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世纪初期,波兰(华沙大公国)就面临关乎生死存亡的两大难题,是否解放农奴与如何应对俄国。从1812年6月开始,涅曼河东侧的俄国人自顾不暇,他们正遭遇50万法**队的大举入侵,大片国土沦丧,东斯拉夫人的民族命运扑朔迷离,可以说是危在旦夕。

    另一方面,效忠德赛的君主派、雅各宾派、自由贵族派等人已充分意识到,唯有以至上而下的方式,采取强有力的果断措施,释放泛波兰(西斯拉夫)区域,包括现波兰(人口620万)、立陶宛、爱沙尼亚、拉脱维亚、以及俄罗斯侵占原波兰的领土上,生活着1千六百万波兰民众中的9百多万农奴,才能实现波兰的真正复兴,也才能收复被俄国占领的领土。

    这如同拿破仑接收了法国大革-命的丰厚政治遗产,那些摆脱农村土地与手工行会限制的自由民众,为皇帝组建了一支能征善战,无坚不摧的常胜军。

    等到普属西里西亚被德赛收复之后,在玛丽亚大公妃--萨克森公主的游说下,以东布罗夫斯基将军为首的**军团派,正在慢慢融入到德赛国王的阵营中,这使得君主一系的军事实力第一次在数量上超过了传统贵族派。保守者惊讶的发现,在农奴状况最为严重的华沙周边与大波兰地区,即将面临效忠德赛国王的10多大军在南、北、西三个方向的夹攻。

    1812年7月初,当拿破仑拒绝波兰与立陶宛合并时,以科林家族、瓦莱斯基家族、瑟奇亚克家族等为首的一批保守派贵族,决定改弦更张,他们或许是感召于复兴伟大波兰的民族大义,或许是满足于君主施行的政治性贷款,或许是担忧国王军队对大波兰地区与华沙的血腥攻伐,继而选择了与国王德赛进行全方位的政治合作,以避免一场迫在眉睫的国家内战。

    7月10日,率领波兰议会赴立陶宛代表团败兴而归的下院议长马瓦霍夫斯基伯爵,刚一抵达华沙的官邸,就因为旅途劳累,加之内心的羞愤,不幸身染重疾,病倒在床昏迷不醒。

    等到第三天,议会下院举行的常规会议上,经议员们集体表决后,由瑟奇亚克财长担当起临时议长。其间,科万塔伊神父代表君主派与雅各宾派,联合在议会辩论大厅里提出两项石破惊天的动议案:解放农奴方案,以及国王指定的责任内阁移交国家行政权与最终司法权。

    当两项讨论案一经公布,辩论大厅内全场一片哗然。

    作为坚定的保守贵族派之一的克尔泽明斯基议员,首先站出来高声反对,他暴跳如雷的喊道:“该死的,这是对波兰传统的背叛!对麾下农奴的控制,犹如我们与生俱来的自由呼吸,享受阳光的权力。至于国家政策,一切必须归于议会,必须归于贵族!”

    这位波兰贵族身材高大结实,显示出他有相当坚强的意志;他那灰色而凌乱的头发给他增添了几分斗士的风度。于是在克尔泽明斯基的挑动下,一旁的贵族支持者也纷纷起身,摇旗呐喊。但很快,克尔泽明斯基忽然变得呼吸紧促,脸色灰白,两耳无血几乎透明,那是他和他的支持者们猛然发现,原本在占领半数席位的传统贵族派居然在议会下院沦为彻头彻尾的少数派,因为起身反对两项提案的议员人数明显已不足三分之一。

    瓦莱斯基家族及其同盟者支持君主派的提案也就罢了。毕竟,老伯爵与德赛国王有着无法割裂的亲情血缘关系。然而,当科林家族和瑟奇亚克家族也在辩论内保持缄默无语的做派,就不得不令克尔泽明斯基等人心生疑虑,进而再联想下院议长马瓦霍夫斯基的病倒事件……

    不久,克尔泽明斯基就冲下议员席位,径直跑到议长高坐的专席之下,将手中的文件捏成纸团,扔了过去,还冲着瑟奇亚大声痛骂:“阴谋!无耻的阴谋!你是全波兰贵族的叛逆!”

    反应过来的保守派议员们纷纷效仿,但等到他们准备跳出议员座位时,却被对面的君主派的支持者赶来加以阻拦,双方相互谩骂,相互推攘,各种纸团在辩论大厅里来回纷飞。

    数分钟后,两派议员的口角之争,变为拳脚相加的全武行。哪怕瑟奇亚克议长在高台上拼命的摇着小铜铃也无济于事,事态完全发展到不受议会纪律管制的糟糕地步。

    不知何时,一身戎装的雅克中校站在瑟奇亚克身边,他俯身低声说:“议长阁下,想要辩论大厅恢复到原有的法律与秩序,就需要比争论和谩骂更加响亮,更具威慑的一种声音!”

    未等瑟奇亚克答复,雅克已打出一个手势,而等候在通道入口的几位情报局特工,迅速打开议会辩论厅的大门。就在霎时间,议会门前已经鼓声大振,号召进攻,得到命令的大批武装宪兵随即涌进会议厅,他们用手中的刺刀和高大魁梧的身体,将议员们强行驱赶回到各自席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息了两派议员的政治骚乱。

    支持国王的政治势力,对于武装士兵忽然介入会场的突发事件表示出谅解,他们安坐于席位上,得意洋洋的注视着面前,那些气急败坏的对手们;顽固的贵族派议员们由惊奇转为愤怒,他们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样突然莫名其妙地沉沦被孤立的少数派,他们更不能容忍这样多的效忠德赛的军队竟然敢来议会大厦,包围并冲入神圣庄严的议会大厅。

    不多时,这些议员失去了控制,他们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打倒暴君!打倒独-裁者!我们不怕刺刀!”不少议员还试图以宪法的名义做大声疾呼,予以谴责,但是完全没用。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向法律发出的呼吁都被门外的鼓声、士兵高举明晃晃刺刀的摩擦声、以及无数拥护德赛陛下的口号声彻底压倒了。于是,波兰的传统贵族派只得纷纷从会议厅夺门跳窗而逃,作鸟兽散。然而,他们却又被门外守候的卫兵逮捕,统统押回议会大厅。

    在欧洲,任何一项方案都需要一层合法的外衣,必须得到议会的表决通过。所以在刺刀的保护下,议会下院辩论厅的秩序得以重建,针对君主派提出的两项动议表决也随之开始。

    下午3点一刻,两项提案的最终表决结果出炉:议会下院的334位到场议员中间,以245票赞同,67票反对,22票弃权的压倒性多数,得以通过。

    因为受到武力强迫与刺刀威胁,很多性格怯弱的保守派贵族不得不违心选择了屈服;至于以克尔泽明斯基为首的67位反对派议员,雅克中校指挥的宪兵没有给予他们回到家中,继续密谋串联的机会。等到下院会议一结束,上述反对议员被宪兵阻拦,继而收到包括“投敌叛国、阴谋反叛”在内的各种莫须有罪名,继而遭遇逮捕。

    值得庆幸的是,已经全面获胜的德赛由于顾及作为君主的政治脸面,以及欧洲各国驻华沙外交使节的抗议声,最终没能下令处决这些保守派贵族,而是命令雅克中校将反对派议员长期软禁于华沙南郊军营旁的一座政治监狱里,其间没有审判,但也没有虐待。唯有等到德赛的势力真正控制整个波兰,农奴改革顺利施行之后,这些人政治犯才被陆续加以释放。

    第二天上午9时,由议长科林公爵主持的波兰议会上院,在没有经历任何激烈的辩论,就一致接受了议会下院于昨天表决通过的两个动议案,认定它们“符合国家宪法与法律精神”。

    两位议长还同时宣布:从1812年7月14日起,波兰王国(联邦)的行政权与司法权归于波兰国王,安德鲁?德赛陛下和他领导的责任内阁;此外,从即日起,两院议会指示波兰境内的各个农奴主务必接受来自国王的各项指令,积极配合“研究农民问题委员会”工作指导,分期逐步的解放各自麾下的农奴,给予农民们在法律、人格与人生方面的全部自由。

    也是在这天,所有倾向于君主德赛的波兰报纸,不约而同的刊登了国王的一份政治声明:

    “大家都知道,这几年来,国家的治理工作非常糟糕,你们曾经希望德赛的回国将会结束这么多的灾难。你们曾一致祝贺我的任命,我正在完成这一任命所给予我的那些任务。

    你们将完成你们的任务,你们将以我经常在你们中间所看到的那种毅力、坚定和信仰来协助你们的国王。自由、胜利与和平将把波兰王国重新放在欧洲所占有过的位置上,只有无能和背叛才能使她失去这个位置……

    所以,我亲爱的同胞们,作为波兰的一员,我很欣慰得知议会两院的议员,以压倒性的多数票通过了意在让伟大波兰恢复**、恢复荣誉、恢复尊严的这两项决议案。

    献身于为波兰服务,维护其领土完整,保卫其政-府、法律并保卫法律规定为神圣不可侵犯的财产。用正义、理智和法律所许可的一切手段进行战斗,击败一切复辟封建制度或恢复其野蛮制度的任何企图。最后,竭尽全力维护自由与平等。

    波兰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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