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些破产的船主们依然在咬牙切齿,诅咒该死的“地中海联合航运公司”,以及它的主人早日下地狱。既然文明诉讼搞不成,就通过野蛮方式去报复。他们又一次组织起来,花钱雇佣了几股地中海海盗,在海面上伏击“地中海联合航运公司”的商船,当然对于海盗,船主们刻意隐瞒了某些事实,例如联合航运公司的真实实力。

    地中海海盗们很快发现自己上当了,那些悬挂“地中海联合航运公司”标志的商船,外表看似普通,居然配置了一些国家海军才拥有的制式火炮。尽管数量不多,但足以令海盗船焦头烂额,损失惨重。

    好不容易与商船拉近距离,可以轮到海盗们跳帮作战时,商船的水手们居然丝毫不做慌乱。他们手执滑膛枪站出来,在一位军官的号令下,列出整齐队形,一阵阵排枪射出的密集子弹,将刚刚跳上甲板的彪悍海盗们,逐一打翻在地。

    不久,闻讯而来的英国巡逻舰,也加入到对海盗们的屠杀中。

    几次失败后,地中海的海盗们不再接受这一代价高昂,收获甚微的风险买卖,决定珍惜自己卑微的生命,远离联合航运公司的商船。在海盗们看来,这哪里是海盗传统的正常作业,简直是以卵击石,和打劫地中海的英国舰队别无二致。

    海盗们不干了,他们主动派人与“地中海联合航运公司”停战和解。作为投名状,海盗逮捕了出钱雇佣自己的各路船主,并将这些人押送到赫鲁纳自治领的附近海域。当着法军联络官(军情局官员)的面,那些被五花大绑的船主们身负巨石,逐一沉入海底。

    至此,在整个西地中海领域,再也无人挑战“地中海联合航运公司”商务航运的霸主地位。除了那位丢失脸面的那不勒斯国王,依然在嫉恨该死的赫鲁纳大公。

    常人眼中的缪拉元帅,身材异常优美、匀称,他孔武有力,举止文雅,仪容不俗,使人忘记他出身低微。由于好穿奇装异服,十分引人注目,尤其是那些深闺怨妇。约瑟芬在结识拿破仑之后,她还与缪拉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情人关系。

    在深知若阿尚?缪拉个性的人看来,这位法国元帅兼那不勒斯国王,除了是一个作战勇敢骑兵指挥官外,其他方面,表现为一无是处的嫉妒小人。两周前,缪拉元帅在上述给拿破仑皇帝的密函中坚持认为,正是受到那不勒斯封港事件的影响,使得他本人没能在1809年,顺利夺取英国人控制下的西西里岛。

    “……汇总上述事实,军情局分析认为,您与缪拉元帅之间,不可能存在短期和解的契机。更何况,皇帝同样不愿看到,那不勒斯国王与赫鲁纳大公能够和睦相处。

    ……10月20日,英国远征军司令官,威灵顿将军正式下令建造的托雷斯-维尔达斯防线。该防线自大西洋沿岸延伸至塔霍河,形成捍卫葡萄牙首都的一道坚固屏障。

    ……”

    早餐过后,在船舱的小会议室里,每日例行的情报通气会上,科罗尔中尉正为赫鲁纳公爵陈述军情局转送过来的情报信息。按照德赛的特别要求,与会在座的,还包括西默茨少校,德赛的临时军事副官;莉蒂西雅小姐,到任仅有10多小时的专职机要秘书。

    坎迪奥拉与卡瓦医生没有参与会务,从昨天登船开始,到现在,犹太商人一直纠缠在爱尔兰医生的船舱里,急切咨询有关吗-啡的药用效果,如何实施快速量产,以及所面临的诸多难题,等等。除了德赛,没有人比坎迪奥拉更关注吗-啡的经济价值与市场前景。

    军情局的行动处主管,彭杜瓦斯上尉则亲自守护在会议室外。自从巴黎回到德赛师团后,彭杜瓦斯令人成熟了太多,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在军情局的几次秘密行动中,他都表示出对赫鲁纳公爵的无限忠诚。尤其是揭发前德赛公爵的副官,夏尔上尉的背叛阴谋,以及无情铲除敌对船主们的两件事情上,赢得了德赛公爵的绝对信任。

    围绕在德赛身边的三位贴身随从中,科罗尔中尉是波兰侯爵,瓦尔德夫斯基上校的侄儿,他绝顶聪明,悟性极强,擅长情报分析。或许是父母双双阵亡于10多年前,华沙大起义的缘故,科罗尔显得性格偏冷,孤傲倔强,除了面对自己唯一亲人,瓦尔德夫斯基侯爵,以及华沙老公爵外孙,赫鲁纳的君主,德赛公爵外,他对其他人似乎都暗藏着不信任感。

    对此,莉蒂西雅小姐直接选择了无视。这位新晋的公爵专职秘书,尽管兴奋的一夜未眠,但精神依然抖擞,毫无倦意。拿着秘书薪水的她,还任劳任怨的干起侍女活计,给与会众人端茶送水,尽管服务水平不高,波水漫桌的情况时有发生,但态度极为端正,懂得道歉。

    最终,还是德赛忍不住了,他建议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先安**下来。其位置,正好适合公爵大人养眼。为适合自己担当的秘书角色,今天一早,莉蒂西雅小姐就盘起秀发,戴上镶嵌流苏,饰有皮边的波兰式荷叶帽,她身穿端庄华丽的褶皱小摆裙,配以在衣领、袖口处,装饰彩绣和垂穗的碎花衬衣,这些装束应该是宫廷女官的首选。

    不久之后,德赛公爵感觉麻烦大了。至始至终,莉蒂西雅小姐都在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自己,她左眼含情脉脉,右眼暗送秋波,不停的刷刷放点,令德赛火烧火燎,坐立不安。无奈之下,唯有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跳。

    作为德赛公爵的临时军事副官,法国人,西默茨少校自然也不怎么喜欢科罗尔中尉,尤其是后者不断扫射的锐利鹰眼。说实话,性格勇猛,善于捕捉战机的西默茨少校更喜欢带兵打仗,冲锋上阵第一线。在沦为战俘之前,他曾经是掷弹兵营的代理营长,与拉斯蒂参谋长一道,在大部分友军一枪未发的随同杜邦将军,投降西班牙人时,西默茨所指挥的掷弹兵营依然坚持抵抗,以寡敌众,打退了西班牙军队的多次进攻,直到弹尽粮绝为止。

    10月,在德赛师团的重新整编中,西默茨少校已被任命为主力团的一营营长,可不巧的是,西默茨忽然身患重病,疗养了一个多月才恢复健康,但一营营长的职务却被任命给其他军官。拉斯蒂参谋长将西默茨少校推荐给德赛公爵,令其充任临时军事副官的目的很明确,让西默茨少校争取到新成立的赫鲁纳大警备旅里的团级主官职务。

    在德赛有意无意的默许与纵容下,赫鲁纳军方已形成相互制衡的三派势力:以德尔尼上校、卡尔斯上校为首的元勋派,他们是最早跟随德赛本人起家的老人,对德赛有着父辈般的恩情。这些人在德赛师团的势力最大,其影响力也无人能敌;

    其次,便是以瓦尔德夫斯基上校为首的外籍派,主要由波兰人与爱尔兰人组成,德赛公爵已被波兰温和自由分子,集体视为复兴波兰的希望所在;对于无数流亡于欧洲大陆的爱尔兰人来说,赫鲁纳自治领逐渐成为他们中间,憧憬向往的栖息热土;

    最后的,是以拉斯蒂上校、谢内尔上校为首归顺派,他们以自己的热血与忠诚,同样赢得了德赛公爵的信任。只可惜地位较高(多数在参谋部任职),但缺乏实权。即便是位高权重的军情局局长,谢内尔上校,他的部分职权也被元勋派与外籍派分担。

    拉斯蒂上校希望西默茨少校,能够成功效仿谢内尔上校,在人才济济的赫鲁纳军方中,脱颖而出。最为关键的,是他必须赢得德赛公爵的信任,而且是绝对信任。眼下,就有一个大好机会。赫鲁纳大警备旅的团一级高级军官,尚未最终任命。

    在同加泰罗尼亚抵抗派代表达成和平协议后,从11月下旬,到今年年底的1个多月时间内,1万8千名(已病死、累死、饿死数千)流放到卡夫雷拉岛的法国战俘,会被陆续遣返到赫鲁纳自治领。曾随同拉斯蒂上校,一起登陆卡夫雷拉岛的12名军医官(医生),他们在10天时间里,对1万8千名法军战俘做了较为全面的健康检查与心理评估。

    在向赫鲁纳公爵提交的报告中,12名军医官们最后得出一致结论:1万8千名的法军战俘中,大约三分之一的士兵将因身体残疾或意志沦丧,永远失去作为军人的资格;而余下的1万2千士兵,也必须适当调理3到4个月后,才能重返战场。

    对此,德赛发布命令,所有因身体残肢或不愿意继续从军的被俘士兵,将被安置在新建立的5座荣军农场里。其中,若有想回法国的,自治领会赠送其路费;另外的1万2千名士兵,将暂时配属在赫鲁纳大警备旅。3个月后,德赛师团将从警备旅里抽调4000名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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