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一见,后退一步,手中长剑下劈,直奔这人的膝盖——由于不知这两个人是好人还是歹人?她这一剑是平着拍向这人的。

    这人也不含糊,在抖手把短刀掷向我的同时,硬生生的把踢出去的一腿往旁偏了出去,伴月的剑尖在他的小腿上划了个两寸多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追月正要跟步进前,那人收右腿出左腿,踢起一团枯叶直奔她的面门。追月侧身躲过枯叶,以手来挡灰尘,那人借机转身就跑。

    我侧身避开他的短刀,跨前一步,用右脚一钩他的伤腿,那人刚转身就被我放翻在地。

    还没等我将这人踩住,身后劲风袭来,我往旁边一闪,一块半只水桶大的石头“呼”的一下,擦着我的鼻尖掠过。

    这时,倒在地上的“野人”一个鲤鱼打挺蹿了起来,那块石头不偏不斜的正砸中他的面门,狂风中,清晰的一声砸破西瓜的脆响传入了耳中——这人的脑袋被砸裂,尸体晃了晃再次栽倒在了枯叶里。

    原来是先前那人见他的同伙有危险,想用石头将我砸死救后来的人,没想到,弄巧成拙,把自己人砸死了。

    见失手杀了自己人,先前的“野人”愣了愣,转身就跑,我与追月顺剑紧追。这人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他竟绕着残墙断壁跑,有时钻过狭窄的过道,有时绕着树跑,我们一时竟没追上他。

    奇怪的是,这人光在村中蹿来跑去,或绕着村子跑,就是不出村。追了一刻多钟,眼看着那“野人”绕过一棵巨树,一晃就不见了。

    我与追月绕过巨树,还没等四下观望,突然脚下一软,忽的一下,我与追月陷入了厚厚的枯叶里。凭感觉,这下面是空的,而且还不浅。果然,还没等我想完,脚下一空,耳旁生风,我们连同大量枯枝落叶落入了一个漆黑巨大的空间中。

    我凝神下望,下面深不见底,鼻中一股馊臭的气味直冲脑门儿。大概下落了六十多丈,只见下面是一个直径二十几丈的水潭,在水面上,那个“野人”只露着个脑袋在挣扎。

    他一起一沉的,口中不停的呼救:“救……噗,救命……救命啊!啊……噗,啊不要……就……救救我!噗……”

    我有阴阳眼,看的清楚,追月就不行了,在陷进来的时候,她的萤火虫灯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此时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啊!”的一声,直直的朝水中落去。

    我急忙一个“云里翻”借着翻转的势子,我暂时停止了下落,我同时探手抓住了即将落水的追月。

    稳住了身行,我迅速打量四周,这里是个巨大的椭圆形岩洞,下面是一口散发着恶臭、黑漆漆的“死水潭”;头上是个被枯叶覆盖的裂口,距离水潭有六七十丈高,转圈垂挂着许多树根,岩洞上小下大,四周呈内斜形,要想上去就得到水潭边上去。

    这是个“天坑”光上面就有七八十丈,下面的水潭还不知道有多深?由于坑口被树根与枯叶覆盖,从表面看不到这深坑,前面那人才掉了下去。

    此时,我们离水面还有七八丈,我不可能在空中停留多久,下面的水潭阴气森森,更不能落到水里。想着,我未做停留,舌尖顶住上牙膛,把我的轻功发挥到了极限,双腿连环踩中两根落下的树枝,右掌接连朝下挥,借着反作用力,三个跟头斜刺里翻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右前方的水潭边。

    这是个位于潭壁上半尺宽的石檐,长不过三尺,仅能容两人站立,石檐距离水面也就一尺多。我双脚落了地,大口喘了两下,稳稳心神。

    追月惊魂稍定,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打亮了往四下里观瞧,口中又是一下惊呼。

    我见那个先前掉下来的“野人”已经沉入了水中,看水面一点波澜也没有,那人可能沉到底了。见追月安全的落了地,我迅速取下身上的法器,准备跳入死水潭救人。

    追月一见,一把拉住我:“林大哥,你要干什么?”

    我道:“那人沉下去了,我得下去把他捞出来,再要耽搁就凶多吉少了。”

    追月道:“你不能下去,这水潭有古怪……”说着,她从脚下捡起一条折断的树根扔到了死潭的水面上。

    我一见,倒吸了口冷气!刚才我只觉得这个死水潭阴气很重,仓促之下,我只当是死水的缘故——追月扔到水面上的树根,瞬间就沉入了水里不见了,水面上连个波纹也没留下。

    这个水潭根本就浮不起东西,而且,看样子还有一种很强的吸力,怪不得那个“野人”这么快就沉下去了。虽然我的水性不差,但对于这个阴气森森的“死水潭”的情况不熟,贸然下去,很难说上不上的来,多亏追月及时拦住了我。

    我问她怎么发现异常的,她说:随着先前掉下来的那个人与我俩,会有很多枯枝落叶也落了下来,可这水面上确一片树叶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弯腰用手探了探潭水,发现这潭水并不凉,但有种强大的吸力,以这力量来看,先前那人指定沉到了潭底,而且十死无生。

    我对追月道:“这水潭有些怪,那人已经死了——我们出来时间不短了,伴月与望月一定着急了,我们得找地方离开这里。”

    岩洞中漆黑一团,顶上的裂口,看起来也就筷子那么宽,追月拿着火折子看了一圈:“这里这么深,边壁这么陡,周围也没有别的出口,我们怎么上去?”

    火折子的照明有限,我记得在空中停留的瞬间,我看到在岩洞的壁上有几个大洞,不知通向哪里?我用阴阳眼抬头观瞧,只见在岩洞的四壁上,全是大小相近,房子大的洞口,但最低的洞口距离我们处身的潭边也有十几丈。

    我对追月道:“上面不远处有很多洞口,不知能不能通道外面,你先在下面等一会儿,我上去看看……”

    追月摇头道:“不,我与你一起上去查看吧,我……我不敢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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