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芸从惊吓中回醒过来,抬起头来,瞟了一眼闫兴辉,接着说了一些感谢之类的话语。

    闫兴辉也看了过去,虽然是在黄昏中随意的一瞟,他也看的呆了:黑白相间的丹凤眼下带一精致的花痣、呈梅花状,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在夜的润色下,生一分模糊的美感;唇微扬,脸上不施粉黛,肤如凝脂,不加一点修饰、却也美丽依然。

    旁边庞琼莎见闫兴辉看的呆了,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角。

    闫兴辉顿时醒悟过来,干咳了一声。这许倩芸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难怪有那么多谣言蜚语。闫兴辉心里忍不住想道。

    买完菜之后,庞琼莎突地问了一个问题:“兴辉哥哥,你说是我漂亮,还是许姐姐漂亮?”

    闫兴辉一愣,顿时哑口无言,这问的是哪里跟哪里啊。我就看了许倩芸一眼,这庞琼莎就记在心里了。这女人还真是感性动物,第六感、第七感比男人好像要强了不少。

    “……”

    好不容易才躲过庞琼莎的穷追猛打,回到破庙已是天黑。

    闫兴辉自从进了衙门之后,生活充实了许多,每天早上要从破庙跑到衙门,晚上又跑了回来。这一段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他依旧坚持着,许多衙役劝他搬过来住,他都摇头婉拒了。

    有了固定的收入,两人的生活改善了许多,每个月甚至还有少许盈余。甚至有时候闫兴辉还奢侈的买回一点当归、三七什么的,练起了《洗髓心经》。其间偶尔也和李捕头相互切磋切磋武艺,这对他、对李捕头都是一个莫大的进步。

    庞琼莎又发过几回病,每次都是来的快,病情一次比一次要严重,发起病来的那样子,着实很吓人的。两人一起找了城里许多有名的郎中,结果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郎中一个个摇头,表示不知道病从何来,当然也就无法治病了,也只能开些对症下药的方子,比如给她补补营养、气血之类的,说白了就是隔靴挠痒。

    两人见实在没办法了,也只得且行且治疗。

    过了半年之后,摊贩许倩芸莫名的消失,之后再也没见出现过。两人从周围的摊贩那里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庞琼莎当初还惦记了许久,日子长了,也就淡忘了。

    时间过的飞快,就这样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里,闫兴辉从一个邋里邋遢的儿童长成一个小大人了,身材看上去有一米五六的样子,瘦削的的身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经过这两年的努力,他的《洗髓心经》练到第三层,一般的棍棒打在身上,几无痛感;而在衙门里的差事,由于他身手了得,而且还办过几次大案,得县太爷几次奖赏。

    而庞琼莎则出落的亭亭玉立,越发的漂亮,讶然一个小美人,只是由于经常发病,气色依旧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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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晴朗的天空中飘过来一朵五彩祥云,祥云之上,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白眉老者,手拿折扇在那悠然的扇着风。他神识大放,整个桐梓新城都在他的笼罩之中,忽然他“咦”的惊叫了一声,白眉紧锁。

    突尤的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主人发现什么了。”

    “刚才看到两个小娃娃,刚才我不经意间用神识扫了一下,这二人都身具灵根:一个是五行杂灵根,神魂却很强大,要比同龄人要强很多;一个是水火双灵根,不过其神魂被什么遮掩了,看不清楚,看上去隐隐有一股阴煞之气,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而且这两人的灵根点数挺高的。怪了,怪了,待我把任务完成,一定要去查探个究竟。”

    “主人,你干嘛不收他们两人为徒,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研究这个问题了。”这声音接着想起。

    “你这懒猫,我哪有那份闲心呢。我就只是好奇而已。现在既要完成宗里的任务,还要去历练一下,化神化神,化的就是心啊。太上长老说我修炼太快,但是心志不坚,需要去练心。现在既然出来了,就顺带练心吧。你说我能带着俩个小孩在身边吗?要不你照顾?”

    “主人都说我是懒猫了,那我也是名副其实的懒猫,你都没心思,我就更没心思了。不过有点可惜了,这两个娃要是到宗里,筑基金丹是有希望的。”

    “你也不要妄图猜测,修仙一途,是需要仙缘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好啦小花猫,快到了。前面就是堕仙废墟了。我们下去检查一下阵法禁制有无减弱。”白眉老人说完,加速朝前飞去。

    “主人。”

    “嗯?”

    “下面这堕仙洲出现了少许的堕魔洲的修魔者和堕阴洲的修鬼者,看来这堕仙洲可能要不太平了啊。”小花猫叹气道。

    “这是犯不着我们去管,堕仙洲自有高层和门派去管这事的,再说这三洲时有战争爆发,也不足为奇的。堕仙洲应该也派了奸细去其他两洲。让他们打去吧,这对他们也是一种历练嘛。”

    “主人,你感觉这三洲要打起来,哪洲赢的可能性大点?”

    “不好说,这三洲,数十万年前就存在了。堕魔洲的实力发展了这么多年,加上功法升级快,实力应该是不错的。而堕阴洲就比较神秘,我也没去过,从上空看去,里面阴气森森的,这洲说不定有元婴期鬼修也说不定的。”白眉老人捋了捋胡须,眼里射出一道精光。

    “主人,你怎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堕仙洲的实力应该也不错的。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

    “你这小花猫,还为堕仙洲说起话来了,上次翠竹山的凌云那小子给你什么好处了吧。”白眉老人慈祥的看了翠竹山方向一眼,摸了摸小花猫。

    “哪有的事,我哪看的上他给的东西啊。”小花猫一口否定道。

    白眉老者摇头笑笑,不再理会,一直朝前飞去。

    又过了一天左右,白眉老者在一座高大耸立的山群停了下来。

    这山群看上去由五座颜色各不相同的大山拱立形成,五座山之中,一盆地倒躺其中,盆地上空,整天仙雾袅绕,深不见底,甚是神秘。

    而五座山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形成犄角之势。在五座山峰之间,各有一条不同的颜色带相互连接,形成一道循环。从上往下看,像极了一个圆圈中的五个点,均匀分布。

    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造就,五座山整个看上去有一种鬼斧神功、傲世天下之势。唯一的遗憾是这五座山峰的山顶,被积雪覆盖,白凯凯的一片,毫无生机,甚是凄凉。

    这五座山峰又个自形成一体,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宫殿群。

    白眉老者站在山峰前,放出全部的神识,将这群山的每个角落仔细的扫了个遍,连山里小虫子的异常都没放过。

    许久,白眉老者情不自禁的点头赞道:“这阵法妙啊,妙不可言。真不愧是上界的阵法,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还依然挺立在这里。可惜不能把其中奥妙参悟出来,不然的话,不要想这废墟里的宝物如何,光是领悟这阵法,就受用无穷了。”

    检查完这阵法之后,白眉老人腾空而起,绕着这山群又飞了一周,再无纰漏,往回去的方向飞去,瞬间消失不见。

    而这里又恢复平常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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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清晨,庞琼莎莫名的再次突然发起病来,而且病情比之前要严重了许多,不仅胡言乱语,而且额头烫的厉害,全身冷汗涔涔,可是全身摸起来却是冷冰冰的。

    闫兴辉正准备叫俩马车把她送到郎中那里救治,突然听到破庙外一声“救死扶伤,济世救人”,顿时两眼一亮,有了,这人来的真是及时。

    白眉老者一身淡灰道袍,许是许久没洗了,灰尘仆仆;灰白的像宗麻一样的发丝散乱的披在肩上,瘦削的脸颊架着一副旧的不能再旧的眼镜,颧骨外露,双眼深陷,双唇干燥,倒是白胡须比头发整齐多了,右手握着一杆旗幡,上书“医治百病”,正慢腾腾的从破庙门口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