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oct 23 01:24:43 cst 2012

    正在这时,师傅从外面回来了,三人一看他满头是汗,面带疲惫之色,义母问师傅:“道长,情形如何?”

    师傅放下引魂幡,来到床前,看了看仍然昏迷的我,对义母道:“我已经把智儿的魂魄拘回来了,在就是看他自己能不能打开囟门,让魂魄归体了,你们轮流看着他,如果还魂香着完了,他还没有醒来的话,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稍作歇息,师傅喝了杯茶,又安慰了义母与小环,转身到了外边,刚才师傅为我招魂时,听到村子东边不远处传来了钟声,这大半夜的敲钟,除了戒空大师没别人,招魂法式结束后,师傅准备去看看戒空大师那边的情况――

    在说戒空大师,拎着铜钟追出去没多远,前面是一片槐树林,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群鬼,纷纷依附在了槐树上。这片林子生的也怪,林中的槐树按照内四、中六、外八,长成了八方四阴六煞的阵形,暗成地煞阴杀局,不知有人故意所为,还是自然巧合长成的?

    等戒空大师追进了槐树林,放眼四望,这里本来阴气极重,又依附了数十鬼魂,阴上加阴,他这个饱经沧桑的老和尚,心中也不由的“咯噔”了一声。见大师追至,群鬼向戒空大师发起了反攻,霎时间,林内阴风大作,暴雨般的树叶如锋利的刀片,灵火闪动间,射向了戒空大师。

    戒空大师道了声:“来的好。”放下铜钟,把袖子一甩,铺天盖地的利叶被卷上了天,群鬼把所依附的树上的叶子都射光后,开始了低泣,那声音如气如素,如悲如凉!听后,使人心中万念俱灰,顿起轻生之义!

    群鬼使得是攻心术,他们念动的是“心悲咒”也称“鬼嚼”打算迷失戒空大师的心智,让戒空大师自裁,一开始还没什么,时间不长戒空大师就觉得悲从中来,自己活到今天,偌大年纪真没意思,不如一死了之!

    正当戒空大师拿起钟锤要击顶时,钟锤碰到了铜钟,发出一声低鸣,就是这一声低鸣救了戒空大师,钟声不仅使群鬼心颤了一下,也让戒空大师有了瞬间的清醒,戒空大师心觉不妙,赶忙就地打坐,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戒空大师念了不到一刻中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心中悲凉之感消失,群鬼确被始乱了终弃,三轮“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念罢,群鬼心神不宁,起了骚乱,戒空大师借机拎起铜钟,抄起钟锤“光――光――光――光――咣――”敲了起来。

    当师傅赶到时,群鬼已被钟声振了个心胆剧裂,最后都化做污水从树身上渗了出来,师傅在树林周围用道符与朱砂布了结界,不让群鬼聚气脱逃,待等天亮时,太阳一晒,群鬼就飞灰湮灭了。

    布完阵,师傅来到戒空大师面前:“无量天尊,大师,感觉如何?我看您面色不好,是否伤了元气?”

    戒空大师站起来抖抖身上的尘土,双手和实:“阿弥陀佛,老衲好悬没归了位,想不到我活了一百多岁,大风大浪闯过了多少,今夜确差点中了这群小鬼儿的阴招,哈哈!”

    师傅与戒空大师边往回走,边诉说了各自的经过,等回到徐家天也蒙蒙亮了,二老见我还没有醒来,师傅运起内功为我祛除体内的阴气,戒空大师择念起了“无量寿经与大威德金刚经”又过了一个时辰,还魂香着完了,我仍然没醒,不过,脸上有了血色,呼吸变的正常了。

    见我没什么大碍了,戒空大师告辞回了甘肃张掖大佛寺;师傅去查询魂尸的来源,临走前撬开我的牙冠把三粒九转还阳丹给我灌了下去;义母与小环一直守在我的身边,直到转天我醒来――

    师傅一出村,就发现在村西北侧两里多地远,有一团阴暗的薄雾在缭绕,八程问题就出在那儿,到跟前一看,是一大片榆树林,林内有两个土坡,在土坡中间是两间低矮的土屋,虽然是白天,林外阳光充足,但林内确阴沉沉的,光线昏暗!

    原来这里住着一个孤寡老太太,她是外来的,谁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她的确切年龄,徐家村的人们就知道她叫阿葙,阿葙很少与人沟通,她住在这里已经二十几年了,平时就靠山间的野菜与菇菌为生,有时徐家村的人们也周济她。

    阿葙会接生,那年三杵子他娘大着肚子给他爹到地里送饭,在往回走的半路上破了养水,正在三杵子他娘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阿葙拎着一筐野菜路过这里,看到痛苦难当的三杵子他娘,赶忙把她拖到了田埂里,为她接了生,这个孩子就是三杵子。

    打那以后,徐家村一有孕妇临盆就来找阿葙去给接生,这二十几年来,经阿葙的手接生的都是母子平安。但她为村里人接生,从来分文不取,她说:“我一个孤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要钱也没什么用,不如你们留着给产妇买些补品。”

    人们见她不要钱,就经常给她送些吃食,奇怪的是,阿葙只吃素,每次都把肉食让送吃食的人拿回去。起初徐家村的人们对阿葙的来历还挺好奇,久而久之,人们就习惯了阿葙的存在,渐渐的人们就不在关注她这个低调的老太太了――

    今日师傅查找魂尸,发现这团阴雾就是从榆树林中,阿葙的家里冒出来的,师傅来到阿葙门前,只见门窗紧闭,从门缝中透出一股寒气!师傅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师傅又使劲敲了敲,并问了声:“阿葙施主在么?”屋内仍然没有动静。

    就在师傅要绕道屋后查看时,一转身,无意间提鼻子嗅到一股尸臭从门缝处传出,师傅心觉不妙!也顾不得主人在不在了,一抬手微微用力“咔嚓”一下,里面的门闩崩折,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霎时间,一股尸体腐败的气味夹杂着阴气扑面而来!

    师傅与阿葙也不熟,这还是头一次来她家,进门一看,外屋地上放着一张桌子,靠窗户这边有一口锅与两只木桶,挨着后墙是一张木床,在就是一些琐碎的东西了,地上与床上血迹斑斑,只见阿葙面色乌青,歪躺在床上,身体已经腐烂了,看样子死了最少有二十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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