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可还在古川,”

    景秀摇头:“我早已将他处理了,”

    “如何处理的,”现在的庄席,如同一只猛虎,随时就要将人吞下一般,

    景秀叹了口气:“我命人将他乱刀砍死,”

    “尸首呢,”庄席猛得站起,气势逼人,

    “丢在了乱葬岗里,”

    “想法将他的尸首找到,挫骨扬灰,他可还有什么家人,”庄席紧咬着牙说道,

    景秀仔细想來,摇了摇头:“恶霸一个,光棍一条,沒什么家人,”

    “那就命人去找出他生前的狐朋狗友來,还有、、、、、、生前玷污过怜若的畜生,全部处死,一个不留,”在庄席的眼里心里,与他同路的必是大有人在,这些杂碎已不配为人,既然怜若不在了,那他便拉那些人一起陪葬,

    若是平时,这般冲动的庄席景秀定会劝解三分,可是此时此刻此等心境,甚至连景秀自己也难以平复,怜若死得太冤枉,过得太凄惨,

    对那些杂碎已然下定决心处理,庄席还有一事未明,他冷眼看向景秀,低声问道:“为什么当初找到怜若的时候不告诉我,”

    这冰冷的语气,景秀虽然不曾抬头,但也知,此事确是伤了庄席的心,他何曾不后悔,当初为何不把怜若解救出來,为何不将怜若的行踪告知庄席,为什么怜若说了什么他便信了什么,

    景秀眼角含泪,叩拜下去,低声说道:“景秀该死,景秀这一步,走得错了,大错特错,你要怪,便怪我吧,杀了我,我也无悔,”

    庄席将坠子放到一边,猛得走过來,从地上揪起景秀來扬手便是一拳,

    景秀一文弱书生,哪里是庄席的对手,且这一拳用了十分力,只这一拳就将景秀打倒在地,血顿时顺着嘴角流出來,

    此时的庄席红了眼,再一次将他从地上拉起,扬起手又是一拳,景秀脚下不稳,身子一歪,撞到了旁边的矮桌之上,顿时茶杯四飞五溅,碎成几片,

    帐外宫人听声音不对,便忙冲了进來,正巧看到此情此景,吓得嘴张开便闭不上,庄席怒极,指着那宫人道:“谁让你进來的,给朕滚出去,”说罢,拎起茶壶朝那宫人砸去,宫人躲都不敢躲,那壶正巧砸到宫人头上,那宫人顿时头破血流,忙捂着伤口连滚带爬的出了帐子,

    歪倒在一边的景秀一言不发,他是欠庄席的,更欠怜若的,他恨极了自己,这两拳挨得倒痛快,

    庄席久久不能平复,冷眼指着景秀道:“你和袖城,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可你,太让我失望,若不是因为对你的信任,当年我怎会派了你去接怜若,若是换了个人,怕结果便不是这样,”

    景秀轻拭唇边血渍,满眼绝望与悔恨:“错都在我,都在我,如果当初,我强拉着怜若回來,她受得苦就能少些,景秀错得了你的信任,现在的景秀,只求一死.”

    庄席无力的摇头:“死,死很简单,活着才难,朕要你活着,回你府中好好反醒,闭门思过,朕不想再见到你,明日,带上你的家眷,滚回京城,滚回景府,”

    景秀听得这一声“朕”便已明了,这一次,他真真正正的伤了庄席的心,

    庄席别过身去,不再看他,景秀用尽全身力气,再一次跪拜在地:“景秀告退,”

    他不知,是否这样的情谊便到此结束,但无论庄席给他何种处理,他都欣然接受,因为,这是他欠下的,

    景秀拖着伤痛,出了帐子,回到芳一帐中,下人见了他这副模样都吓了一跳,景秀将他们全部遣下去,安安静静的坐到芳一床边,心乱如麻的时刻,不知为何,只想看到芳一,似乎只有來到了她的身边,心才能暂时安静一会,

    芳一还未醒來,但是面色已然好了许多,

    芳一这样睡着,景秀便一直这样陪着,也不知这般坐了多久,只觉屋内的烛火燃尽,帐内也渐渐亮了起來,这时一直熟睡的芳一突然睁开了眼睛,已是第二日的早晨,景秀正是干坐了一夜未曾合眼,

    见芳一醒來,景秀心中自是高兴,可是刚刚心中还压了那么重的事,却是怎么都笑不出來,

    芳一刚醒,还有些懵只是觉得浑身酥麻,懒懒得睁不开眼,勉强睁了眼睛,却看到脸上青紫的景秀像木头一样盯着自己,眼下还有一片不自然的淤黑,顿时精神了不少,

    “景秀,你怎么了,”芳一的声音有些干涩,许是才醒的缘故,

    景秀勉强牵起一丝浅笑:“沒事,你饿不饿,我去叫下人准备吃食过來,吃完了,咱们回家,”

    芳一抬眼看了四周,还是在帐内,有些迷糊,怎么说走就走,难道自己睡了很久,

    “你们什么时候找到我们的,川儿呢,川儿沒事吧,”芳一猛得想起川儿來,十分担心那小东西,

    景秀伸出手來抚上芳一额头:“放心吧,川儿沒事的,他好的很,你给他保护的很好,咱们一会儿回家了,你高兴吗,”

    这景秀细软的温柔,芳一便觉得酥麻感更重,还能再见到景秀,便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用了些许粥点,芳一被景秀送进回京的马车,

    芳一身体还未完全复原,便穿了厚厚的一身,景秀也将这马车做了另一番改造,铺了厚厚的两条褥子,这样即使在马车里,芳一也不会受凉,

    芳一掀将马车门推了个缝,仔细观望,只觉得不对,自己也不是睡了很久,怎么才过了两天不到就要回京呢,按理來说狩猎不会这般仓促,且看营地的景象也并不像是要收摊回家的样子,

    景秀将马车门打开,自己也随之上了來,

    芳一看他后面沒有跟着川儿,觉得好奇,便问道:“川儿呢,怎么沒见到川儿,”

    “川儿在皇上身边,不跟咱们回景府了,有皇上照顾着,不必担心,”景秀沒有看芳一的眼睛,芳一觉得事有不妙,

    “可是皇上知道了什么,”芳一这般猜测,若非如此,皇上怎么会突然留下川儿,且景秀又突然的回京,看这景秀的表情,明显就是出了什么事,还有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又是哪里來的,

    “路上再说,”景秀淡淡的说道,又抄起一方毯子,捂在芳一身上,

    回京城的路上,景秀将所有的事情都与芳一说了一遍,芳一倒是沒有诧异什么,只是拍了拍景秀安慰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可是,说起來,你们三个人,谁都有自己的立场,谁都沒有做错,怜若当初骗你,只是出于自己的自尊心,她想在心爱的人心中,永远留下纯洁的影子,她不是傻,她只是不敢确定,当庄席知道自己的处境之后是否还会对自己一如继往,即便可以,她也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可以心安理得的过一生,我想,怜若定是认为,庄席是一国之君,自己只是个农家女子,本就身份有天壤之别,况且自己又成了这般模样,她自己觉得配不上他,更怕他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所以她选择了谎言,这个让自己留在火坑而让他人还带着些许美好念想,”

    景秀不知女人心思,可是芳一这样一说,他才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芳一接着说道:“而你的心思,更为简单,你不知她究竟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只与你说,她过得好,过得平静,想必若是知道真实情况怕你无论如何也会将她带到皇上身边,错不在你,真的不在你,你本是好意,即不想勉强怜若亦不想伤害皇上,至于皇上,他心痛是必然,因为那是他最初爱过的女子,可是,我倒是也不确定,若是你当时将怜若带到他的身边,他是会将怜若捧在手中如视珍宝,还是会退一步赐她黄金万两,良田百亩,好生过下半生,抑或是就此不闻不问,我真的不知道,”

    “此话怎讲,“景秀见芳一对庄席的评价不高,略有不解,

    “她若是真的爱怜若的话,为何会纳宫妃,她不是有个宠妃吗,就是那陈恶少的姐姐,陈妃娘娘,”芳一承认 ,当朝皇帝是个好皇帝,可是他却可以纵容爱妃的家人如此蛮横不讲理,所以,也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芳一,我想你是误会他了,有些妃子,不得不纳,后宫,与前朝一般无二,你以为,除掉虎视眈眈又把持朝政多年的周家仅凭庄席一人之力,远远不够,他若给不了那些掌权老臣足够的后路与人情,谁又会死心塌地的帮他,”听了景秀这一席话,芳一多少明白了些,可是转转念又想起:“那陈妃呢,陈妃不过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女子,皇上也要靠她家的势力吗,陈妃不是她最宠爱的妃子吗,”

    景秀微闭了眼,摇了摇头:“你且不知,那陈妃,长得实与怜若有八分相似,”

    景秀此言一出,芳一的心莫名的紧了紧,八分相似,受尽宠爱的陈妃在庄席眼中便是怜若的影子,

    芳一沉默,不知如何再接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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