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已经风雨大作,就着火,我给她烤了干粮,她只吃了半块。又说了会话,外面的雨势不见减小,反倒大了起来。

    天黑后,我挨着火堆,铺好了茅草,对伴月道:“月儿妹妹,我看着火,你躺下休息吧。”

    她看看仅能躺下一人的茅草道:“我不困。林哥哥,我们一起坐在这儿吧,看着外面的雨多好……”

    我道:“不用,你快躺下吧,我在石头上打坐就行,我每天都要这样练功的。”

    她想了想,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先睡会,你再睡,你要困了就叫醒我。”

    我点点头,看样子她属实累了,躺下就睡着了。我把我的外衣给她盖上,往火堆里添了些木柴,盘膝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运功打坐。

    天进二更,外面的雨仍不见小的迹象,期间我添了几次柴火,伴月一直沉睡着,连身也没翻。我守着火堆,心中默记了一些符咒与卦数,复习了掌法、剑术的口诀与医术,最后也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天交子时,我被一阵寒意与隐隐的哭泣声惊醒,睁开眼睛,见火堆快要熄灭了,凉风伴着雨滴从洞外吹了进来。我警觉的往洞外看看,又侧耳倾听,外面还再下着雨,除了雨声,风刮过树叶的声音,并无异常。

    我到了伴月近前,只见她面色潮红,牙关紧咬,正在睡梦中哭泣。她边哭边喃喃自呓:“我没有杀人,我不杀人……”

    我一探她的额头,她的额头滚烫,我赶忙捧过她的右手,搭住脉门寸关尺给她号脉,她白嫩的手上有许多被“饮血藤”划破的伤口。把了一会,我又捧过她的左手,又号了一阵,她这是内有虚火,外感风渌引起的风症。

    此时正值半夜,外面又下着大雨,山中也没有卖药的地方,也没法出去采药,采了也没锅熬,只能等天亮后在想办法。我道是带着银针,可伴月是个女孩子,我总不好解开她的衣服为她施针,我只得把内力从她的脉门缓缓的注入,好让她舒服些。

    有了我的内力,她好像舒服了些,我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从新燃旺了火堆。我一直守着她,听着她梦呓,心中叹了口气——

    看意思,伴月从未杀过人,昨天她杀了那么多人,尽管是倭寇,但对于她这个十六岁的姑娘而言,是一种心结。

    第一次杀戮同类,别说是未成年的女孩子,即使是成年人的心中也是难以平和的。伴月心里压力过大,以至于激起内火,导致风寒入体,生了病——

    整个夜里,伴月都在昏睡,有时恣意几句。我用手帕接了雨水,在火堆旁的石头上焐温,给伴月敷在额头上。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外面的雨小了下来,其间,伴月醒来几次,我问她怎么样?她看看我也不说话,转而又沉沉的睡去。

    见她不见好转,我把我的外衣给她穿上,又在她头上贴了道“避水符”背着她出了小山洞。往山外走了三十多里才遇到一个采蘑菇的老者,我近前施礼道:“这位老伯,请问这附近哪有药铺?”

    老者直起身,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小伙子,这里是深山,谁会跑到这来开药铺?想要药的话,只能自己去找,这山里道是不缺草药。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我道:“哦,我是外乡人,对这一代不熟。昨天我妹妹得了风寒,需要找药铺抓些药,那请问老伯,最近的镇子在哪?”

    老者点头道:“从这儿往北十多里是有一个县城,那里有一家客栈与三家药铺。不过……”

    我没注意老者后面的话,谢过他,背着伴月,度过一条河,一路未停的到了他所指的县城。这时,雨已经不下了,县城中还算有些人气,街上行人不少,两边竟是买卖铺户,但有一大半上着门板。

    正要向人打听客栈的位置,一抬头,见面前牌匾上书“古松客店”我背着昏迷的伴月到了客栈中。这家客栈不大,只有五间正房、两间厢房与账房、门房、厨房各一间,院子正中有一棵巨松。

    见有人来了,从门房中迎出一个伙计:“这位,您要住店么?”

    我点点头:“伙计大哥,你们店里有闲房么?”

    伙计笑道:“有有有,兄弟快往里请。”说着来接我背上的伴月。

    我拦住他:“伙计大哥,我要一间上房。”

    他看看我背上的伴月,此时伴月被我裹的溜严,但可以看出是一个人。他把我领进了东边第一间上房。

    我把伴月放在床上,打开衣服,给她盖上被子,还没等我说话,伙计道:“这位姑娘可是病了?”

    我点点头:“请问这县城里可有药铺?”

    伙计点头道:“有,有三家,最有名的是‘义真堂’兄弟是要抓药吧?”

    我点点头,边让他取个碳火盆,边取出纸笔写了个药方,又拿出一块银元。待伙计回来,我把药方与银元一并递给他:“伙计大哥,劳烦你帮我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回来在厨下帮忙煎了,再送到这里,剩下的钱就不用找了。”

    伙计点头接过药方走了,我取出银针,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脱下伴月的上衣,露出了穿着粉红色肚兜的胸脯与莲藕般的胳膊。我给她在风池、丝竹空、人迎、肩颈、中府、云门、天托、于脘、胃脘、气海、膻中、曲池、少海、内关……等穴施了针。

    等伙计把药煎好,天已进中午,我再次谢过伙计,把药给伴月喂了下去。经过施针,又服了药,伴月的面色好了许多,呼吸顺畅,睡象也安祥了。

    没到晚上,伴月醒来了,她茫然四顾,我探探她的额头:“月儿妹妹,你醒了,你觉的怎么样?还难受么?”

    她道:“还好,只是浑身无力,头有些晕。林哥哥,我睡了多久?这是哪里?我怎么了?”说完,她才发现自己半裸着身子,脸一红,拉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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