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申请,这个微信好友没有头像,朋友圈也空空如也。

    正在诧异之时,叮咚一声,发来一条微信消息,上面写道:我是欣妍。

    “你怎么换微信了?”

    我快速的在屏幕上点着。

    “那个微信被我妈监视了,我又新申请了一个,以后就用这个联系吧。”

    “哦,知道了。”

    “我听说你摆摊的时候晕倒了,没事吧?”

    我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阵眩晕感瞬间袭来,我一只手扶住桌角,才勉强站住。

    “都跟你说了,别抽烟,你就是不听,抽迷糊了吧。”

    秦筱澜在我身后扶住我,嘴里不停的埋怨着。

    “我没事。”

    我扭过头,脸色异常苍白。

    “过来吃点东西吧,看你瘦的跟个猴子似的。”

    渣哥帮我盛了碗米饭,放到桌子上。

    我在微信里打道:我没事,扛得住,不用为我担心。

    “饿死他算了,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挺大个男人这么矫情,哼。”

    秦筱澜坐下来,拿起我的饭碗和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大小姐,那是我的碗。”

    我无奈的笑着。

    “我管你,想吃自己去拿碗筷。”

    她把烧鸡的腿扯了下来,咬了一大口。

    渣哥看的目瞪口呆,轻咳两声,便拿起啤酒瓶,轻轻喝了两口,边喝边看秦筱澜。

    简单的吃了晚饭,我和秦筱澜走出大院,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在手机上预定了一家酒店,打算住一宿,然后明天返程。

    出租车停在酒店楼下,秦筱澜哼着小曲下了车。

    “慢走啊王大公子,恕不远送了。”

    她趴在车窗上,俏皮的看着我。

    “哦,要是半夜害怕什么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过来陪你。”

    我露出满脸邪恶的奸笑。

    “我呸,老掉牙的撩人段子,酸死我了,还不快滚。”

    她瞪着我,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行,我走了,你注意安全,明天我过来接你,请你吃顿饭。”

    “这还像个人话,明天给我打电话吧,拜拜。”

    她拎着包包,转身向酒店走去,轻盈的身影像一株水仙花,妩媚妖娆,推开玻璃转门后,便不见了踪影。

    我回到地下室,渣哥依然坐在院子里喝着啤酒,像是有很多心事。

    “渣哥,你少喝点,明天还要出摊呢。”

    我走到水桶旁,舀了一瓢水,汩汩的喝着。

    “王涛,你坐下,我跟你聊聊。”

    我把水瓢扔进水桶,转过身,一脸诧异的看着渣哥。

    “过来呀,在那傻站着干什么。”

    渣哥敲了敲旁边的长椅,示意我坐过去。

    “怎么了渣哥,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起开一瓶啤酒,轻轻喝了一口。

    “呃,我觉得你不是做买卖这块料。”

    渣哥脸颊酡红,打了一个酒嗝,显然是喝了不少。

    “为,为啥这么说,就是因为我撑不住晕倒了吗?”

    我放下啤酒瓶,正襟危坐,想从渣哥的表情里寻找答案。

    “倒也不是,你看看,自从你摆摊到现在,我也教你不少东西了,可你一样也没办到,做生意就是要豁出面子,不要怕丢人,更不能有自卑心理,实际上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因为你挣多少赔多少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关键是我心疼你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堕落下去,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还有必要干下去吗?”

    渣哥醉眼迷离,连呼吸都带着浓厚的酒精味,他点了根烟,表情里挤满了担忧。

    “渣哥,你信我一回,这次我肯定能行。”

    我信誓旦旦的看着渣哥,就差立字为证了。

    “你的服装我已经帮你收到仓库去了,这几天你在家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在出摊吧。”

    渣哥把剩下小半瓶的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地下室。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中,晚风习习,院中水池处,年久生锈的水龙头正渗出水来,滴滴答答的落进白色的洗碗池,为安静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生机。

    加班到深夜的张雪瑶,从公司走了出来,来到停车场中,她打了一哈欠,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脸上挂着疲惫的倦容。

    这里四下无人,漆黑一片,她心里嘀咕着:这公司也真够小气的,停车场连个路灯都没有。

    她打开车门,正要坐上去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后脖颈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痛不比,就要闭上双眼时,她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他五官清秀,棱角分明,帅气的脸庞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你,你…”

    张雪瑶无力的闭上眼睛,彻底陷入了昏迷。

    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停到酒店后门,车里坐着一个瘦弱的青年,他头发蓬乱的像个鸟窝,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上身穿着灰色短袖,短袖正面印着一个大大的π字,下身穿军绿色短裤,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

    他坐在最后排,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座位旁边还有一个纸筒大小的设备,那设备上亮起了一排排绿灯,他正了正眼镜后,便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好了没?”

    杜宸宇坐在前座,不耐烦的扭过身来。

    “杜总,在给我几分钟,这个酒店监控的防火墙有点复杂。”

    眼镜男没有抬头,继续敲打着键盘。

    “快点,我没时间在这耗着。”

    杜宸宇把倒在一旁的张雪瑶往座位里边推了推。

    滴滴滴,几声清脆的警报音响起,眼镜男身旁的设备亮起了一排红灯。

    “可以了杜总,不过尽量要快一些,时间长的话会被发现。”

    眼镜男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正色的看着杜宸宇。

    “废话这么多,高价请你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

    杜宸宇拉开车门,对旁边的人说:“你倆跟我来。”

    一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女孩,和一个黑衣人,跟着杜宸宇下了车。

    酒店后门,已经被锁上了,一道结实的铁门被紧紧的关上,似乎在警告别人,此路不通。

    杜宸宇向身后的黑衣人努了努嘴,便侧过神,给黑衣人让路。

    黑衣人走到贴门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工具,有点像钳子,又很像一个起红酒瓶盖的起子,他猫着腰,把工具塞进锁眼,来回转动几下,咔嚓一声,门锁就被打开了。

    三人依次走了进去,片刻后,他们来到六楼,杜宸宇示意女孩敲门,自己和黑衣人则站在门的两侧。

    女孩走了过去,神色有些慌张,她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呀?”

    房间里传出秦筱澜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烦躁的口气。

    “你好,服务员。”

    女孩压低声音,尽量保持冷静。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杜宸宇给那女孩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别处岔子。

    “是这样的,楼下漏水了,但关闭管道的开关在您房内,我需要进去关一下。”

    女孩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冷汗,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娇小的身躯轻微颤抖着。

    “哦,好的,稍等一下。”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了,杜宸宇一把推开女孩,直接冲了过去,用手捂住秦筱澜的嘴。

    “你们,唔…”

    黑衣人从兜里掏出一条白色毛巾,捂在秦筱澜的鼻子上,她奋力挣扎着,双脚乱蹬,一只手重重打在黑衣人的脸上,被杜宸宇死死的攥住,没过两分钟,秦筱澜便昏迷过去,无力的瘫倒在杜宸宇的怀中。

    “把她的衣服收拾好,别有遗漏。”

    杜宸宇把秦筱澜打横抱起,吩咐着黑衣人。

    黑色的别克商务车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

    “夫人,办妥了。”

    杜宸宇坐在副驾驶上,扭过身看着瘫软在后座上的秦筱澜和张雪瑶。

    “很好,抓紧带回来,明天早上我要见见这两个女孩。”

    “知道了夫人。”

    天边飘来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月亮的银光,不时传来几声闷雷,天要下雨了。

    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每次翻身,铁床都发出吱吱的响声。

    渣哥已经完全沉睡过去,打着有节奏的呼噜,不时的吧唧两下嘴,呓语着几句听不懂的梦话。

    外面起风了,躺在地下室里都能听到风吹墙角的呼呼声。

    我拿起手机,半夜十二点十五分,不知道秦筱澜睡了没。

    点开微信,找到秦筱澜的微信,在聊天框里输入:你睡了吗?

    等了片刻,没有回复,心想应该是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梦里自己来到了一片被雾气罩住的空间,朦胧的水汽扑打着我的脸颊,我错了搓脸,向四周张望着。

    这里什么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被塞进了一朵云中。

    突然,雾气散去,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武道场,圆形的院子中,摆放着各种兵器,刀枪棍棒,剑矛盾斧,鞭叉锤锏,应有尽有。

    院子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武字,也呈圆形。

    正在我左顾右盼时,院门处,突然出现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他手握一把长剑,直接向我飞奔而来。

    我大惊失色,转头就跑,但那黑衣人的行动速度就像闪电一般,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一剑扎进我的肚子,穿透了我的身体。

    我大叫一声,惊醒过来,额头上冒着冷汗,肚子疼痛难忍,估计是吃坏肚子了。

    我正要爬下床去方便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我拿过来查看,是秦筱澜给我发来了微信。

    但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她微信里只回复了两个字。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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