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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距离新野并不远,只有余里程,朝发夕可至,但聘为人谨慎,在距离新野县还是十里时下令驻营。【阅读网】

    这一带是比水西岸,四周是低缓的土丘,视野开阔,远处十几里外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这是扎营的要素,要有水源,四野开阔,地势平坦,加上聘一丝不苟,一万军队安营扎寨,忙碌了整整一个时辰,一座占地数亩的大营才安扎完成。

    大营最中心是粮仓军资,然后是数顶大帐军营,辎重车辆在大营外面包围一圈,又有二十万支长矛围在最外,长矛斜插在土地上,锐利的矛尖对外。

    不仅如此,还在比较容易被骑兵冲锋处撒上了数万颗铁蒺藜,这也是对付骑兵的利器,另外大营四角搭建八座哨塔,可以眺望数里,四面八方戒备森严。

    聘年约十岁,原本只是一名低级军官,武艺高强,喜读兵书,武双全,在一次征讨交州的战役中率人击败数千敌军进攻,脱颖而出,被蔡瑁看中,推荐给了刘表。

    刘表也十分欣赏他的武艺和韬略,提拔他为军侯,不久又升为牙将,五年后逐渐被提升为校尉,成为荆州六大名将之一,率两万军镇守汉水以北。

    聘治军严厉,同时又爱兵如,为人光明正大,所以深受荆州士卒爱戴,他和黄忠、王威一样,是荆州军中威望最高的大将之一。

    聘因感于蔡瑁知遇之恩,在四年前收蔡瑁之侄蔡进为徒,一被认为是蔡氏一党,不过聘和张允有私仇,更重要是他支持长刘琦,而蔡氏则开始偏向次刘琮。

    所以聘已渐渐和蔡氏分道扬镳,再加上聘是南阳人,和黄忠关系为密切,而南阳黄氏又和蒯氏结党。

    尽管其中并无必然的因果关系,但聘确实开始偏向蒯越,这次他为北征主将,就是蒯越一力推荐。

    军营内,聘带领十几名将领视察扎营情况,他为人严谨,很多事他都要亲力亲为。

    走到西南角的哨塔旁,聘打量一下哨塔的搭建,四周挖有防护沟,没有任何偷工减料,他点点头,还算满意。

    “将军,要上去吗?”一名将领问道。

    聘没有说话,直接攀着软梯向哨塔上爬去,哨塔上有两名哨兵,各守一侧,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就会敲钟示警,在哨塔上挂了一口铸铁钟,剧烈敲响,声音可传数里。

    “有什么情况吗?”聘见两名哨兵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

    “回禀大帅,刚才我们好像看见了曹军斥候。”

    一名哨兵指向西南方,“就在一里外发现。”

    聘脸一沉,走上前凝向西南方向望去,西南方向十几里外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延绵余里。

    目距所及,低缓的土丘起伏,此时已是黄昏,血红的夕阳挂在森林上方,将最后一点余晖洒向大地,使森林和旷野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色。

    就在这时,几名骑兵出现在一座土丘上,相距大营一里左右,正远远向大营眺望,聘一眼看出,就是曹军斥候。

    聘顿时勃然大怒,他分明向四周派出几支巡哨,为何没有拦截住曹军斥候。

    “邓武何在?”

    聘回头大喝一声,一名年轻将领应声下拜,“卑职在!”

    “你率骑兵火速包围曹军斥候,若让他们逃脱,你提头来见!”

    “遵命!”

    牙将邓武飞奔而去,片刻,一支人骑兵冲出营门,向曹军斥候包抄而去。

    但聘余怒未消,他又喝令道:“将负责西南方的巡哨领给我抓来,严惩不殆!”

    刘璟的五人属于**曲部,负责保护粮草安全,直接由裨将蔡中统领,蔡中虽然和刘璟有私仇,不过一而来并没有表现出仇怨,反而对他关照有加。

    在拨付营帐时,蔡中也特地给了他们十顶上好的营帐,别的士兵是十人一顶大帐,但刘璟这里却是二十人一帐。

    并且在粮米肉食上,也比其他士兵优厚一点,这让刘璟有些诧异,难道蔡中想和自己捐弃前嫌不成?

    但凭他对蔡中的了解,他又觉得不可能,蔡中或许是另有所图,所以他也没有任何表态,静观其变。

    夕阳西下,天色昏明,刘璟的五手下正聚在一起吃饭,笑语喧天,格外热闹,不时可以看见刘虎胖大的身躯挤在士兵堆中抢菜,士兵们也不让他,吵嚷成一团。

    这时,刘璟忽然看见数十步外,一名军官被五花大绑而来,向前方的中军大帐而去,这名将领看军服只是一名低级军官,但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虽被捆绑,但抬着头,毫不沮丧,颇有几分气势。

    刘璟暗忖:‘不知此人犯了什么军规,竟然被绑缚而至,看样倒是挺威武。’

    他立刻吩咐一名手下,“去打听一下,那边出了什么事,为何抓人?”

    士兵飞奔而去,不多时回来禀报:“军侯,此人是名巡哨屯长,听说他在巡哨的范围内发现了曹军斥候,帅大怒,抓来他问罪,听说这种失职可能会被处斩。”

    刘璟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此人相貌堂堂,杀了倒是可惜了,刘璟虽这么想,但他却不想多事,聘治军严厉,军法如山。

    他转身要走,这时身后士兵又道:“听说此人叫魏延,武艺倒不错。”

    ‘魏延!’

    刘璟霍地转身,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他叫什么?”

    士兵挠挠头,“他叫魏延,很多人都认识他,人缘不好,得罪了不少人”

    士兵的话没有说完,刘璟便向中军大帐飞奔而去,开玩笑啊!这是魏延,国名将,竟然要被处斩了。

    刘璟知道荆州人才济济,但主要重者较多,名将偏少,出名之人,如黄忠、甘宁、聘、魏延,其实王威和黄祖也不错,不像演义上那般窝囊。

    这些名将都已先后出现,惟独魏延却迟迟未露面,刘璟也曾托人打听,但没有消息,他有点怀疑魏延或许并不在荆州,可魏延是义阳人,义阳确实又属于荆州。

    就在刘璟迟迟找不到此人时,没想到竟在一个最无法料到时刻,魏延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身陷危机,竟要被聘处斩。

    刘璟心急火燎,向聘帅帐疾速飞奔,唯恐迟一步,魏延就人头落地。

    魏延若死了,谁帮他打江山去

    帅帐内,聘脸色铁青,尽管邓武率骑兵全力围剿,七名曹军斥候还是逃走了两人,他的军机就由此泄露了,令他怒不可遏。

    聘重重一拍帅案,呵斥道:“巡哨不严,致使曹军斥候靠近大帐,你可知罪!”

    这是聘的一个特点,哪怕是要杀一个小兵,他也要公示原因,身犯何条军规。

    尤其这次北伐,意义重大,他第一次论罪惩处,当然要让对方知罪,让军心服口服。

    魏延浑身捆绑,单膝跪在地上,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在荆州从军七年,从征战交州到攻打长沙,立下累累战功。

    但和别人不同的是,别人立功是为了升职,他立功却是抵罪,魏延为人骄傲,常常出言不逊,屡屡得罪上司,各种小鞋也从不离脚。

    每次立功,就会出现各种麻烦来抵消他的功劳,尽管如此,魏延也不肯改变他的性格,他就像一只混迹在野鸡群中的落魄凤凰,难有出头之日,从军七年,和他一起从军的人已升为军侯牙将,而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屯长。

    魏延不肯低下头,昂然道:“我虽失职,却是有原因,我只带了二十名弟兄,却要负责十里范围,尤其西南面森林密布,离军营最近一片森林只有八里,曹军斥候就是从这片森林出来,可是完全监控这片森林至少需要十人,就算我们别处不管,全部盯在这里,人数也不够,大帅为何不问这个原因?”

    “我只看结果,你带十个人去也好,带一人去也罢,这些都是你自己之事,我不管,但曹军斥候在你的巡哨范围内出现,你不担罪,谁来担罪?”

    聘越说越怒,最后他一拍桌,“推出去斩了!”

    几名刀斧手拥着魏延向外走去,魏延回头大喊:“派兵人并不是我,为何要我担责,元帅,你处罚不公!”

    聘眼睛眯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屯长,不求饶命,竟然敢指责自己不公,当真是活腻了。

    魏延被推出大帐,被强行按跪在地上,一名刀斧手将锋利砍刀高高举起,对准了魏延的脖。

    魏延闭上了眼睛,低声叹息,“想不到我魏延竟死在此处。”

    这就此时,远方传来大喊:“刀下留人!”

    只见一人飞奔而至,不少士兵都认识,竟然是璟公,刀斧手迟疑一下,这一刀没有劈下去。

    刘璟惊得心都快跳出来,只差一点点,魏延便人头落地。

    “且慢动手,我去向主帅求情,如不行,再杀不迟!”

    刀斧手放下刀,魏延长长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救他。

    不等他看清是谁,刘璟已快步走进大帐,单膝跪下见礼,“卑职刘璟参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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