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临沂身子猛的一怔,有些东西虽在心底若隐若现。5s

    但是这一步,夏侯裕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他还真没有想过。

    “父皇明鉴,你对儿臣的大义,儿臣一直铭记于心,哪里会走这种极端的路子,且这上面的种种皆是大逆不道,儿臣身为太子,熟知其中厉害,何须要多此一举,冒险……”

    话落,夏侯裕眼里快速划过一抹光,随后又很快的被阴冷之色覆盖。

    虽然夏临沂说得有一定道理,他是太子,按照明眼人说,确实没有那个必要冒险。

    毕竟朝中大臣,支持夏临沂的不在少数,若不是决定权最后在自己手中,火焰国的未来,迟早属于夏临沂。

    但就是因为,夏侯裕的心思,并非属意夏临沂,所以才有这些顾虑。

    “是不是冤枉,很快就会有决断~”夏侯裕冷声道。

    夏临沂微微一怔,低头的瞬间,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焦急,手心一紧。

    “朕已经派人…届时,孰是孰非,冤不冤枉,自会揭晓…”

    听夏侯裕这么一说,夏临沂心头猛的一震,背脊上微微冒着冷汗,还强装淡定。

    实则,心里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5s

    一室寂静,微微只闻呼吸声。

    良久,一道身影直接从门外飞入。

    “微臣,叩见皇上…”来人直接跪了下去。

    “沐将军,事情查得如何?”看向沐江临,夏侯裕忽然问道。

    “回皇上,在…确实搜出了大量兵器,还有大批人马~”沐江临挺直腰板儿赫然道。

    “沐江临,你不要胡说八道~”猛的回过神来,夏临沂惊慌失措地直接吼道。

    方才见到沐江临出现的那一刹那,夏临沂就有一点蒙了,虽然之前沐江临确实被迫入了自己阵营,但不管怎么说,对方也仅因为受迫,怕自己对将军府下手,才不得不听自己的命令。

    现在,极有可能,对方已经倒戈。

    “经过逼供,确实这些人,都听命于太子…”

    轰……

    “啪……”

    “夏临沂,你还有什么话说…”

    “儿臣冤枉,此事真的与我无关…”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死都不承认。

    可夏临沂忽略了,既然他的这个秘密已经被揭开,又岂能是他死不承认就可罢休的?

    “这是从那队人马副将手中搜到的,皇上请看~”就在夏临沂思索如何为自己争辩时,那边,沐江临已经举起手,将一块明皇的令牌递给夏侯裕。

    “太子的贴身令牌,你还想狡辩…”夏侯裕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

    接过象征夏临沂太子身份的令牌,猛的一挥手,直接向夏临沂砸去。

    “来人…”

    与此同时,夏临沂身子猛然一震。

    已然看清了那块令牌,曾几何时,他一直随身带着,可太子府出事的那夜,这块令牌便不翼而飞,当时他自以为可能是坠落火中,不见了。

    原来……

    “哈哈…”忽然,夏临沂仰天长啸,眼中有些痛苦,有些嘲讽。

    一时间,看到夏临沂如此,夏侯裕和沐江临对视一眼,僵在原处。

    “我没想到,最后真的是你…”夏临沂苦笑。

    他苦笑着道出的那句话,有些意味不明,夏侯裕没明白,却也不再想看到眼前的人。

    直接看向进来的人,下令道:“太子心怀不轨,意图造反,但念在终未酿成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削去太子之位,收押宗人府,终身监禁~”

    所有人皆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将夏临沂带走。

    不乏心里有些疑惑,太子竟做了什么,有这般下场,因为夏临沂那事,毕竟是夏侯裕下令隐秘去查探的,是以除了沐江临和夏侯裕,没一人知晓。

    当然,除了宫外某些,准备这份大礼的人。

    “父皇,不管你信与不信,儿臣,从始至终,都没有谋逆的心思…”在最后踏出去地刹那,夏临沂忽然回头,冲夏侯裕吼道。

    可惜,有些信任就像纸一样薄,还未捅,可能自己就破了。

    而夏侯裕心中认为夏临沂造反的心,已是根深蒂固,现在不论他说什么,都是狡辩,是以听着夏临沂的话,夏侯裕深沉的眸子不屑一顾,直接当做没有听到。

    背过身去,留给夏临沂一个模糊的背影。

    皇家,亲情大概就是如此。

    “沐将军,你说朕冤枉他了吗?”直到夏临沂被带着,消失在大殿外之后,夏侯裕才缓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怵在一旁的沐江临。

    闻言,沐江临身子轻轻一颤,很快便恢复原样,抬起头,赶紧回道:“皇上英明,太子所做之事,证据确凿,依臣看,太子只是不甘心,才故意想要以情至人,让皇上于心不忍~”

    话落,夏侯裕方才有几分迟疑的心思,皆因为沐江临的话,散得一干二净。

    夏临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连翻盘的余地都没有,竟是因为沐江临。

    果真,他们姓沐的一家,就是他的克星。

    “说得真好…”忽然,夏侯裕笑着看向沐江临赞叹道,一边还鼓起了掌。

    这一动作,让沐江临有些摸不着头脑,瞬间愣在了原地。

    “若朕没记错,沐将军之前,也算是太子阵营的一员,现在太子落得这般下场,其中不乏有沐将军的一份功劳,不知现在沐将军是何心境?”

    轻飘飘地语气,看似询问,却处处充满玄机,沐江临心道:这个问题若是没有回答好,只怕自己的下场,也比夏临沂好不到哪里去。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皇上,微臣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替太子行事,直至今日,方明白过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以不论在哪里,都只有皇上才是微臣最好的主子,还请皇上给臣一个机会,日后,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劳,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一番话,说得是真情流露,感人至深,句句像是发自肺腑。

    夏侯裕淡淡的看了沐江临两眼,随后道:“沐将军从边关已经回来有些时日了吧?”

    “是,已有两月。”虽不知夏侯裕所问为何,沐江临还是如实讪讪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