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强丢失了骆峪隘口后,李乐念在往日功劳上保下了他,但李乐也因峪隘口的丢失受到了董卓的斥责,从而让李乐对他非常怨恨,慢慢开始冷落他。自知再不努力挽回在李乐心头印象的话,他便要被冷落、抛弃了。于是乎这些日子他献上了大量金银、大拍马屁,还纵兵下乡抢了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献给李乐,可是李乐对他始终表现的不冷不热,这令他非常的不安。做为李乐的心腹(至少是曾经的),他对李乐的心思看的极为透彻,眼看到抓捕行动失败,他立即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一个重新获取李乐信任的机会!于是他找到李乐,表示他有办法令张济身败名裂。

    正为抓捕失败而勃然大怒的李乐暗忖,如果是自已出手诬陷,日后若东窗事发,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何不让这丁强去做,反正无论是谁动手,最后结果都是一样嘛,而且这样一来便不会脏了他的手,即使将来东窗事发,自已也可以以一个并不知情的身份置身事外。何况丁强辜负了自已的信任,丢失重镇令自已也受到斥责,尤其是后来他听说董卓得知骆峪隘口失陷的消息后曾下令斩杀自已以正军法,虽然此事不了了之,但他还是后悔保下丁强的决定并深深怨恨上了丁强,即便后来丁强着力巴结,他也是好处照拿,冷脸照给,甚至他已经想着在下一场战斗中怎么样公报私仇解决掉丁强。凡此种种,他默许了丁强的意见。

    丁强见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虽然李乐并没有表示同意,但也没有反对,而且李乐还对他露出了笑脸,自认为努力得到回报后丁强立即回去安排“证据”,但是他并不知道,李乐已经打定主意,事败则将事情全部推给丁强,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嘛。事成的话,丁强也不能留着,必须想办法解决掉,这样真相才不会泄漏出去。

    丁强得到李乐的默许,立即安排人不惜重金收买了一个张济的亲兵,又仿造了刘璋的给张济的书信,一切布置妥当后,丁强兴冲冲的向李乐禀报。李乐立即借着张济聚将议事的机会,暗中调开了帅帐周围张济的护卫,换以他的人马,随后他骤然发难,包围了张济的帅帐,张济知道董卓不会听信他的分辩,如果被拿下必难逃一死,他哪里肯束手就擒,与侄儿张绣、猛将胡车儿并数十亲兵拼死反抗,怎奈敌众我寡,在击毙近百人后,张济力竭被俘,张绣见叔叔被俘,只得和胡车儿一道弃械投降。李乐掌控了大局,立即装模作样的审问张济,这时,丁强立即出示了刘璋的“书信”,并有张济亲卫的证词,一切都表明张济已经投靠刘璋,只待刘璋大军出动,他立即举兵投降。张济自知必死,不发一言,张绣和胡车儿则破咒口大骂李乐陷害忠良……

    李乐被骂也不生气,派人将三人关押起来,准备次日将三人押回长安交董卓发落。为了防止意外,他已经决定了在三人前往长安的途中安排一场“畏罪自杀”……

    郭嘉笑道:“大军交锋最忌阵前换将,董卓先用杨奉,后改张济,如今张济又被擒,渭北落入李乐之手,如果频繁换将,将令敌军无所事从,军心动荡!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李乐名不正言不顺,必难以掌控全局,天明后当他发现我大军压境后,恐怕是无力指挥部队阻止我军!”

    荀攸也道:“不错,机不可失,失不在来!李乐给了我军如此绝佳的一个机会,岂能白白错过!”

    魏延拜道:“禀主公,大军已经准备妥当,只待主公一声令下即可登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属下的步兵独立第一旅有信心击溃守军,在北岸站稳脚跟,接应大军渡河!”高顺道。

    刘璋也没想到离间计的效果竟然这样好,原本他以为董卓只会把张济被架空,待战后再详细问罪,没想到董卓竟然出了个昏招,令自家大军同室操戈,这不是白白将渭水防线送给他吗?刘璋此时还不知道这一切完全是李乐私心作祟。

    “我命令——大军登船!”刘璋喝道。

    “得令!”众人齐齐拜道。

    随即,高顺、袭都转身离开,他们将和麾下大军一起将作为第一批登陆部队攻击北岸。

    为了达成攻击的突然性,渭水南岸被勒令禁止烟火,由步兵第四师和步兵独立第一旅两支精锐部队主力共一万五千人组成的第一波攻击部队在漆黑的夜幕下开始登船。漆黑的夜幕中登船难免发生一些意外,有的士兵和部队走失,登上了他人的船只;有的士兵勉强分辨出渭河边上的淡淡银色,一脚踩上去却扑通一声斟入冰冷的河水之中;有的士兵茫然的环顾四周的夜色,想要寻到自家部队的所在;也有人聪明的多,大家拉着前面的人的衣服向前走,却混然不知引路者将他们带入了沟壑之中,数不清的人下饺子般摔成一团……不时发生的混乱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好在所有人都谨记着上级的命令,大家都把嘴闭的紧紧的,并没有引起对岸的警觉。

    花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士兵终于登上了船只,但是当天明后许多人才会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何故竟然成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陈宫来到帅帐,向着居中的刘璋行了一礼,道:“启禀主公,士兵已经全部登船,随时可以出发!”

    “辛苦了,场面很混乱吧!”刘璋笑了笑,道。

    “是出了不少乱子,好在动静不大,并未引起对岸的注意!”

    “那就好,距天亮还有多少时辰?”

    陈宫回道:“禀主公,大约还有半个时辰,是否现在就解缆启航?”

    刘璋摇了摇头:“水面漆黑一片,我军船只又多如牛毛,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发生碰撞,第四师和第一旅的士兵多不习水性,若落水,漆黑中无法救援,岂不是白白牺牲了,等等吧,等到天明时分再行动!”

    “是!”陈宫应了声后站到一边。

    刘璋抬头看着挂帅帐内的关中地形图,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多时,掌管时令节气的小官入帐禀报,天明将至。

    刘璋环视了帐中诸人,沉声道:“孤命令,攻击开始!”

    “是,攻击开始!”陈宫复述一声后转向阔步离开帅帐。

    “诸位,与孤一同前去观看我益州健儿争战的雄姿如何?”

    众人皆拜道:“属下(末将)无有不从!”

    刘璋在周仓、吴铭左右护卫下离开了帅帐,一众文武、亲卫立即紧跟上去。

    东方,墨斗般的天空隐约可见一丝灰白正在扩散,微弱的光亮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一万五千士兵和两千多驾船的民夫仍然在伸手难见五指的黑夜中静静等侯。

    刘璋一行人来到营地内一地势稍高之处,目光无不射向北方,所有人都想要竟最大努力透过浓墨般的夜色看清渭水两岸的情况,这当然只是徙劳。

    陈宫离开帅帐后立即走向等待已久的近百位传令兵,大声道:“主公有令,攻击开始,你等立即传令全军,卯时整全军出发!”

    “得令!”传令兵低声应道,旋即一拜后飞速离开了。

    不多时,东方的灰白开始漫延,鱼肚一般的白色出现在天空后,不借助火光,也能隐约看清二三丈内的事物,而此时,卯时整到了。

    随着无数将官的命令,渭水南岸,万舟齐发,一只只船只、筏子如此离弦之箭一般直插北岸,浆起篙落间,水花四溅。聚蚊成雷,成千上万浆篙拍浪其势如雷鸣,两里多外的刘璋虽然看不到水面的情况,但是听着这连绵不绝的巨响,他完全可以想见江面是如何一副宏伟、壮观的局面,他在欣喜之余也为出征的士兵担上了心,很显然,如此巨大的声响他能够听到,对岸的守军不可能听不到,一但敌军展开有效的防御,缺乏投石机、床弩等兵器支持的第一波士兵无疑将陷入苦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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