青年拍了拍褐衣青年,柔声道:“别难过了,为了小珍,好好的活下去。”

    “嗯。”褐衣青年似乎终于想开了,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

    白衣青年松了口气,急忙道:“好了,此处不宜久留,我能找到这里,侠安的人很快也会到,咱们要快点走。”

    “哎。”绿衣少女四人连忙点头。

    “对了,申大哥,这三人怎么办?”一名葛衣青年用剑指了指孙膑、秦越人三个。

    “他们照过咱们面了,为免麻烦,不如——”另一名葛衣青年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很是不善。

    我靠!

    孙膑吓了一跳:你们这帮混蛋,我招你们惹我们了,就要杀我们灭口。

    秦越人也是慌了,急忙道:“各位侠士放心,秦某今日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决不会泄露只言片语。”

    “是啊,申大哥,饶了他们吧。”那绿衣少女也是不忍,替孙膑三人求起情来。

    白衣青年也摇头道:“杀他们没必要。侠安不是傻瓜,你们以为他猜不到是何方势力刺杀他?而且,滥杀无辜也有违侠义之道。带上小珍,咱们走吧。”

    “好。”白衣青年似极有威望,决定一下,便是无人反对。

    秦越人和孙膑相视一眼,不禁大大松了口气:真是好险,侥幸逃得一命啊。

    “三位受惊了。”那白衣青年上前,一脸歉然地道:“这点钱,权作诊金和压惊,务请收下。”说着,扔下一个钱袋,转身道:“咱们走吧。”

    “嗯。”众人答应着。

    那褐衣青年上前,一脸悲伤的抱起红衣少女,和白衣青年等迅速开门遁走。

    “呼,太险了!”见得终于安全,秦越人不禁长出口气。

    “是啊,谁想到运气这么差。”孙膑也是苦笑:“还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极,是极。”秦越人哈哈大笑起来:“来,来,小兄弟,咱们别耽搁了,快教我那急救之法吧。聪儿,麻利点,快去关门,省得再有人打扰。”

    “是,先生。”也自一脸庆幸的小童答应着,起身便要去关门。

    “……”

    孙膑无语了: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这么快就把危险扔脑后了,真是个医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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