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要脸!”荆轲无奈气急,双手扯住衣服,使劲一拉,可这该死的紧身衣,实在是太结实了。

    而且他虽然已经极力自保,但在李岩恐怖的蛮力之下,小臂的骨头还是避免不了出现裂纹,一时间无力的他竟然只扯开了一条缝。

    眼见李岩这一脚即将踏下,而且那力道,足矣将他的脑袋踩成碎西瓜,荆轲面露苦笑,缓缓闭上了眼。

    直到将死之时,他才赫然发现,原来在他的心中,不仅仅是被“恨”占据,还有那他已经忘记了很久,其实却永远无法忘怀的“爱”和“思念”。

    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荆轲喃喃道:“对不起,师妹,是师哥没用,师哥不……”

    “嗯?”荆轲停止遗言,诧异的睁开眼,却看到李岩的脚,在仅距离他鼻尖一公分处停下,不由小心翼翼的向后移了移,微微侧着头看去。

    见李岩居然露出古怪的目光,紧盯着他衣衫小露的胸膛时,荆轲愣了下,立马抓紧衣衫,弱弱道:“小,不,老大,您才三个美女,还远远不够啊!其实吧,我觉得吧,像您这么有本事,有钱,还长得帅的男人,有再多的女人都是必须的嘛!”

    “俗话说的好啊,男人征服世界是为了什么,还不为了女人?但是吧,女人多了,尤其是都是美女,偶尔的确会有点视觉疲劳,有点小烦!但,这都是正常的,您可千万不能有别的念头啊,一失足成千古恨,男男绝对要不得……”

    李岩嘴角一抽,一脚将这个臭不要脸的死话唠踩到地上,然后狠狠在他脸上碾了几下,才蹲下身体,一把撕开他的衣服。

    看着他胸膛上,刻着着那个栩栩如生乌龟,尤其是看到尾巴上面,真的有一块壳是破裂的后,表情一下变得异常精彩,咬牙切齿道:“你是……”

    荆轲大喘一口,突然瞳孔一缩,还未来得及提醒,就被李岩一手薅住头发,使劲扔了出去,气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个大鼻子王八蛋,爷艹你大爷,你敢动爷试试?爷可是神使!”

    原本见李岩受伤才潜行过来,想要趁机偷袭的埃洛斯,目闪厉芒,但对“神”的虔诚,还让他及时移开兵刃,左手扣住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神使”的肩膀,绕圈卸力,将他转到身后。

    李岩愣愣的看着埃洛斯手中的兵刃,一眼看去很像是海盗手上的铁钩子,但要比之更厚一些。

    而且从钩尖到内圈的钩身,都闪烁出骇人的寒光,只用眼观,就知道肯定是一件吹毛立断的锋利奇兵。

    尤其是刃外的地方,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红色垢渍,那散发出的刺鼻血腥,让人能立刻明了,原来这不是锈迹,而是沾染太多鲜血后,留下的血垢。

    如此恐怖的奇兵,常人恐怕看一眼,都会惊吓的不轻,所以,见到李岩愣神后,埃洛斯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李岩实在是太年轻了,即便战力再强,但经验肯定会不足。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疾驰过去,右手划出一个半圆,如狂风席卷般,勾向刚刚站立起的李岩的脖颈。

    “原来是你做的,你给我去死!”李岩暴怒,无视奇兵,脚踏神奇步伐,忽而贴身近前,右拳紧握,竭尽所能,向埃洛斯的头颅轰去。

    埃洛斯大惊失色,为李岩居然似未受伤般,还有如此恐怖的力道,但更为这样诡异无测,却又无比快疾的步伐。

    这让他不由猜测,这个年轻的可怕的血王,难道是受了“神”的恩典吗?否则,他怎么既可以与雷王对拼的力量,还能有与他比拟的速度?

    或许是今天的李岩,给了他太多的震撼,埃洛斯突然升起一股退意,他不是怕,而是他那颗虔诚的心告诉他,这样的“血王”,正是最适合“神”的神仆!

    所以,埃洛斯突然如腰折断般身体倒后,刚躲开李岩这一拳的同时,手中的奇兵狠狠下划,身体豁然与地平行,急速滑了出去,恰好避开李岩的一记重腿袭击。

    埃洛斯滑过荆轲,看着他发呆的纠结表情,好心的提醒道:“雷王,走!”

    “哦?哦哦!”荆轲悄悄瞥了李岩一眼,见他正好在瞪他,于是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冲着埃洛斯笑了笑,然后狠狠一脚踢去,口中还骂骂咧咧道:“敢偷袭爷的老大?爷踢死你个脑残的大鼻子?”

    “你?”埃洛斯目露惊愕,他如何能想的到,刚刚还被李岩虐揍的荆轲,怎么还帮李岩?居然还叫老大?尼玛,你才是脑残了吧?

    “砰!”的一声,措手不及的埃洛斯,被猛地踢中了大腿,响起“咔嚓”的骨断声,他郁闷愤怒,却忙借势斜飞出去。

    “尼玛!”李岩恼怒的瞪了荆轲一眼,脚踏神奇步伐,急速追去。

    眼见李岩逼近,还在半空中的埃洛斯,身体突然如无骨般,将自己扭成一圈圈的螺旋状,接着忽而急速恢复原状。

    在李岩堪堪抓住时,他的身形竟诡异的暴增数倍,“嗖”的一下,飞出近二十米,而后一脚踏地,几个跳跃之后,就消失在绿化的树林中。

    “这么快?个混蛋玩意儿,他凭嘛不教给爷啊!”荆轲羡慕的嘟囔一句。

    见李岩黑着脸向他走来,连忙堆起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道:“老大,那大鼻子跑的跟骡子一样快,爷追不上啊,主要还是您太厉害了,打的爷,不,打的小的身体都软了,爷,啊不,是小的对老大您的敬仰,真是如滔滔江水……”

    堂堂十大杀手之一,尤其是刚刚还勇悍骇人的雷王,如今却表现出一副“话痨”加“狗腿子”的模样,如果要那些知道他,甚至还崇拜他的人看到,肯定都会大跌眼镜,痛心欲绝。

    但是,被“恭维”的对象,李岩,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与飘飘然,因为他没心情。

    更因为,他从荆轲那双略显灰色的眼眸中,完全能看得出,这只是荆轲求活、迷惑的手段,他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情绪,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任何的物品。

    “夜让你来的?”

    瞥了眼李岩那黑亮、无比深邃的眼睛,荆轲微感不适,而后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说道:“对呀,对呀!就是夜老大让小的来的,说让小的保护您,不,不,是让小的跟在您身边,端个茶,倒个水!”

    见李岩突然不太快的一拳砸来,荆轲压下躲避的本能,硬受这一拳,“蓬”的一声,倒跌出三米开外。

    他翻滚几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脱臼的嘴巴,“哇哇”大哭起来,都说是一伙儿的了,凭什么还打他啊?他也是有尊严的好不?

    李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漠然道:“我不管你以前是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奴仆,是我的一条狗,懂吗?”

    荆轲停止大哭,或许是被这侮辱的话所气愤,或许是被李岩身上那凛冽的杀意所惧怕,他身体一颤,拳头握紧,又立刻松开,而后站起来,状似异常恭敬的九十度鞠躬,表达他的臣服和顺从。

    “砰!”

    李岩一脚踹到荆轲的头顶,将他踹的倒滚出去,但他又立刻站起来,走到刚刚的位置,束手束脚的再次鞠躬。

    “砰!”

    李岩抬脚,荆轲倒滚,爬起,返回,鞠躬!

    “砰!”

    “砰!”

    ……

    当沈欣雅三女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时,看到眼前的画面后,都不由自主的再次露出强烈的惊骇和困惑。

    只见荆轲头皮破裂,满脸鲜血,身上更是满是污秽的在地上爬着,爬到李岩的身前,摇摇欲坠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弯下身。

    然后面无表情的李岩抬脚,他们之间的距离,恰好够他屈腿踹出,每一次都分毫不差。

    而且从她们刚开始用望远镜看,直到跑到这里,已经过了近乎半个小时,期间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从未停止,谁也数不清,究竟重复了多少遍!

    又过了十多分钟,看着表情可怜巴巴,虚弱将死的荆轲,沈欣雅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小眼儿,算了吧!”

    徐霓裳也面露不忍,而张悦悦更是早已躲在了她的怀中,她们都不止一次见过李岩打人,再狠、再怎么打脸,都不会觉得奇怪。

    更别说早就习以为常的沈欣雅,甚至李岩杀人,她都不是不能接受!可是,她们看不了这种带着极为强烈的侮辱性,而且很有虐杀倾向的举动。

    更无法接受,这个一贯表现的痞赖、有趣,很有魅力,让她们很喜欢、很欣赏的男人,变得如此的残忍!

    “砰!”

    又是一脚,荆轲跌飞出去,头上血流如注,无力的伸出双臂,扒着地面,却虚弱的再也爬不过去。

    见李岩还不依不饶的走过去,沈欣雅大步迈出,挡在他面前,说道:“小眼儿,我说算了!”

    李岩绕过她走向荆轲,抬脚踩住他的脸。

    沈欣雅先是一怒,后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别墅,上前拉着李岩的衣服,声音都带着些哀求道:“小眼儿,天亮了,你要真想杀他,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李岩身体一顿,收回脚,漠然道:“不杀你,是我担心夜再给我找奴仆的时候,会惹下什么麻烦,不要再跟我玩这些小伎俩,我对你没有容忍度!”

    荆轲立马没了刚才奄奄一息的虚弱,一骨碌爬起来,手在下巴上一扶,“咔吧”一声便已经接好,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束手恭敬道:“是,主人!”

    李岩强行扯开沈欣雅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别墅,荆轲则哈着腰,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徐霓裳和张悦悦被这两人,完全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

    而沈欣雅却满脸伤心与不敢置信,因为,“他都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