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啊,下午见冯兄被擒,故趁夜来救。”

    说话间,我已攀到了冯啸近前,身手抓住他的肩膀就要向上提,他连连摇头,有气无力的道:“贤弟不可,我身下赘着一袋被尖刀卡着的摩罗石粉,一旦弄破皮囊,石粉遇水,你我弟兄顷刻就会烧死在井中!”

    我道:“嗯,冯兄莫急,那皮带拴捆在哪?”我边探手入水摸索边问。

    他道:“链子在我的脚踝上。”

    我缩回手道:“冯兄稍等,我马上救你脱困。”

    冯啸无力的点点头,我爬出井,望月道:“怎么样?林哥哥。”

    我边将身上怕水的东西取出边道:“有点麻烦,但很容易解决。”

    把物品交给望月,我再次攀下井中,由于井道狭窄,我运起昆仑宝盖闭气功,只能头朝下,贴着冯啸,小心翼翼的潜到水下。

    我用阴阳眼观瞧,只见冯啸的脚踝上拴着一条铁链,下端赘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肚,井壁周围横插着六把刃朝下的尖刀,刀尖紧压着圆滚滚的牛肚,稍有不甚就会刺破牛肚。

    这个设计太缺德了,向下摁刀,刀刃会切开牛肚,往出拔,刀尖会刺破牛肚,向上搬也不行,除非我戴上铁手套,用剑斩断铁链也不行,动作稍大,井水晃动也会使尖刀割破牛肚,往刀与牛肚之间垫东西也不行,我只有两只手,挤压同侧,对侧的钢刀难免刺破牛肚,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慢慢的出了水,冯啸道:“贤弟的心意冯某心领了,切莫为了愚兄涉险。”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道:“冯兄别急,这点麻烦还难不住我。”

    我出了水井,寻了两根藤条,让望月拉住一头,另一头绑住冯啸。

    望月道:“是要把他拉上来吧?”

    我摇摇头道:“不能向上拉,等下你要缓缓的放松藤条。”

    嘱咐了望月,我又下到井中,对冯啸道:“冯兄,我解开你的绑绳,你要进入水中一阵,你做好准备。”

    冯啸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用匕首割开了绑绳,冯啸的身体脱离了井壁,我告诉望月放藤条,我则随着冯啸缓缓的扎入了水中。

    等潜到水下,牛肚已随着冯啸的身体下沉了一大节,已然离开了刀尖的压迫,我迅速拔下六把钢刀,一一顺着井壁溜到了井底。

    见危险已除,我长身出了水,并抓着冯啸身上的绳索把他提出了水,在望月的相助下,连人带牛肚弄出了井。

    望月挥剑斩断铁链,我解掉残存的,然后挑开了冯啸身上的绳索,一得脱,冯啸扶着一棵树站了起来。

    他抱拳道:“多谢林贤弟与这位姑娘,要不是你们,冯某焉有命在!”

    他的伤很重,又在水中泡了半宿,身体很虚弱,他这一见礼,人又软倒下去,我赶忙扶住他,让他坐下,他示意没事。

    我边把水壶与干粮袋递给他边道:“冯兄不必客气,先喝点水,在吃点东西。”

    见危险解除,望月一笑,挥剑划开了牛肚,只看了一眼,她道:“林哥哥,咱们上当了。”

    我与冯啸上前观瞧,不看则以,一看之下,冯啸二目冒火,七窍生烟,我心中一阵气结,牛肚内哪里是“摩罗石粉”,只见破裂的牛肚里只是一包普通石子。

    这几个道士故弄玄虚,竟害得我们大费周折,好在救出了冯啸。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营救冯啸才成功了一半,得出了花园,离开西安才算完全成功。

    我仔细观察了用作摆阵的植物,发现火属植物最多,其次是水属、土属与木属,金属植物就一盆——白丁香。

    结合植物的五行属性与八卦方位,不到一刻我就算出了这个“八阵图”的出路。

    绕风扬,过云垂,避虎翼,冲龙飞。

    等我们回到客栈,已是丑时一刻,李文昊与戴月、胡娜还没回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那边不是未得手就是出了岔子。我迅速换了身干衣服,让伴月与望月留在客栈保护冯啸,我与闻空大师赶往镇华公馆接应另三人。

    丑时过半,我到了镇华公馆外。此时的城中已少有行人,有的只是一队队巡逻的军警,只有主街还有些人气。

    等到了刘宅,我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镇华公馆的戒备看上去比白天还要森严。院内灯火通明,偶有犬吟,四个墙角处的岗楼上的探照灯把四面围墙上方照的一片雪亮,不仅外面有岗哨与巡逻兵,连宅内的屋顶上都有兵士站岗。

    都这个时间了,真不知道镇华公馆的人怎么这么精神。我在刘宅西面的几棵树后找到了李文昊他们,原来三人绕着刘宅转了四五圈,直至这会也没能进入,三人正打算回客栈。

    这镇华公馆防卫如此严密,别说人,就是鸟也飞不进去,即使我进去也难免会打草惊蛇。

    经过短暂的商议,胡娜与戴月准备放蛊把守卫与狗毒翻,但刘宅内外人数众多,且不说二人的蛊毒有限,即使蛊毒足够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内尽数制伏,一旦被察觉就会打草惊蛇,此乃下策。

    闻空大师的意思是正大光明登门拜访,向刘镇华讲明来由,他一个堂堂一省督军不会不讲理,而且他与刘还是同乡,相信也会给几分面子。不过,一旦事情不向他想的那样,刘宅会重视此事,此是中策。

    李文昊的想法是大户人家都有地道联通内外,我们若能找到地道就能暗中潜入刘宅。此为上策,不过,这样的地道都是防兵灾匪患的,事毕非常隐秘,即使找也不是一时半日可以找到,在一个,镇华公馆有无暗道还在两可。

    这些办法都不太可行,我围着镇华公馆转了一圈,我发现西北角的岗楼有一个探照灯死角,那是由于西南角的岗楼探照灯略向西偏了些,而此岗楼的探照灯是射向东的。

    等一队巡逻兵过去,我借着胡娜与戴月吸引两边岗哨之机,纵身从光线死角跃上了岗楼顶。这里是刘宅的花园,见下面无人,跟着我跃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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