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对方人多势众,加之我们恶战了半夜,别说第一时间冲出去,就是想自保一刻半刻都困难。

    就在驼子要命丧夏侯岳之手,我与望月目眦俱裂的时候,周围的林中传来阵阵怪响,有杂乱的脚步声,有东西蹿动与草木的摩擦声,那些声音又密又急又重,连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震颤不以。

    我们与天福宫一方,包括辽东三魔都不明所以,各虚晃兵刃退开,纷纷朝周围的林间看去,连夏侯岳也收掌四顾。

    片刻,从北侧林中冲出一群大独角犀,跟着西面冲入一伙黑熊,南边冲来一帮巨蟒,就属东方冲进的动物小——一队野猪。

    这些动物不下千只,里面还夹杂着野驴、豹子、猞猁跟熊猫。进得林来,野兽们将一众人等围在中间。犀牛瞪眼刨蹄,巨蟒“咝咝”吐信,野猪呲牙皱鼻,黑熊人力咆哮,连豹子等都神情凶狠。

    人们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大家伙,也搞不清这几种动物为何会聚在一起,天福宫一方与辽东三魔各个与动物们大眼瞪小眼。

    他们不知道,盯着动物的眼睛对它们而言是一种挑衅,一时间,蟒、牛、猪、熊变得狂躁愤怒。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躺在地上,形同死人的驼子突然睁开眼睛,猛然抬手对着偏头看向犀牛群的夏侯岳就是一记“隔空掌”。

    等夏侯岳反应过来,掌风已将其二次击飞三丈,他张嘴喷了口血,直直的摔入了草丛。本以为他两番被重创,即使不死也动不了了,令人意外的,在门人弟子的惊愕呼唤下,他一搭一名道士的手,居然又站了起来。

    驼子因运功过度,加上雷击,这次真的陷入了深度昏迷。也是他内伤未愈,又鏖战半夜,已经受伤的夏侯岳才捡了条命,不过此时他已经无法自理。

    正在天福宫一伙不知所措,辽东三魔瞅着犀牛头上的角吞口水的时候,自密林西北侧走出一个姑娘,她绕过狂躁暴怒的犀牛与黑熊,径直到了我们近前。

    望月惊喜的喊道:“太好了,是大姐!大姐你来了,我是四妹。”

    来的原来是半月她们的大姐戴月,她看看望月,微微一点头,转而手指天福宫一方道:“你们这些贼子们听着,马上滚回观去,不然本姑娘一声令下,便叫尔等化做齑粉。”

    闻言,天福宫残余的五名二代道士知道这些动物是这姑娘操控的。又见两个最高主事人身受重伤,弟子门人死伤数十,这人显然无法抓了。

    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野兽,最后,终南一众将目光落在夏侯岳身上,他吃力的挥挥手,一干人等只得带上伤者,背着尸体,悻悻然的离开了。

    见辽东三魔没动,戴月挑眉对三魔道:“怎么,你们还想吃点苦头才走么?”

    二魔刘天财道:“妈了个逼的,这些畜……”

    刘天财出言不逊,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凌空扫来的巨大蟒尾打断了。大魔刘天保与三魔刘天娇蹲身躲过一击,唯独二魔刘天财趴伏在地才避开蟒尾,情形十分狼狈。

    没等二魔起身,一头黑熊一掌拍下,他赶忙翻滚躲避,虽然脑袋逃过一劫,但右臂被拍断,他闷哼一声,脸色苍白。

    待大魔与三魔站起身,刚扶起二魔,十数条木桶粗的巨蟒到了面前,昂着蛇身,吞吐着信子,上下感觉着他们的味道,另有七八头豹子凑到三魔身后,呲牙耸鼻,来回嗅个不停。

    三魔欲要发作,一边的群犀对着他们瞪眼刨蹄,口中闷吼连连,雌雄二雕也离开我们,飞到三魔上方,对着他们连声唳鸣。

    戴月对二魔道:“当日你毁坏我们的风筝,今夜又出言不逊,这是小以惩戒。你等还不滚,难道想葬身兽口么?”

    见状,三魔知道大势已去,再留下也讨不到便宜,三人收起凶性,大魔与三魔搀着断臂的二魔,倒拎兵刃落荒而逃。

    原来这三魔竟是打得过就欺负,打不过便逃的欺软怕硬之辈,怪不得恶事做尽,三人确猖獗至今毫发未损。

    见敌人死走逃亡,我们长出了口气,这半夜的恶战不仅耗光了我们的内力,也使得我与望月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尤其驼子生死未卜,李文昊中的毒也耽搁不得。

    望月扑到戴月的怀里,眼中闪着泪花,脸上确带着笑的道:“大姐,你可来了……”

    戴月脸色有些苍白,她笑着替望月抹了抹脸上的泪,望月没发现戴月的手有些颤抖,她又跑到追月近前,疑惑的绕着追月转了两圈,口中喃喃的道:“二姐,太好了,你终于好了!二姐,你怎么不说话?二姐,我是四妹啊,你不认得我了?二姐……”

    满面愁容的伴月上前拉住望月道:“四妹,二姐她……她没好,是大姐给她种下了‘同命蛊’……”

    “啊!”望月瞪圆了眼睛道:“那……那二姐她……”

    伴月与戴月面露苦色,姐俩一起点点头,望月的高兴神情一扫而没。顾不得听她们姐妹叙旧,我到了驼子身边,先探探他的鼻吸,然后按住了他的左手脉门寸关尺。

    驼子呼吸微弱,脉搏时有时无,我又把过他的右手号了片刻,然后检查了全身。虽然骨骼没事,但他的多处经脉已断,内脏破裂,他的内伤已无法恢复。

    我摸出一只小葫芦,倒出三粒红色药丸给驼子灌了下去,然后示意伴月姐妹回避,由闻空大师与我一起脱掉驼子的衣服,将其置入了“地灵泉”中。

    刚安顿了驼子,那边传来了伴月与望月的惊呼:“大姐,你不要紧吧!”

    “大姐,你怎么样?”

    我回头一看,只见戴月坐倒在地,嘴角淌下两缕鲜血,不用问,这是施法过度造成的反噬。

    到了戴月近前,我一把她的脉,她的脉象弱而乱,心经、脾经、肝经不同程度受损。

    再次倒出三粒丹药让戴月服下,现在我内力几乎耗尽,凭残存的内力是无法给她疗伤的,眼下只能用药来修复受损的经络。

    失去了戴月的控制,一众动物们开始了躁动,它们相互瞪眼咆哮,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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