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的介绍简单扼要,很快所有人都对益州的现状有了详细的了解,许多人为此惊叹失声,原来不知不觉中,益州的实力竟然已经强大至厮,或许只有占据了青、翼和半个并州、半个幽州的袁绍可以匹敌吧!

    荀彧说到的四大出口产品,其中蜀锦不用多说,春秋战国时便誉满天下,蜀锦与南京的云锦、苏州的宋锦、广西的壮锦一起,并称为中国的四大名锦。此时,江南还是一片“荒蛮”之地,丝织技术很落后,产品远不能和蜀锦相比,也造成了蜀锦一家独大,畅销天下的盛况,而蜀锦也成为了蜀地的标志之一,蜀锦的产地成都也被世人称为锦宫城。

    瓷器与丝稠几乎代表了古中国(英语中瓷器和中国两个词同为china,可以说在外国人眼中,瓷器就代表了中国),深受异域各阶层人士的喜好,刘璋对瓷器懂的不多,但作为二十一世纪来客的他还是知道后世动辄拍出百万、千万的精品青花、汝瓷等等,也大约了解过瓷器的制作工艺。亲自动手烧制瓷器刘璋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在他适时指点下,工匠烧制出了划时代的白瓷。另外,唐代作为陪葬用品的唐三彩也在刘璋的提点下面世,当然了,刘璋不会将它定性为陪葬用品,造型生动美观、色彩斑斓,而胎质松脆,防水性能差的唐三彩被刘璋定义为家居饰品,一经面世便与主要作为生活用品白瓷一同风靡大汉上层社会。

    刘璋作为一个受传统儒学启蒙的二十一世纪新青年,从下跟随曾祖的他耳濡目染了许多茶道文化,也从曾祖处吸引了许多茶叶知识,在他的手把手的指导下,茶叶成为了益州又一个拳头商品。

    古中国人并不擅长玻璃烧制工艺,但刘璋却有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玻璃这种发源于古埃及的工艺品在二十一世纪可以说无处不在,刘璋念书时曾经痴迷于许多化学实验,这种把沙子变成透明结晶体的实验他也曾经关上房门做过,不过很可惜,受各种条件制约,失验失败了。主政益州后,一心想要赚钱发展益州的他绞尽脑汁的想赚钱的办法,玻璃很快出现在他的计划之中。于是他组织起人手,历经无数次的失败后,终于制造出了令他满意的产品。顺便说一句,为了烧制玻璃和瓷器,刘璋命人在他记忆中的地方,也就是后世的攀枝花、广旺、达竹、仁寿所在位置勘探煤矿,结果大有所获。虽然四川的煤矿不能和山西、内蒙古等地相比,但是满足这个时代的需求却是绰绰有余。不过煤炭这中国很多地方都有分布,而且作为一次性消耗品、体量巨大、运输困难,外销情景恐怕不会太好,因而刘璋压根没有想过“出口”,他命人仿后世制造出蜂窝煤和使用蜂窝煤的炉子,以很低的价格在益州进行销售,不成想却大受欢迎,主要是因为它燃烧时间久,往往只需要六七块便可满足一天的需求,而且能保证随时有热水供应,也减少了生火的麻烦(这个时代即没火柴,也没打火机,生火可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而有了一直燃烧的蜂窝煤,事情可就简单的多了),因而在极短的时间内,百姓使用煤窝煤便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或者说习惯吧!刘璋也命军中屯积了许多煤炭,这在后来的几次严寒作战中,拯救了许多士兵的生命。

    刘璋带来的改变远远不只这些,他在许多领域提出了所谓的“意见”,结果令科技学院的马钧将他视作偶像,遵崇程度甚至超越了神灵。其中最重要的是刘璋命人在现在的巴郡江州一带,即后世的重庆綦江铁矿进行开采,这使得益州铁产量急速膨胀,满足了军队、百姓之用,而刘璋又根据来自后世的经验,生产了一大批划时代的武器和金属铠甲,不过这些目前尚属保密,不到益州对外露出獠牙这些东西是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的。

    刘璋时常庆幸,幸好自己是个四川人,幸亏佛主保佑,穿越一回竟然也回到了老家,否则以他的知识面,不会对益州的矿产资源如此了解,益州也就不可能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刘璋道:“然而,我益州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我益州有百姓富足安定,生活美满。但古训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我益州虽然人人安居乐业,但我大汉却处在动荡之中,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做为大汉臣民的我们,怎能视若无睹?我身为刘氏子孙,更不能眼看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荀彧拜道:“属下等誓死追随主公,助主公完成宏愿,重振大汉雄风!”

    众人齐齐应和。

    荀彧又道:“如今西京乱起、天子蒙尘,在主公面前,董卓、吕布不过跳梁之丑,主公应顺天应人,伐乱臣以振朝纲。”

    郭嘉道:“千载良机,主公应出兵西京先败董卓,再克复洛邑,以定乱事,还清明于朝堂,奉天子以令不臣!”

    荀彧又道:“董卓祸乱洛邑,主公虽避处益州,据山川之险、亨天府之盛,然心无不在王室,是主公匡天下之素志也,遂从义兵,枉顾山川之险,分遣将帅,万里救驾。今车驾旋轸,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吕布、王允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

    众人皆言应出兵勤王。

    刘璋暗暗思考:“历史上曹孟德迎了献帝,得了不少好处,他可以假天子之命令诸侯,可是他也应该挟持天子而被士人、诸侯所恶……而且这时的董卓可不好惹……更别说打败了董卓还有吕布……东边还有个曹操在盯着献帝这个香饽饽,别自己出工又出力,最后被阿瞒兄截胡啊……就算我抢到了傀儡皇帝,又能怎样?若我事事遵其旨,不消半年,我益州军政之权全部将为天子及其近臣所把持,我虽救驾有功,只怕献帝为了消除隐患,不会容我活命。不遵吧,必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恶名,献帝在曹阿瞒手下都能来个衣带诏啥的,在我手下就不会来个‘裤带诏’、‘冠带诏’啥的?如果这时天下诸侯再来一个十九路诸侯伐蜀,我军能挡之……最好是有人把献帝给杀了,我就可以以汉室宗亲的身份一面打着为皇帝报仇的旗号,一面登基,过一把皇帝瘾……反正刘备这身份不明的人都能称帝,我可是正统皇亲,称个帝不算啥吧……”

    众人见刘璋陷入思索,无不屏息凝视,无人敢言。

    不多时,刘璋开口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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