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连绵的细雨,仿佛被冤屈的灵魂,向上天控诉着天理的不公。

    这是一片荒凉的乱葬岗,横七竖八地躺着上千具尸体,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生机,一大群乌鸦,秃鹫正在啄食着一具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然而在尸体的最上面,横躺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满是鲜血,乌黑的头发也因为雨水的原因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呈现出yin森的血红。

    少年的脸sè苍白,面容坚毅,身体上有许多伤痕,衣服也破破烂烂。但是在少年的颈上,佩戴这一个泪型吊坠,吊坠通体殷红,恍若一滴血泪,在这茫茫雨夜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淡淡的红光,为这充满死气的谷底增添了几分诡异。

    不知过去了多久,光芒渐渐衰弱下去。就在光芒消失的一刹那,少年鼻尖忽然出现了极为微弱的呼吸,胸膛也渐渐有着点点起伏。在沉寂了许久后,突然细微的颤了颤,旋即那紧闭的眼眸,缓缓的睁开了一丝,听得耳旁响彻的雨落之声,嘴角不由得拉起一抹苦笑。

    “我还活着……”

    这少年,正是刚从鬼门关门口饶了一圈的云浪。

    “咳咳——”静坐在尸堆上,云浪忽然感觉胸口一甜,竟是咳出了大片的血液。

    “我还活着。”云浪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很苦很苦的笑!

    活着,对于许多人而言是一种幸福,但对于云浪,却是一种不幸。

    老天,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看着yin霾的天空,云浪的发出一阵不甘的嘶吼,他恨,恨老天对自己的不公。他怒,怒老天竟然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

    发泄完了的云浪将目光扫向四周,周遭躺着无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尸的恶臭,让云浪一下子跳了起来

    尸体,如此多的尸体!!

    这不是云浪第一次见到尸体,可如此多的尸骸,还是让他不禁吓了一跳。

    就在云浪从地上跳起的同时,身上忽然一痛,又狠狠地摔倒在尸堆之上。

    原来,自己并非是在做梦……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云浪摔倒的同时,忽然,一股庞大绝伦的力量顺着自己胸前的吊坠弥漫开来。随后,云浪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下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的黑气,这片黑气密集不散,仿佛一片厚厚云层一般。

    未等云浪有所反应,胸前的吊坠忽然爆发出一阵耀眼之光,随后那密集不散的黑气,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云浪的体内聚拢。

    “这是——死气!!啊~~~”就在云浪诧异之际,一股庞大绝伦的yin寒之气顺着胸前的吊坠流入体内,云浪整个人恍若坠入冰窖。瞬间失去了知觉。

    然而,云浪虽然昏倒了,吊坠却没有停止吸纳死气。而这一吸纳,就足足地吸纳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夜晚,当云浪苏醒的时候,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然不是躺卧在厚厚的尸堆上,而是一片雪白的骨堆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

    云浪揉了揉隐隐生痛的脑门,但下一刻,他惊异地发现,自己被诸葛白等人所伤的地方竟然神奇地痊愈了,而且连一丝的伤口也未曾留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这片雪白的骨山,以及骨山中零散的各类衣服、物品,云浪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这些尸体全都变成了骨架,为什么自己的伤势痊愈了?

    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嘿嘿,遭遇一点挫折就去寻死,你真的枉为墨家子弟!”

    就在云浪讶异之际,一道苍老的怪笑声,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云浪脸sè一变,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在身后一阵扫视,可却未曾发现半个人影……

    “嘿嘿,别找了,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的!。”

    就在云浪以为只是错觉之时,那怪笑声,再次毫无边际的传出。眼瞳一缩,云浪的目光,陡然停在了胸前…的血泪吊坠上。

    “是你在说话?”云浪强忍住心头的惊恐,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下来。

    “不错!就是我!”吊坠之中,响起戏谑的笑声。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吊坠里?”

    略微沉默之后,云浪口齿清晰的询问出了关键问题。

    “我先问你,你这血之泪是从何得来?”

    “血之泪?”看着胸前的吊坠,云浪面露一丝讶异——这吊坠原来叫做血之泪。

    他顿了顿,缓缓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你娘?”血之泪的人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么说来,我还是你的老祖宗呢!”

    “老祖宗?”云浪脸sè一变,气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我的老祖宗?”

    “嘿嘿,你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声音微笑道:“那我问你,你的母亲是否是锻?”

    “你怎么知道?”云浪闻言脸sè一变——他母亲的名字,即便在云家知道的人也不多,更别说是外人,可这吊坠之内的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若是这样,便是错不了了!”那声音笑道:“看来我这些年没白替你散去那些没用的内力!”

    “难道——”云浪闻言脸sè一变,他似乎猜到了什么:“难道我无法聚集内力,全是你搞的鬼?”

    “哈哈——”那声音狂笑不止:“你应该要谢谢我了,否则你的前途早断送了!”

    “你这话时什么意思?”云浪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听出对方似乎话中有话。

    “哦?”见到云浪问出这样的问题,血之泪中的声音透露出一丝赞许:“天资聪颖,定力也不错,看样子这些年我并没有白帮你,嘿嘿——说不定你真的能帮助我完成锻家的宏愿!”

    “你在说什么啊?”纵然云浪聪慧不凡,依旧未曾听明白对方的话中之意。

    “反正我不会害你便是了,唉,被封印了这么多年,终于碰见个拥有仙源的锻家血脉了,真是等得辛苦啊。”那声音忽然一转话锋,似是对云浪所说:“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贵!失而复得,会让人更加珍惜!十多年的羞辱,想必你的心xing已经相当成熟了吧。这个世界毕竟是公平的,有时候你失去了一样东西,但你获得的,可能比失去的更多……”

    “你究竟是谁?!”云浪脸sè再变,他听出来,对方非是普通人物。

    “你有没有听过锻神锋的名号?”

    “锻神锋?”云浪摇了摇头:“闻所未闻的名字。”

    “哈——”听到这话,对方发出一声自嘲:“说的不错,如今世人只知道墨家鲁氏,还有谁知晓锻家,哼,昔ri墨家引以为傲的‘东锻神,西鲁巧’如今也仅仅成为了历史的一页——”

    “你——”

    “怎么?你该不会连鲁氏也不知道吧!”那声音忽然道:“你手中的碎星不就是出自鲁氏吗?”

    云浪一愣,看了看挂在自己腰间的碎星,缓缓道:“你是说,云家的七大名剑是出自鲁氏之手?!”

    “哈——”又是一声冷笑,只听对方道:“想不到鲁家所铸的不入流的凡器到这里竟然会成为名器?呵呵,真是讽刺,讽刺啊——哈哈——”

    “凡器?”云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想不到云家之中人人争夺的名剑,到了这神秘人口中,竟然成了不入流的东西,这两者间的差别,实在是让云浪有些错愕。片刻之后,他仰头道:“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不过我想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你知道你为什么无法凝聚内力吗?”谁知这个声音不答反问,却是问出了云浪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难道不是因为你搞的鬼?”云浪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道。

    “哈——虽然有一些我的因素,但主要原因不是在我,而是在血之泪!”锻神锋闻言轻笑道:“因为血之泪已经认你为主,纵然你天资逆天,也是无法凝聚内力的!”

    是这个吊坠?!

    云浪脸sè一变,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导致自己无法凝聚内力的罪魁祸首,竟然会是这个吊坠!

    “正是因为血之泪认你为主,所以你才会无法凝聚内力!你的好运真是让人嫉妒!”吊坠里的声音满是羡慕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浪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用羡慕的口气这么说自己,他更不明白,一个不能凝聚内力的武者,有什么值得他人嫉妒的。

    “嘿嘿——因为修仙者是无法凝聚内力的!”

    “修仙者?!”

    作为云氏的宗家弟子,云浪自然知晓有关修仙者的事。

    云浪所处的世界名唤仙侠界,侠,指的是武者剑客,而仙,便是修仙者。修仙者在凡人眼中都是神仙般的存在。飞剑一出,千百里之外便可以割人头颅,御剑飞行,翱翔于九天,哪样不是神仙手段?只不过成为修仙者之途是万般艰难,据说一万人中未必能有一人由此资质。

    墨家作为历史最悠久的五大教门之一,自然底蕴非凡。

    墨家主张兼爱、非攻、明鬼、天志。因此也分成四大流派。

    所谓兼爱,指的是墨家希望人与人之间平等相爱,是一种理论上的道德学术。非攻,是指以武力反对侵略战争,云家便是非攻流派的一个分支。明鬼,是指重视文化传承,墨家的机关与炼器之术闻名天下,此流派自然擅长机关术与炼器术,至于最后一个流派,天志,意指掌握自然规律,也就是所谓的修仙。

    只是云浪未料到,自己竟然是因为修仙者的缘故才无法凝聚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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