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在刘璋的命令下始终保持着前进,早已经摆脱了刺客放出的火船,渔船在船队下游两里左右燃烧,有两只已经烧毁倾覆江底,船队的火势已经被亲卫营扑灭,乌漆巴黑的船身满是黑色水渍,淡淡的青烟随风飘走。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之时,刘璋乘坐的楼船前十余丈的水同忽然冒出二三十个人头,这些人成漏斗状将船头三面合围起来,没有人发令,同时举起了早已经装填好箭矢的弩机。

    “嗖……嗖……嗖……”破空之声同时响起,无数弩箭划破空气,带着长长的影子射向了刘璋。

    “主公小心……”徐晃、典韦等人大叫着冲了上去,可是他们距离刘璋都还有一段距离,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胜过弩箭。

    “保护主公……”亲卫营的士兵也发觉了水中的刺客,当弩箭离弦之时,他们一边大叫,一边敏捷的移动身体,以自己的身体保护刘璋的安危。

    吴铭一言不发的将左手大盾“嘭”的一声柱在刘璋之前,嘴里大喝一声“啊……”力贯左臂,稳稳的支撑着盾牌。与此同时,只听“嗵……嗵……”之声连珠响起,无数弩箭几乎同时射在了盾牌之上,连床弩都能抗横的铁桦木盾,这些弩箭射上去只能算是挠痒痒,如秋叶般纷纷坠落甲板。

    当水中刺客出现之时,当满天箭雨射向自己之时,刘璋再一次感觉到了死神的声音,而上一次他有同样的感觉还是几年前他溺水穿越之时。说实话,当时刘璋并没有太害怕,毕竟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但等到护卫的亲兵发出两声惨叫,死里逃生的刘璋反而感到一阵后怕。

    两名亲卫被刺客的弩箭射伤,一人伤在小腹,已经回天泛术,另一人伤在胳膊,只要取了箭头,好好治疗,用不了多久又是一条好汉。

    “弓箭手,放箭……”徐晃等人已经冲了上来,他劈手从一名亲卫手中夺出弓箭,一边喊着一边瞄准了一名刺客,弯弓搭箭。

    江中一声惨叫,一团血红,一名刺客无力的沉入了江心。

    典韦扔掉手中大戟,双手同时拔出两杆短戟,同时扔了出去,又是两名刺客惨叫着沉入了江底。

    徐晃的声音提醒了亲卫营的士兵,他们纷纷怒骂着张起了手中弓,三五个人攻击一人,只见甲板上箭如飞蝗般射向了水中的刺客,周围船只上的士兵也举起了弓箭……

    许褚不擅长弓箭,冲上前来,横着刀护住了刘璋的左面,与他同样做法的还有周仓,在吴铭、许褚、周仓三人的严密保护下,就算刺客再来一轮箭雨,也可保刘璋周全,荀攸、满宠等人也被亲卫营士兵筑起人墙护住了。

    刺客使用的是弩箭,再装填将耗费不少时间,面对亲卫营的攻击,他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而且江水之中了也没有给他们躲避、掩藏的地方。知道刺杀已经功亏一篑的刺客不再纠缠,纷纷潜入水中,想从水底脱身。此时莫说是人,就是条活鱼,亲卫营的弓箭手们也要将它射死,这些刺客的头刚刚栽入水中,夺命的箭雨便降临,一团团血花在江水中冒起。

    侥幸躲过第一波箭雨的刺客的身影在清澈的江水中清晰可见,亲卫营士兵再次拉动手中弓,超过一百支利箭同时钻入水中,那些刺客扭动着身体,带起一片血红,等到鲜血在江水中变淡,最后无迹可寻后,水面上浮起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小心刺客假死,每具死体补上一箭!”徐晃叫道。

    亲卫营的士兵也担心有漏网之鱼,如果被他们伤到刘璋,那自己的性命也就走到尽头了,听了徐晃的话后立即举起手中的弓箭,依次为刺客补上一箭。

    徐晃走了过来,拜道:“主公,刺客十分凶悍,若前方仍有埋伏,我军在江上迎战十分不利,为主公安危着想,末将肯请主公立即靠岸,以策万全!”

    刘璋挥退了亲卫,道:“不必了,区区几个刺客就想要我的性命,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命令大家小心警备,继续前进!”

    “可是……”

    刘璋道:“公明,上岸就一定安全了吗?若敌人此次刺杀正是想逼我们上岸,岂非正中其下怀?既然不知道敌人有什么布置,还是不要轻易做出决定的好,继续前进吧,就算再来一次刺杀,我身边有你们,有五千忠勇的将士,何惧之有?”

    徐晃没有再坚持,却将刘璋等人请回了船舱。

    船舱内,刘璋命人煮酒压惊。

    “不知是什么人,竟然胆大包天,前来刺杀主公!若叫我发觉,必活剥了他!”张飞一口喝光了碗中美酒,叫道。

    “可惜没有捉到活口,不然倒可以审问一下,只要他还有口气,我就能从他嘴里问出话来!”周仓咬牙道,黄巾出生,又做过山寨头目的他有的是折磨人的办法,当年他们用这些办法可是从不少富人嘴里问到了藏起来的、珍若生命的财产。

    满宠道:“这些刺客训练有素,计划周详,不是一般人可以雇佣的起的,应该不难追查!”

    戏志才道:“其实这个范围很小,只需想想眼下谁最希望主公丧命,便可知幕后主使之人了!”

    郭嘉点头道:“有一人,或者说一个势力集团,嫌疑最大!”

    周仓挠着头,道:“三位先生,你们在打什么哑迷啊?这人究竟是谁,你们快说吧!”

    戏志才笑道:“周将军,你说眼下谁是主公最大的敌人?谁又最盼望主公死掉啊?”

    周仓:“难道是董卓?”

    戏志才道:“董卓当然是主公的敌人,这勿庸置疑,可是主公和董卓交恶已久,数年间难道没有更好的刺杀时机?此时我军刚刚平定荆州,荆州尚有许多散兵游勇、山贼水盗未曾清剿,主公随行护卫达五千,而且一个个枕戈待旦、不敢大意,董卓难道不明白,此时前来行刺,成功机会渺茫,而一旦刺杀失败,下一次再想行刺,就更加困难了!”

    周仓道:“哦,不是董卓,那吕布和曹操、袁术是不是也不太可能?那会不会是王睿和黄祖的手下?他们不甘失败……”

    “这也有可能,不过如果是他们,有一个更好的机会他们为什么没有利用?前些日子主公回乡祭祖,当时场面浩大,鱼龙混杂,如果刺客藏身在百姓之中,等到主公经过之时暴起发难,成算更高。而今主公除五千忠心耿耿的护卫外别无他人,此时前来行刺岂非自投罗网?”

    “那就只有曹寅他们了?”周仓道。

    戏志才道:“不错,就是他们,他们并不知道主公已经决定暂时放过了他们,准备率军返回成都,他们只看到数万大军前往了一江之隔的江陵,他们看到主公逆流而上,他们害怕主公到达公安后会挥师荆南,将他们全部消灭,他们自问没有办法抗横我军,唯一的机会就是刺杀主公,只要主公一死,我军必然阵脚大乱,他们的困境也就不战而解了。也许,他们还可以乘主公身死、我军大乱之机,攻取长沙,抢占荆北也说不一定!所以他们不得不仓促的指挥刺客在江中行刺!”

    荀攸道:“志才之言有理,属下以为,此次行刺主使必曹寅、刘度、赵范三人,而且只能是此三人!”

    刘璋立即明白了荀攸的意思,这是要不管三七十十一,先把这屎盆子扣三人头上,日后攻取三郡也就师出有名了。他不禁想起了某个小品里的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眼前的情况就是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

    刘璋点了点头,严格来说,他也认为曹寅等人的可能性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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