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奴,是在封建社会领主制下被束缚在土地上、对领主(农奴主)存在人身依附关系并受其剥剥和压迫的农业生产劳动者。农奴不同于奴隶社会中的奴隶,奴隶是奴隶主的财产,没有任何自由和权利,可以被奴隶主随意买卖、杀戮。农奴主对农奴一般不能杀戮,但能随意处罚或连同土地买卖、抵押和转让。在欧洲中世纪,是主要的农业生产劳动者和社会基本阶级之一。”

    上述属于教科书对农奴的定义。

    等到15世纪之后,由于欧洲文艺复兴运动与路德等新教派崛起,使得西欧与中欧各国逐步废除了农奴制。然而在落后的东欧诸国,依然保持毫无人道的农奴制。其中,波兰的农奴制比起俄罗斯尤为恶劣,波兰的大贵族甚至可以肆意杀戮治下农奴,代价不过半头驴的赔偿。

    尽管穿越者不太喜欢历史教科书那千遍一律的政治化训导,但不可否认,它对各阶级产生、以及相互矛盾的生动描述。而这,正是德赛所要借助的力量。

    战略决策,情报优先。

    从去年11月开始,德赛曾命令军情局情报处主官,帕斯赛尔少校筹建一个有关“波兰问题”的专家课题组,对波兰各派别和社会结构进行详细分析。3个月后,军情局专家组给予德赛公爵一个不太好的结论:

    即便是拿破仑皇帝不反对,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三国列强不干涉,得到雅各宾派与贵族自由派支持的德赛,依然只是波兰政坛中的少数派。安德鲁。德赛不可能真正拥有波兰,在那片古老、守旧、落后的国土上建立中央集权(专)制。其最有可能的结局,“重新”沦为波兰贵族评议制下的傀儡国王。

    基于此,德赛看待波兰问题就感觉意兴阑珊。即便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又何必为他人作嫁衣,至于所谓的王储资格,在德赛眼中也成为可有可无的鸡肋。

    直到与科希丘什科会晤,了解那段尘封的历史,以及对幼年时代的再度回忆,才使得德赛重启雄心,决定染指看似唾手可得的波兰王位。

    首先,他利用玛丽亚公主的不理智行为,行事高调的加以反击,迫使科希丘什科向自己输诚,让萨克森国王接受现实;接着,又派遣自己的全权特使,科罗尔上尉远赴华沙,全盘接受自由贵族派的政治势力,并暗中与激进雅各宾派合作。

    与激进派合作目的,是要为解决农奴问题,创造先期的舆论基础与阶级矛盾。

    19世纪初的泛波兰区域,包括华沙大公国(注解:1809年时,华沙大公国面积为15。1万平方公里,人口433万)、立陶宛,以及俄罗斯侵占波兰的领土上,生活着1500到1600万波兰民众。其中,就有9百万农奴。

    在德赛看来,唯有掌握觉醒的9百万农奴命运,才能真正掌握波兰。如同拿破仑接收了法国大革-命的丰厚政治遗产,那些摆脱农村土地与手工行会限制的自由民众,为皇帝组建了一支能征善战,无坚不摧的常胜军。

    当然,波兰的农奴问题是一个超高难度的sss级任务。

    历代有作为的波兰国王都曾试图解决这个制约国家发展的大毒瘤,但总会在第一时间里遭遇大贵族、大农奴主们激烈反弹,手段残忍而血腥,最后的结局也千遍一律:大胆进行社会改革的国王们会被废黜、流放,甚至暗杀,代表守旧农奴主的贵族议会赢得最终胜利。

    以专-制独裁而著称的法兰西皇帝,可以在意大利、在荷兰、在比利时、在瑞士、在西班牙、在莱茵联邦等卫星国内,大搞政治改革,摧毁宗教势力,宣扬自由民政策。但在波兰,拿破仑颁布的华沙大公国宪法,丝毫不敢涉及农奴解放的问题。

    所以,德赛也不敢以卵击石,至少在明面上如此,只能命令军情局暗中煽动激进派为自己火中取栗,唤醒那些长期麻木不仁的农奴起来反抗大贵族……等着水到渠成之后,德赛在以王储或国王身份,姿态高调的对各派进行调解、拉拢或镇压,掌握最终的主动权。

    巴黎北郊,在给远赴波兰的科罗尔上尉送行时,德赛给自己全权特使任务完成的最终标准。“请记住,我的朋友!你只有14个月的时间,如果在1811年6月之前,雅各宾派、军团派、贵族派,三派控制下的波兰议会没能通过有关农奴问题的改革或改良方案;没有向我发出在圣约翰大教堂举行加冕的请求,我将永久辞去华沙大公国或波兰王国的储君头衔!”

    ……

    当谢里科。瓦尔德夫斯基上校,收到亚当?科罗尔上尉正重返波兰故土的消息时,这位波兰侯爵知道“开始觉醒的王者”已找到他的第一个守护骑士。

    德赛或许不记得了,他在5岁那年,躲在外公密室的窗帘背后,看到那一幕宣誓场景时,瓦尔德夫斯基也在场,这位侯爵手中还牵着5位孩童的一个。

    然而很不幸,谢里科。瓦尔德夫斯基的儿子,因为患有严重肝病,在7岁那年离开人世。等到亚当?科罗尔的父母阵亡华沙街头后,骑兵上校获准收养了科罗尔,继续履行守护者的秘密使命。

    “能够拯救波兰的王者只能在主神的指引下,自我觉醒,而不是被凡人召唤!”这是卢博米尔斯基老公爵的原话。意味着,瓦尔德夫斯基不能主动暴露真实身份,除非德赛自己找到守护骑士,以及培养培养骑士的人。当然,是在万能上帝的指引下!

    得益于青霉素溶液的发明(目前官方文件的代号为qms-001),折磨了谢里科。瓦尔德夫斯基数十年的肝病得以有效控制,虽说这类家族遗传性的疾病想要彻底治愈,恐怕很难,但肝病已不再影响波兰骑兵上校履行军人的使命。

    瓦尔德夫斯基上校谢绝了德赛公爵的任命,坚持不再重新担当大骑兵团的团长,同时,他也不接受战时准将的荣誉。瓦尔德夫斯基仅保留一份军事总顾问的头衔,并在宪兵部以及军情局的支持下,秘密训练一支特种作战部队。

    这支特战部队是德赛在收复赫鲁纳后,效仿后世的美军与法国雇佣兵团模式,下令筹建的,其代号为“绿色贝雷帽”的秘密训练基地,位于圣芭芭拉山的山脚。彭杜瓦斯上尉率领的那支突击行动队,就在“绿色贝雷帽”基地,秘密集训了近2个月才顺利毕业。

    1809年11月下旬,瓦尔德夫斯基上校得到德赛公爵的指令,亲自组建一支波兰特战队。他花费了两个礼拜时间,从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近3千名波兰籍士兵,有过兵役史的波兰移民中间,精心挑选了500名年纪在25岁到35岁之间的波兰籍特战队,这些士兵中8成左右都是服役3年以上的老兵,全部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血腥战场。

    按照波兰上校写给德赛公爵的信件中描述:“他们永远效忠执行您,以及您所指定代理人的命令……他们能够读书写字,纪律严明,作战勇敢,意志坚韧,拥有多种军事技能,能承受严酷的训练,能面对困难的挑战……在未来5个月的训练日子里,我会最严格的遵从训练大纲课目,将他们训练成为阁下登基波兰王位最有力的武器!”

    所谓的大纲课目,除了学习与强化包括步兵、骑兵、炮兵、工兵在内的等多兵种军事技能外,还要接受军情局资深特工的特殊培训,学习法语、俄语或德语等外语,懂得如何收集、辨别、与分析情报、跟踪与反跟踪、化装、暗杀、审讯、各种杀人手法等等,并在最接近实战的环境条件下,接受“生存,躲藏,抵抗,逃生,心理测试”等终极能力的考验。

    到1810年4月下旬,经过5个多月的魔鬼般教学、训练与测试,原有的500名波兰籍特战队中,仅有四分之一,即125人继续留在“绿色贝雷帽”的训练基地内。他们被分为10个战术小组,每组12到13人,随时根据行动的需要,各组**或相互配合执行各项任务。

    在4月25日的成军仪式上,谢里科。瓦尔德夫斯基上校代表德赛公爵,授予这支波兰籍特战部队一个全新的代号,“阿尔法”。(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

    刚刚度过自己35岁生日的希蒙?科莱茨基中尉,就是这支“阿尔法”特战部队的一名战术小组指挥官。

    三天前,希蒙?科莱茨基在从“绿色贝雷帽”训练基地完成成军仪式后,中尉指挥官被允许有72小时私人时间,回到赫鲁纳城内探望他的波兰籍妻子,以及两个孩子。

    “命令已经下达,三天后重新集合,秘密潜回波兰执行任务。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或许半年,或许一年,或许更久!”按照军规,这是科莱茨基在家中唯一能向妻子表露的实情。

    当接受闻所未闻的各项特殊训练与生死考验时,这位参加过1794年华沙起义的曾经波兰少年,已经明白自己未来的秘密使命。对此,希蒙?科莱茨基无怨无悔。

    15年前,科莱茨基感谢上帝给了自己逃离波兰地狱的机会,并在逃难人群中遇到自己的妻子,伊莎贝拉。而如今,中尉又在教堂里祈祷,希望上帝能保佑家中妻儿老小平安,自己能完成使命,等到德赛王储顺利登基后,将妻儿三人接回复兴中的祖国。

    得益于“阿尔法”特战队的特殊使命,作为战术小组指挥官的科莱茨基中尉,能够享受比自己军阶高两级,即少校级别的丰厚待遇,如果再算上战事补助与各项津贴,每月至少有500法郎的收入,足够一家三口在赫鲁纳城享受中上等的生活水平。按照德赛军团的规定,作为军官的妻儿,她(他)们还能享受免费医疗与免费教育的权利。

    即便是希蒙?科莱茨基不幸阵亡,他的妻子除了得到5至10年的军官抚恤金标准外,免费医疗与教育将持续到孩子成年。所以,科莱茨基中尉不用担心家庭的生计问题。

    三天里,希蒙?科莱茨基带着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一同去巴塞罗那游玩,享受从未有过宾馆套房与餐饮服务,直到出征前一天。

    “愿圣母玛利亚保佑您!”这是临行前,妻子最后叮嘱丈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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