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在眨眼间完成的,还没等郑噤彪反应过来,我就把“驱魂符”拍在了宗二爷的脑门上。本门的符咒可不是盖的,刚一贴上,耳闻宗二爷(也就是郑噤彪)惨嚎一声,一股寒气从宗二爷的泥丸宫处,被“驱魂符”拔了出来。

    刚一离开宗二爷的身体,郑噤彪就化作阴风,卷灭了屋中的油灯,屋中啥时一片漆黑,卷的其(他、她)人眼睛都睁不开了。而刚才还力大无穷,挣扎不休的宗二爷,立时软倒在了徐强的三儿子怀里,人事不省。

    而急于逃命的郑噤彪,确一头撞在了我布的结界上“轰!”的一下,闪起了一片蓝火,郑噤彪惨叫一声,落到了桌子上。不能再让他跑了,也不容他跑,我拿起酒盅,念了句:“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收!”把酒盅掷向了郑噤彪。

    还没等郑噤彪再度化风,酒盅已至“咣!”的一下,蓝火飞溅,把他收入了盅内。我迅速把另一道“锁魂符”拍在了酒盅上,然后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又撕下宗二爷头上的符咒,在油灯上点燃,把燃尽的符灰放入了无根水中,搅匀后,让徐强撬开宗二爷的牙关,给他灌了下去,最后收了银针。

    我又给宗二爷把了一会脉,观察了片刻,见他脉搏渐渐的舒缓了下来,面色也慢慢的平静了,我长出了口气。徐家人见我放松了,知道没事了,也都放下了心。

    先前事情紧急,进了徐家忙于给宗二爷驱邪,没顾得与(他、她)们打招呼,这会儿擒住了恶贯满盈的阴魂-郑噤彪,宗二爷也没事了,我这才一一见过众人,众人与义母寒暄了一阵——

    别看宗二爷这么大年纪了,要不是鬼魂附身,平时连个头痛脑热也没有,身体硬朗的很,他的威望很高,做徐家村的主事人已经五年多了。原来的村长被大明山一代的徒匪之一-黄胡子五年前,打死在了黑松林内。

    那年腊月,徐家村村长带领着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后生,出山去采买年货,在回来的路上,经过黑松林时,遇上了土匪-黄胡子,不幸送了命,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军,家不能一日无主。”村里也一样,不能群龙无首,于是大家就让宗二爷座了代理村长。

    黄胡子的真名谁也不知道,因为他生着一部黄焦焦的胡子与眉毛,故此得名,他刚出生就没了父母,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六岁的时候,爷爷就离开了他,那时起他就成了野孩子!他爷爷到临终时也没给他取个像样的名号。

    黄胡子这一伙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祸害,一提起黄胡子,别说是大人,就连为出满月的婴儿都不敢啼哭,村中最厉害的狗都会把尾巴加起来,因为他们平时都在深山里隐藏,政府曾几次派兵围剿,但连黄胡子等人的影儿也没摸着,在后来政府因政局动荡,也加之内部腐朽,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黄胡子曾向师傅发誓:永不到龙头峰下的徐家村里抢掠。黄胡子还算说话算数,这些年来,他们一伙还真没到村里来祸害过相亲们,可并不代表他们不在别处行凶,别忘了,他们就是靠抢掠为生的——

    这一日,黄胡子带人在黑松林中埋伏,黑松林的地势险要、古木参天、怪石横生,不仅是出山进山的必经之地,而且利于埋伏,在作案后可以借着密林的掩护,急时褪尽深山。

    黄胡子带人在此处埋伏了三天,却一无所获,可能是他们太恶了,贼气四射,人们离老远就能感觉到,都不打这儿过。

    黄胡子正在与他那狗头军师-猫不理商量着换个地方埋伏时,在树上放哨的匪兵,兴奋的对林中埋伏的黄胡子说:“报告大哥,来了……”

    黄胡子瞪眼到:“什么来了?你小子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了?你们这邦小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出息,好让老子省点心啊!”

    那个匪兵听了黄胡子的训斥,委屈到:“离着那么远,我只看到几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在朝这儿移动,好像是骡驮子。”

    黄胡子听了那匪兵的报告,骂道:“你他娘的,好好盯着,看清楚了在报告老子——”

    山路崎岖难行,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工服,徐村长一伙赶着两辆满载着全村过年所需的物资的马车,才来到了黑松林外,他们要回村就得穿过黑松林。

    徐村长把手一挥到:“停停,要过黑松林了,这里山陡林密,大家伙儿都精神点,把招子放亮点,小心有打劫的。”

    虽然黄胡子不会打他们的主意,但在这一带的土匪,并不是只有黄胡子一伙。说完,众人四下打量一番,见没什么异常,众人赶着马车进了黑松林。

    在林中埋伏的黄胡子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就待徐村长一伙进入黑松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当徐村长一行人进了黄胡子等人设的埋伏圈后,黄胡子刚要下令攻击,同时他也看到了领队的是徐村长,那个“冲”字,硬生生的被他给咽了回去。

    是的,他虽然在这一代可以明火执仗,想杀哪个就杀哪个,想抢谁就抢谁,可他唯一忌惮的是徐家村的人,至于政府,他们从来就不放在眼里,其实要不是他们这邦人每次作案后,分散隐入深山,使官兵难觅其踪,他们也不会猖獗十几年。

    而徐家村和村里人,是他不敢动也不能动的,并不是徐家村的人厉害,而是师傅救过他的命,救命的条件就是,他永远不能动徐家村的人与一草一木——

    早年间,师傅是徐家村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幼年父母双亡后,因机缘巧合,出了家,成了本门的第二百八十四带大弟子,学得满身武艺与方术。师傅年轻时,便走祖国名山大川,经历了许多人间沧桑与灵异事件,他上观天星,下审地脉,对五行八卦、风水异术与奇门遁甲有了深刻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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