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姐他们,巴黎的家里就只有父母和他们了。本来说好的,大姐多住几天,玩好了在回国的,但到了临走的时候,他还是跟着姐夫走了。理由其实也很简单,他说啥离不开儿子,他才三岁,需要妈妈的照顾。当然,他们都明白其中的缘由了,只是不便明说而已。还有就是,看着这小两口在国外过得风生水起的,她也不甘心,这不,抽空,她又联系了几个读研时的同学,也有赴欧留学的孩子要向她咨询了,那她还能在遥远的国外坐着死等么。走了,于是,她一咬牙就随他爱人登机返回了。

    还没清净了几天,老同学马上就要带着静远来了,他俩又得忙乎几天了。

    卞大夫两口子他俩都认识,这不,才登机呢,就又来了电话,说是,他们可是第一回走出国门,啥也不懂,连问路都成问题,要他开车到机场亲自去接机。她一听就火了,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贵客呢,这么牛气,你就玩到一会儿,凉凉他们,看他们还牛不牛了。他爸听见了,就说,瞎说吧,老远的出一次过,别难为人家,谁也用得着谁,不走的路还走三回呢,这是干嘛呀。小罗别听她的,明天按时去接机。好来。小罗开心地应着。

    第二天,罗天星按时去了机场,等着迎接他的老同学一行了。

    离着老远,他就看见了他们一家三口东张西望着。由于提前跟他讲了车的型号,和车牌号,他也不急不慌的站立在车前候着他们了。到了近前,他还像没瞭见似的,手里翻转着一副遮阳镜把玩着。哟呵,牛的你小子,混好了吧。说着,他就一边跟他拥抱,一边跟他的小媳妇点头。随后就把卞针灸安置在副驾座位上,再招呼着那母子俩到后面坐好,并帮他们系好安全带,才返回到驾驶位上说,做好喽,走啦。然后一溜烟似的向市区的小院落奔去。

    小罗下车,开院门,卞大夫接儿子下车,再卡开后备箱取了行李箱,拉着向小院走去。哟呵,可以呀,都有了一座独立的小院了,混的真不赖嘛。小罗把车子停好,接着卞针灸的话音说,当然,你不看跟谁混呀,就像你被静远改造了一般,我以为是跟上我的女神才混到今天的份上,珍惜爱咱的女性吧。这辈子算我们有大福喽。儿子,叫叔叔。叔叔好。哦,小家伙嘴真甜,让叔叔亲一个,哎,真亲。进屋吧。

    这天,他们来的也早,刚过了十二点,就到家了。老岳母看他们到家了,就开始盛饭,老爷子也动手端菜,不一会儿,饭桌上就摆满了。卞大夫和他爱人向二位老人问好之后,就落座了。儿子就放到了旁边的一张小桌边,这也是他们从小给小家伙定的规矩,他也很满意地等着夹菜和饭了,并无意外之感。

    酒过三巡,卞大夫就跟王局长开喝了,因为除了国了,双方一点拘束也没了。为了开车方便,小罗就只喝饮料,没参与国人喝酒的那一套来回敬酒的套路。那俩男人却不管不顾地喝上了。不一会儿,他俩就都喝多了。小罗就跟他爱人说,要不咱俩一会儿带着静远和他儿子去附近溜溜去吧,你看看他俩喝得过高兴。岳母中间也劝过,但没啥用。因为王局长平时就爱喝酒,到了巴黎,女婿从未开过这个口子,即便晚上,也是喝一半两白酒,从没过量过。这样成了一种习惯了。老丈人也明白,自己出了国了,也不敢随便开车,自己的闺女本来也会开车,现如今在家里带小孩,也出不去。只能是留着女婿经常清醒着。

    午饭后,他们就安排他们一家三口去了提前安排好的住处休息去了,临走时,凤婕还跟静远订好了下午出去活动的时间,双方还在手机上设定的铃声,到时就带他们出去到附近转转去。

    他们在法国玩了三天,就去了附近的几个国家玩去了。本来这就应该接待完了,却不想这两口非要玩完了再折回来,也不知他们还有何想法或说道了。他俩也不管了,随他们折腾去吧。

    果然,十天后,他们又返回了巴黎,还是住在他们家里。这就有得说了。到了晚上,他俩就有意地去了他们住的屋里,听他们怎么说。

    老同学,我们俩吧,在国内混混还凑合吧。但是现在的钱真不好赚了,我们这次来的其中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向你们请教来了。看看有啥赚钱的营生,我们也想着参与一把。哦,原来如此。他俩互助看了看,相视一笑。还没等罗天星说话呢,凤婕就对他俩说,咱们也算有缘吧,谁叫我跟你俩都提前认识了呢。这样,我们俩呢,这些年也就能混口饭吃。现如今也没啥好做的生意。是这样,我们最近办了个出国留学的培训班,还有一个公司,专门负责欧洲几个主要国家的学生去中国,还有国内赴欧留学的事情。其他的行当,我们俩都没干过,也很生疏,做不来。你们想想,看能不能在龙城搞个国内代理。其他人要是跟我们合作,那可是要收费的。看在你们是老同学的份上,代理费就算了,只分成。现在的规矩是,每个出国的留学生,我们收取四成利润,国内代理机构提留六成。你们想想,尤物合作的可能。

    他俩听得很认真,之后又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性问题。他俩走了以后,卞大夫两口子就商量去了。

    他俩一边思谋着合作的事,一边跟随罗天星每天在市区玩耍着。临回国时决定可以合作,并签署了一份合作协议书。他们说好了,回国之后,立马就办理公司的相关事宜,尽快进入实操阶段。凤婕也给了他们相关的资料以及办事人员的资格审查和要求等等。意思就是让他们照章办事就可以了,不用摸索,这省去了他们的许多麻烦事。

    这已是国内的第五个分支机构了,他们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一切都显得那么行车熟路,让这俩山里来的朋友打开了眼界。为此,他们信心满满地登上了回家的航班。

    随后,他们又挑选了几个靠谱的国内省份的代理人,签了代理手续。不到半年,他俩的公司就在国内拥有了十五个省份的代办机构了。到年底一算账,已经入校的赴欧留学生已达到120多人,正在参加培训的代办学员达到了一千余人。他们的欧洲总部也无需招收专门的人手,用他俩照过来的新生多趁手呢。这就是坐地户的一大好处了,国人哪里搞得清呢。还要他们不违背良心,实实在在地为国内上进求学的孩子们办了好事,其他的也没啥。至于分成多与少,说实话,他俩根本不在意。这是由他俩的人生观所决定的。不信走着看,说不定那天,他俩突然说不干就随手卖掉的了呢。

    已然在欧洲生活了五、六年的他们,已不是刚出国时的幼儿班的小孩子了,他们自有他们的想法和对于人生的理解与对于未来的安排与设想了。这不,凤婕的第四本专著又送到了几位导师的手中了。小罗的两部长篇也被几家欧洲的文学期刊相中了,目前正处于修订期间呢。其志不在生意买卖之中也。不是哪个出了国的人,也不是哪个身在国内的人所能理解和想到的。其结果全在于爱的抛物线的运行速度,原点的设定以及运行机制的把握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到了第二年,他俩的生意就全面铺开了,公司总部还聘请了专职的总经理,总人数也就十二、三个。另外欧洲国家留学中国的办事机构,也是独立的,全由王凤婕操办。开始时,她只对大学里的同学和老师开放,渐渐地,又扩大到他们的关系户了。这才两年不到,他就办妥了五十余人。每人按最少的收入三万元计算,也就悄悄地赚了一百多万了。结果还令他们十分满意,不仅是收费满意,所进的大学也非常满意,就连假期打工的机会与待遇也大为满意,有时甚至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她几乎成了欧洲朋友留学中国的女神了,到了年底,好多大学里的老师都晓得了她的名字,抢着跟她办理留学事宜呢。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双赢美差哟。

    当然,在这期间,她也没忘记选修一门新的课程,遵照丈夫的教导,他选了心理学课程,准备二年内拿下本科的课业,再用三年的时间获得博士头衔。他的夫君也有自己的喜好,前几年单研究了欧洲的文学,从去年开始,又迷上了宗教和信仰文化的探索,经常跟大学的导师请教呢。这也占了他爱人不少的光。预计到了今年年底,他很有可能拿到一张宗教学本科毕业证书的。她也不管他,随他的心和需要,自己爱学啥,自己决定了。

    由于事业、学业都是他们自己选定了,基本没啥压力。这也是在国内不好操作的。但是若想拿到一个毕业证书,简直难上加难,几乎没谁能混得出来的。这也是他俩最看好的。要的就是追求真理的那股子劲道与热血的奔腾与翻涌,而不是半死不活的的装腔作势,尔后拿着一张莫名其妙的证书,混迹于人世间的行尸走肉。既要自由,还得有起码的约束与人格的尊严,尤其是学业的约束,文化习得的尊严。这是非常必要的。

    又坚持了一年多,他俩就不想干了。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大姐就赶紧地打来电话,说是你姐夫愿意去欧洲接替他俩,而且又说,他的法文和德文也说得过去,日常的应酬应该没啥问题。他俩想了想就答应了。但是凤婕又跟他大姐说了一个条件,就是出让费得一次性付清。凤竹就问,你们想没多少钱?他俩商量,她就告他大姐说,自家人,也不多要,最低一百八十万。她大姐就又跟他爱人商量。结果一说价钱,他爱人笑了笑,对他大姐说,你就告诉你妹妹,我给他们两百万。她大姐就说,还不知能不能赚了呢,你就瞎应承给这么多呀,我还想压价呢,你却还要多给。薛仁杰就对她说,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你只要照我说的告给他们就是了。

    2004年7月初,她大姐跟他姐夫就直接飞了过来,付了款,签了约,一切就都完事了。三天后,他俩带着老岳母和老岳丈就飞到了瑞士。那是七中旬,正是瑞士风景最美的时节。他们去了几个著名的景区游玩了一周,就在首都租了一套小房子住了下来。两位老人才不管去哪儿,更不问他们是去游玩呢,还是有什么目的了,反正跟着能转悠就是了。他们也下个了解他们俩的想法或者人生理想和追求了。要晓得,他们老两口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呢,也想跟着这俩年轻人到处走走看看,或者还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了。

    他们俩却是去寻觅一种感觉,也想顺便瞅瞅这个手表之国的人们对于这项长久行品牌工艺是如何一种痴迷与认真状态的。他俩可没有旅游的嗜好,但凡出去,都是身不由己地去感受,去面对,去构想的,虽然从表面上,也看不出有啥具体的目的,然而那目的性往往就存在于这个并无什么目的的把玩之中了。或许这就是艺术的真谛也并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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