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灵子狞笑一声,闪身西移一丈,利用我抽剑的瞬间空当,他左手掐诀破开结界,右手火符顺势拍入。待我撤回水清风,晃身上前,宝剑刺出的时候,广灵子已经闪了开去……

    与广灵子一里一外周旋间,我也试图用水清风从他施法破开的缺口挑开结界。但试了两试也未能成功,以我的劲力也只能将结界劐开二寸不到,而且劐口随即便合拢。运足内力,以掌击之,半面结界只是被震的隆隆抖晃,丝毫不见破损。

    虽然二对二,两里两外的死死的咬着,但还是未能阻止火势。霎时间,结界内浓烟滚滚,整座三清殿烈焰飞腾,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个广灵子竟如此大逆不道,不仅在三清祖师法像前妄施道法,妄言狡辩,还放火烧了自己道观的三清殿。

    先前忙于灭火,对付广灵子师徒二人,没时间破阵,现在整个大殿已被烧的柱折梁断,墙倒顶塌,热浪袭人。

    我与望月忙于躲闪倾倒的墙柱,拨挡砸落的砖瓦,更没时间破阵了,而且飞腾的烈焰虽未烧到我俩,但我俩被烤的口干舌燥,脸上直冒油,头发眉毛几乎变焦,浓烟呛得望月直咳嗽。

    这时,广灵子师徒二人不再纵火,只是站在结界外,狞笑着看着火海中的我们。这一招可太毒了,用阵法困住我们,在施以火攻,这样,即使我能破阵也没时间施为。

    我右手剑拨挡着砸落的砖瓦,左掌急挥迫退火焰,迅速探手入怀,摸出“莲花分水珠”塞入了望月怀里,我则摸出一道“三水辟火符”贴在头上。

    由于结界的阻隔,火场内的温度极高,若非“莲花分水珠”水性强,望月已经化为焦炭了。

    一边以掌风驱火一边怒视着广灵子师徒,只见他来回踱步,那名匍匐在地的道士仿佛没死,两眼正透过结界冷视着我们,另一名道士则抱着右臂呲牙咧嘴。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三清殿都成了火海,结界内除了烈焰就是浓烟,此刻的温度只怕都能熔化铜器。

    虽然有“莲花分水珠”的保护,望月一时半刻不必担心被焚,但稀薄的空气已经不能支持她的呼吸,她已被烟呛的眼泪直流,咳嗽不止,只怕不等烧死就得呛死。

    我还可以,凭借本门的“三水辟火符”与内功中的“存私法”尚能坚持,如果能耗到木头燃尽,烈火熄灭就好了。不过这种可能不大,建造三清殿的木料太多,又都是硬木,没一两个时辰恐难坟尽。

    眼下能做的就是用掌风为望月驱赶面前的浓烟与身边的火焰,同时我也在苦思破阵之法。从上升的烟雾可知,这“铁围城”高十多丈,在烈焰横卷的结界内,凭我的轻功是跃不出去的。

    用剑或用掌硬破,开始就试过了,以真阳血与秽物破除也不太可能。一来秽物不好取,二来此阵绝飞那么简单。

    “召雷劈开结界,对,召雷!目前只有这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念及此,我刚要掐诀念咒,支持不住的望月忽然倒了下去,我赶忙抓起她把她揽在怀里。我一手挥扫烈焰与浓烟,一手拨挡坍塌的墙壁与倾倒的梁柱,这下,我已无暇做法。

    这会,结界内已无存身之地,若非“莲花分水珠”与“三水辟火符”的保护,我二人早已化作焦炭了。

    义母所赠的这颗“莲花分水珠”已不是一次救我了,这次它恐怕难助我俩脱险了。

    现在,唯一可走的一条路就是将望月唤醒,让她护法,由我召雷击破结界——只要望月还能行动。

    再就是交出羽希、九阳跟子涵,让广灵子撤去阵法放我们出去。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一来我不能出卖朋友,二来,即使我交出三种灵物,那广灵子只会杀人灭口,绝不会放了我俩。

    正待我欲将胸中残存的半口气渡给望月,以求她苏醒给我护法之时,结界的坤位处发出一声巨响,坚固的结界破了一个大洞。

    霎时间,烈焰裹挟着浓烟与赤红的木炭飞泻而出,结界内刮起一股炽热的风旋,我赶忙运起千斤坠,水清风斜插入地才稳住身行。

    大殿西南侧是真武殿与膳堂、厨房、柴房,结界一破,泄出的火焰立即烧着了那些建筑,火势并借风向前殿蔓延而去。

    难道是广灵子怕灵物与我俩一起化为灰烬而打开了结界?不大可能,听声音,“铁围城”的屏障是被生生击破的,若是广灵子想放我俩出去,他只需行法打开结界或撤去阵法即可。

    我的疑问片刻就被证实了,我瞥见广灵子师徒同时看向西南方,二人均面现不解之色。

    虽然结界破开了,但那里火喷如龙,砖瓦碎块与燃着的断木乱飞乱蹿,根本无法出去,好在有空气涌入,可暂解燃眉。

    片刻,结界的阵位处“砰!”地又爆出一声巨响,东边的结界也被破开,但场内的烟火已然从坤位的破口宣泄的差不多了,我抱着望月,两个纵跃自阵位的破口出了结界。

    见我灰头土脸,脚步踉跄,望月又在昏迷中,广灵子师徒也不管结界怎么破的,二人一前一后将我夹住。

    广灵子冷笑道:“好小子,居然能毫发未损的逃出贫道的‘铁围城’。交出灵物,贫道饶你不死!”

    那名受伤的道士怒道:“无量天尊,你杀了我师弟,尊我师命,留你全尸!”

    闻言,我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们险些使我与望月葬身火海,我还没向二人找晦气,这师徒二人倒找起我的麻烦来了。

    对望月稍事检查,见她只是因干渴加烟呛而昏迷,我放下她,对广灵子二人怒道:“你等身为出家人,心肠竟如此歹毒,行事偏激,心思阴暗,怎配做三清弟子。今天若不杀之,林某己心难安,拿命来!”

    师徒二人一个使剑,一个用量天尺栖身直进,我晃水清风与二人战成一团。我虽然极其缺水,又长时间在结界内运着“存私法”,内力消耗很大,看上去有些虚弱,但对付这二人还不成问题。

    矮身避开横扫的一尺,水清风一隔刺到面门的一剑,一压一推,水清风斜斩广灵子的右臂,左掌上撩,直劈他弟子的左肋。

    见式不好,广灵子沉肩垂臂,撤剑横扫。我这一招是“顺风叠浪”,一招分八式,在拨开扫到腰间的一剑的同时,把他的左脚刺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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