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少主……”北宫衍想的入神,泠不防身边传来一声大叫,将他吓了一大跳,脸色难看的回过头瞪着自已的爱将侯武道:“出事了?”

    侯武轻点了一下头,道:“回少主,后面的兄弟说在咱们的后面发现了尾巴……”

    北宫衍立即警察起来,顾不得生气,道:“确认了吗?”

    “是的,已经确认,过长城遗址的时候就跟上来了!”

    北宫衍又道:“是些什么人?有多少?”

    “看装束应该是匈奴人,人数倒是不多,只有十来个,可是……”侯武有些担心的道:“末将担心,如果他们把咱们的消息传递出去,咱们就这样埋头往前冲,很容易会吃亏啊!”

    北宫衍点了点头,沉思起来,少时,问道:“以你的估计,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追上董卓?”

    侯武毫不迟疑的道:“根据沿途草木折断的痕迹来看,半天左右应该可以追上董卓断后的兵马!”

    北宫衍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有半天时间,功劳就入手了……咱们辛苦一回,好几天功夫都过来了,如今眼看着功成名就了,放弃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侯武道:“是有点可惜,可是如果咱们中了匈奴的埋伏、损失惨重,咱们羌人对刘璋就没多大利用价值了,到时候他会不会欺压咱们的族人啊?”

    北宫衍摇了摇头,道:“这倒是不太可能,虽然我和刘璋只见过一面,并不了解他的性格,可是看看益州、荆州蛮人的处境便知道他对我们这些异族和其他汉人统治者的看法并不相同……至于匈奴会不会伏击我们,依我看不必太过担心,我们有一万三千羌族勇士,匈奴想要伏击我们少说也要三万人马,但是这么多人马在草原上是藏不住的,一旦被我们提前发现,就算打不过,咱们撤总是有时间的!”

    “那……少主的意思是继续追?”侯武道。

    “对,追上去,活捉董卓!”北宫衍猛的挥了下手臂。

    “是!”侯武以北宫衍马首是瞻,大声应道。

    “吩咐下去,大军加速前进,另外,把探子放远一点,一旦发现董卓军,立即来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还有,让人仔细监视着尾巴的动向!”

    “是!”侯武二话不说的走了。

    午后,暖暖的阳光洒在草原之上,枯黄的野草在阳光下泛起一片金黄之色。

    北宫衍席地坐在一丛枯草上,一边晒着阳光,一边就着清水吞咽着冰冷的炖牛肉。

    “少主……少主……”远处,一员羌将一边跑一边大喊:“好消息啊……少主……”

    北宫衍闻言顿时翻身而起,将水袋和牛肉抛给亲兵,快步跑了上去,急切的道:“快说,什么好消息,是不是追上董卓了?”

    侯武翻峰下马,屈膝拜道:“少主料事如神,探子来报,发现董卓军的踪影了……”

    “哈哈……太好了……”北宫衍不禁大喜,道:“快说,还有多远?”

    侯武道:“探子报告,前方十里处发现董卓军后队,大约有一千五百人马,也和咱们一样,正在用餐,暂时还没有出发!”

    “太好了,追上董卓后队,距离董卓就不会远了……”北宫衍一边笑一边点头,道:“这样,你带上三千人悄悄的分左右追上去,找机会就将他们合围,记住,留下几个活口问问董卓的行踪!”

    “是!”侯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跑了。

    北宫衍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冲亲兵吼道:“吩咐下去,大军立即出发,食物留在马背上慢慢吃……告诉大家伙,消灭了董卓,每人赏牛羊各两只,活捉董卓者赏牛三百只,杀死董卓赏牛一百只……”

    “是,少主!”亲兵立即将北宫衍的命令传达下去,一万羌骑顿时暴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好之声,随即如同发现猎物的饿狼一般,一万羌族战士跃上战马,呼啸着往前方疾驰而去。

    侯武领着三千羌骑在探子的带领下,将西凉军的暂驻之处奔去。

    对策马奔驰的骑兵来说,十里路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但是侯武并没有就这样耀武扬威的冲过去,因为那样必定远远就被西凉军发现,一旦他们发现后转身就逃,他的任务可就不好完成了。

    行了五里,探子传回消息,西凉军仍未动身。侯武遂下令大军分开,放慢速度自左右两翼向西凉军掩杀过去,尽量靠近敌军再发起冲锋,争取一举全歼这伙敌军。

    侯武的想法是好的,然而空旷的草原给他出了一个*烦。如同北宫衍仗之不惧匈奴的伏击一样,侯成想要伏击西凉军,可能性依然微乎其微。

    好在,侯武的人马并不多,速度也不快(速度一快马蹄声如春雷炸响,哪里隐蔽的了),这让他们减少了两里路的距离,但是到了此时,再想悄无声息的接近已经不可能了。

    负责警戒的西凉军士兵终于发现了偷偷靠近的敌人,顿时警声大作,整个西凉军临时驻地一片鸡飞狗跳,有人明明手里牵着坐骑的缰绳,却急的团团转,因为他们不见了自己的马;有人只感觉一阵腿软,此时马蹬尚未出现,骑兵行军全造双脚之力安坐马上,故而行军之苦甚至较步兵更甚,速度越快越是如此;有人着急忙慌的爬上马背,也不管旁人,打马便逃;有人干脆直接往深草丛里钻,他们是没力气再逃了,与其被敌人追上割去脑袋,不如兵行险招,也许敌人大意,没有发现呢?这似乎不太可能,为何?因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一个人钻了草丛,就会有无数个跟随者,大片被折断的枯草毫发毕现的显示了他们的位置……

    羌人和西凉军一样,连续几日的急行军下来体力损耗同样十分严重,可说是精疲力竭了,但他们到底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眼看敌军未战已溃,顿时一扫疲态,生龙活虎的冲向了不远处的敌人。

    如果说西凉军濒临崩溃,那么西凉军已然崩溃了,面对狂奔而来的敌人别说作战了,许多人就连逃跑也是有心无力,于是乎不少人很识趣的早早抛下了手中的兵器,在羌人冲到面前的那一刻举起了双手,当然,也有打算悍卫西凉军荣誉的勇士,他们略微吃力的举起手中的兵器准备做最后的搏杀。

    羌人似乎没有那么多粮食养活这些俘虏,他们毅然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只要是西凉军,他们就会攻击,无论你是否举手投降……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和冲天而起的鲜血中,那些举手投降的人回过味来,原来对方根本没有俘虏的打算,一旦到了危急时候,人往往会暴发出难以想像的潜能,这些被逼入绝境的西凉军原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物,既是必死无疑了,那么他们便不再恐惧,奋力挥舞起手中的兵器!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毕竟羌人占了绝对的兵力优势,体力、斗志也都胜过西凉军许多,而且战斗开始不久,北宫衍率领的主力便赶到战场并投入了战斗。半个时辰后,一千五百西凉军除了三百多人逃跑外,除了十三个俘虏,其他全部被割下了脑袋,如果不是北宫衍想着要审问董卓的情况,也许这十三个人也已经成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

    西凉军悲状的反击也给羌人造成了不小的打击,经过清点,战死两百三十八人,伤一百五十四个,其中五个是在冲锋时不慎坠马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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